聽了紅果果的問話,段天道得意的挺起胸:「在段家村學的啊!你不知道,咱們村的段師傅那可是出了名的獵戶,方圓百里沒有人不知道他!傳說他進山打獵,什麼老虎黑熊只要遠遠看見他,轉頭就要跑出幾百里地才敢喘口氣!我從小啊,就跟著他進山打獵,沒事跟野獸打架那是家常便飯!今天那些個小兔崽子差得太遠了!」
「噢噢!原來是這樣!」紅果果一邊拼命的點頭,一邊偷眼看了看二樓樓梯口:「聽說你還會看相啊?」
段天道得意的挺起屁股:「那當然!你不知道,咱們村的段師傅那可是出了名的相師,方圓百里沒有人不知道他!傳說他上知五千年下知三千年,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昨天吃了幾碗飯喝了幾碗湯!我從小啊,就跟著他給人看相問卦,看一個人的運程好不好那簡直就跟玩一樣!」
「真的啊!」紅果果一對迷人的妙目簡直變成了會用眼睛發射雷射的霸天虎:「趕緊給我看看啊!看看我的運程怎麼樣啊!」
「好啊好啊!」段天道大喜過望,隨即又咳嗽了一聲,摸了摸自己剃得無比乾淨的下巴:「不過呢,我的本事還沒到段師傅的程度,實在要看的話不能光看臉……」
「啊?那……」紅果果怔了怔:「那還要看哪裡?」
「這人身天成,除了臉,這胸啊屁股啊腿啊,都包含各種玄機,要是想看全呢,自然就都要看到。」段天道一臉的道貌岸然:「要想看到最准呢,那自然不穿衣服看是最好……」
「咳咳!」
段天道的話還沒說完,二樓拐角處突然就傳來一陣劇烈的乾咳聲。
紅果果看了看樓上,又看了看段天道,還有些不想動。樓上的乾咳聲立時再次傳來,比上次更重了幾分。紅果果只好咬了咬嘴唇,小聲道:「那個,白姐姐叫我了。那,那下次有機會,有機會記得幫我看看啊。」
段天道目不斜視的盯著紅果果,神色淡然:「其實,今天晚上我就有空……」
「咳咳!」樓上又是一頓。
紅果果只好無奈的沖段天道微微一笑,耷拉著腦袋上樓去了。
明知白情雪就在樓梯邊,段天道只好強忍住猛衝到樓梯底下的衝動:「這房子的地板有些漏水,等會我要修一修,可能下面會有點亂有點吵,你們沒事就別下來了。」
「噢……」紅果果乖乖的點了點頭。
「還有!」
「嗯?」
「她咳的這麼厲害,記得讓她吃點消炎藥。」
紅果果:「……」
她剛剛來到二樓,就被白情雪一把拉進了房間裡,『哐當』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紅果果怯怯的看著胸膛正在急速起伏的白情雪:「白姐姐,該問的我都問了,你看他……」
「還看什麼看!」白情雪滿面暈紅,嬌嫩的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爛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剛才他緊盯著紅果果,拼命的逗紅果果開心就特別的生氣:「不管怎麼試,他就是個土鱉!就是個流氓!以後別再提這個王八蛋!我想起來就心裡煩!」
「噢……」紅果果還待說話,就聽見樓底下『乒兵乓乓』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敲擊聲,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拆房子。
「我的天吶!」紅果果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白姐姐,他這哪是修地板啊,分明就是打砸搶啊!你也不去管管啊?」
「管什麼管!他就算是把這房子拆了!也不關我的事!反正這房子已經不是我的了!」要不是明知道現在外面很危險,白情雪恨不得立刻就搬走,離這個土鱉流氓遠遠的,最好永遠都看不見他。當即恨恨的將功放開到最大,讓華麗的小提琴協奏曲充斥了整個房間,拿起書架上的一本《國際金融與世界脈動》看了起來。
紅果果:「……」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樓下終於安靜了下來。
一直在撥弄著手機的紅果果精神一振,順手調低了音量:「天道哥好像忙完了耶,我下去看看!」
「站住!」白情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那個流氓分明就是想占你便宜,你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吧。」
紅果果嘟了嘟嘴,「可是聽你說的,他好像真的蠻厲害的嘛……說不定他真的會看相呢?」她仰起頭,一臉的神往:「聽說會看相的高人都會改運,哇,要是天道哥能幫我改改運,讓我能遇到我心儀的男人,那該多好啊……」
白情雪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在紅果果腦袋上戳了一記:「胸大無腦!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紅果果一聲慘叫,「你這分明就是嫉妒,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
「你……」白情雪百般無奈,正要再好好教育教育這個死腦筋的小妮子,驟然一陣門鈴聲從樓下悠悠的傳了上來。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白情雪好看的皺了皺眉,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臨近午夜時分,家裡人這個時候絕對不會過來,公司的人更不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攪她休息。
白情雪順手按開門外的監視器畫面,正看見大門口站著一群人。
一群男人。
這一群男人足足有二十一個,每一個都穿著統一的白色條紋貼身t恤,將渾身**的肌肉線條展露無遺,看他們一個個吊兒郎當的表情動作,和歪嘴叼煙的姿勢,再沒有智商的人也能確定這裡面就沒一個是好人。
「白小姐,還記得我麼?」看見門口監視器上的紅燈閃耀,為首的一個竹竿似的男人笑眯眯的站到了監視器下面,對著通話器道。
白情雪的身子微微一震,吸了口氣,打開了通話器:「你不是汪家的馬二?這麼晚了,來我家有何貴幹?」
「呵呵。」馬二笑了,他不止手長身子長,一張臉也好長好長,這一笑,還真就跟匹馬差不了多少:「白小姐這是在明知故問了,汪三少爺托我來向你問個好。」
「立刻離開這裡!」一顆香汗止不住從白情雪光潔的額頭上滾落了下來:「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馬二嘿嘿一笑:「白小姐,我們汪家有多大的能量,你不可能心裡沒數。我們能順利進來,說明門口的保安很識趣。附近的監控也都關了。且不說你現在根本沒辦法跟外界聯繫,就算你能打通110,也沒人會來這裡出警,你信不信?」
白情雪的臉色登時大變,急忙打開手機,果不其然,滿格的信號如今空空如也,連緊急呼叫都完全沒有反應。
「果果!」白情雪咬了咬牙,汪家馬二是汪家最著名的打手之一,他能帶著這麼多人大大咧咧的找上門,說明今天是真的在劫難逃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拖累紅果果:「你趕緊進通風管道!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來!」
「不!」紅果果使勁挺了挺胸:「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和姐姐在一起!」
「你!」白情雪已經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正要板起臉來命令這個小妮子,馬二的聲音再度陰惻惻的傳了進來:「白小姐,這棟別墅的結構圖已經在我手上了,房子裡一共有你,段天道,聽說還有一個胸好大的漂亮妹妹。」馬二說到這裡,忍不住獰笑了一聲:「想不到我馬二的運氣還真不錯,今天晚上除了能和白小姐共赴巫山,還能順帶有這麼好的福利……嘖嘖!你們放心,我今天帶了很多藥,保管你們一定能爽到姥姥家!」
白情雪面如死灰,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不是沒想到汪家會報復,她只是天真的以為,這場報復不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絕。以白家在南春的實力和白長天本身的聲望,汪家怎麼可能毫無顧忌?
可是她錯了!
汪家真的就是毫無顧忌!
馬二能把這一切都調查的如此清楚,準備工作做的如此充分,說明汪家已經是不打算給白家留下一絲一毫緩和的餘地。
「對不起……」白情雪沉默良久,終於淡淡的吐出一口氣:「是姐姐連累你了。」
越是面臨生死危局,白情雪反倒越是顯出一個女總裁的冷靜沉著來,她拉開書桌抽屜的夾層,一把小巧的勃朗寧女士手槍靜悄悄的露了出來。
「果果,我會留下兩顆子彈。」白情雪的聲音充滿了決絕:「一顆給你,一顆給我自己!」
「你們都有一顆……那我呢?」一個很沮喪的聲音突然就從房間門口傳了進來。
「誰!」白情雪一個激靈,已經飛快的拿起了勃朗寧,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向門口。
「我投降!」門『吱呀』一聲打開,就看見段天道唧拉著拖鞋,裹著條浴巾,面如土色的高舉雙手站在門前:「同志們向我開槍……噢!不對!是我!千萬別開槍!」
白情雪一看見他就一肚子都是火藥,恨不得現在就送他一顆子彈:「不是都告訴你不准光膀子了!怎麼不穿衣服!」
段天道苦笑了一聲:「就那麼兩件衣服,忘記洗了,剛洗完澡,總不能讓我穿髒的……」
「都告訴過你不經允許不准上樓了!給我下去!」白情雪反正就是不能看見他,穿沒穿衣服都不能看見。
「白姐姐。」紅果果嘆了口氣:「他們都要進來了,讓天道哥下去,不是讓他去死麼?就讓他在這裡吧……」
白情雪的嘴唇微顫,終於沒有再堅持,頹然放下了手中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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