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證據,先摸清楚悍軍和他之間的關係。」王通志白嫩的臉上透著硬冷,跟當時與段天道在衛生間見面時候的熱情判若兩人,習慣性地搓動手指,耷拉著眼皮,冷冷地道:「如果有確鑿的證據,我就能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他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程志軒一眼,接著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那個流派互助同盟是些什麼貨色,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人裡面總有和他心思不同的。把他們找出來,拉攏過來。另外,他既然宣稱流派互助同盟不屬於華夏,那麼我們怎麼和流派互助同盟接觸,就是我們的事情了。華夏東南聯軍和自由港方面軍這兩塊牌子,總比他一個華夏少將大得多!一張任命書,就能讓許多人明白到底誰說了才算!」
抬起眼皮,看著程志軒幾近驚喜的眼神,王通志地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兵法講究,正兵以勢壓人。這些套路,無論是用來打仗還是玩手段,都一樣。在這一點,他還嫩得很。」
老謀深算!
這是程志軒對王通志的評價。雖然遠在華夏,可是能在幾句話中。準確抓住事情的關鍵。
王通志就不愧他的華夏第一青年名將的稱號。
這一手,可以說正中悍軍要害。那段天道宣稱悍軍不歸他管,不過是說辭而已,相比一個流亡的華夏人來說,誰更強勢,誰在華夏里占主導地位,那些流派,可都不是傻子!
只要流派互助同盟的那些流派認清了形勢,該投靠誰,這還用說麼?
程志軒幾乎笑出了聲,那方楚天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到時候,他連個噴嚏也打不出來!
「內部進行分化。」王通志道:「外部也需要給他們製造一點壓力。既然流派互助同盟致力於恢復自由港的傳統格局。那麼,他們因為戰爭而中止的格鬥大賽,你不妨熱心操辦一下。畢竟,自由港新秩序地建立,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這次大賽的名次,就作為劃分勝利果實的依據好了。以前排名第一和第三的流派,不是在隆興會手中麼,用他們做文章。就算悍軍不參加,也能匯聚起一些其他的流派。」
「到時候,以參加大賽的流派成立一個新的流派同盟領導自由港,讓他們宣布服從華夏的領導。一切非此同盟的流派和組織,視為非法組織。等華夏大軍一到,立刻予以殲滅。」王通志冷哼一聲道:「我倒想看看,那些流派聽到這個消息,是準備繼續呆在流派互助同盟,還是到格鬥大賽上露個臉,爭取些擺在眼前地利益!」
「是,王將軍!」程志軒興奮的兩眼發光,敬禮領命。對王通志,他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格鬥大賽,絕殺流和泰流的高等級機甲戰士還在,實力擺著。流派互助同盟來參加,那就是入了套,不來參加,又有誰能贏過這兩個流派?
這後面的連環招,不過是一個威脅而已。
可是,在現在的局勢下,華夏現在是無比強勢的一方,她可以威脅殲滅一切非法流派,那些流派或者那方楚天,又怎麼敢對華夏下手?!
只要有猶豫和恐懼,流派互助同盟,就徹底完蛋了!
程志軒正要結束通話,卻聽王通志緩緩地道:「雖然方楚天只是一個人,不過我對他的能力還是非常看重的,必要地時候,會有些艱巨地任務,讓他去執行。你放手做吧。」
艱巨的任務……
那也就是有去無回的任務……
看著消失的通訊畫面,程志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一摸背心,已經是一片冷汗。
雖然這裡全是陰謀的味道,但此時的普羅鎮基地,卻是晴空朗朗。
陽光中,兩艘直升機,正在地面導航員手中旗幟的指引下,緩緩降落。巨大的轟鳴聲,籠罩在起降坪上空,震得起降坪周圍的隔離網,如同水面般,盪起細細密密地波紋。
起降坪外旁的運輸台上,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數十輛機甲,正將一個個航空貨櫃搬運到貨運升降台的傳送帶上。在運輸台的下方通道上,數以百計的貨運機甲和重型卡車,排成了十幾條長龍,密密麻麻,如同一隻只樹樁下穿梭的螞蟻,奮力往來搬運。
段天道站在窗前,百無聊賴地衝起降坪瞅了半天,又抽了支煙,喝了兩杯水,吃了一個蛋糕,上了趟廁所,花樣百出折騰到實在沒有什麼可折騰的了,這才無可奈何地坐回到椅子上,望著電腦上的物資清單,繼續發愁。
隨著悍軍的壯大,後勤部門的任務,也越來越重。
在沒有開闢新的資源來路之前,如何合理的運用現有的設備和資源,是悍軍最重要的課題。而在這方面,那些大手大腳慣了的科學怪人們,顯然有所欠缺。
所以,這個工作,理所當然地落在了段天道的頭上。
可是,要在這浩如煙海的物資清單中理出一個頭緒,從而建立悍軍完整而不浪費的機甲和戰艦改裝流程、工業體系,又談何容易。
看著清單,段天道無比頭痛,要是老婆里最擅長運營的肖桃在就好了……自己完全可以一邊偷懶躲閒,一邊摸肖桃的屁股……
「餵。」唐心抱著一疊電子文件夾走進辦公室,在發呆地段天道眼前揮了揮手:「這是最新的物資清單!」
段天道依舊發著呆。
唐心白了段天道一眼,將額頭波浪般的黑髮拂到耳後,走到流線型地白色辦公桌前,彎著腰,將懷裡的文件夾一個個塞進卡槽中。
因為姿勢的關係,唐心的背影,此刻更顯出一種驚心動魄地誘人。波浪般的黑色長髮,垂過了肩頭。纖細的腰線,在渾圓的臀部,有一彎優美的傲人隆起。因為彎腰而緊緊包裹在臀部地柔薄筒裙。能隱約看到小褲褲的痕跡。
「屁屁啊!」段天道雙眼無神:「屁屁!」
唐心的身體,猛然間僵住了,這個死流氓!
面色通紅的她,單手撐在辦公桌上,咬著嘴唇,臉上似笑非笑,眼波流轉間,她轉過頭:「我漂亮麼?」
段天道的雙眼聚焦起來,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已經用眼光很專業地將唐心地衣服剝去了掃視一遍,點了點頭。
「那……」唐心直起腰,轉過身來,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意味:「我嫁給你好不好?」
她背著雙手,酥胸越發顯得高挺如峰。臉上的一抹淡粉紅暈,更襯得她嬌媚動人。
她的美麗誘人,那可是全體悍軍公認的。
氣氛有些凝固,段天道張口結舌。
時間無聲流逝,唐心背在後面的手指,將一個電子文件夾拿起又放下,緊接著又拿了起來,似乎在猶豫什麼。在寂靜中,她的眼神,慢慢開始閃爍起來。呼吸也有些急促。
「你想幹什麼?」段天道的眼神,漸漸得變得警惕起來。他側過身斜著眼睛,雙手交叉,護住自己地胸口:「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啪!」
一團黑影閃過。
段天道的頭猛然後仰,鼻血飛噴間,一個電子文件夾彈落在地上。
唐心氣沖沖地踩著高跟鞋,走出了辦公室。
文件夾,終於還是出手了!
這方楚天根本是在找死!
蘇刻舟和怒氣沖沖地唐心擦肩而過。
他走進房間,看見捂著鼻子的段天道,一臉驚異:「這是怎麼了?」
「唉」段天道看見蘇刻舟,一聲長嘆,眼眶頓時就紅了:「被人過河拆橋不說,就連女人都不喜歡我。眾叛親離這日子沒法過了!想當初,如果不是我打下整個江山,讓你們的損失減到最低……」
「打住!」蘇刻舟恨不得在這段天道流血的鼻子上,再來上一拳,當即擺手道:「今天,你再說這些也沒用,你得給個說法!」
段天道流著鼻血,憨厚地看著蘇刻舟,兩個人大眼對小眼。
流派戰爭結束,已經過去一周了。
戰役結束之後,悍軍卻比之前的戰鬥階段更忙碌了。在段天道的指揮下,總數已經膨脹到二十萬人的悍軍,傾情投入了「哄搶物資」這場浩大的戰役之中。
無論是核心的裝甲部隊,剛剛從北盟手中接管的艦隊,匯集整訓的步兵師,還是數不清地投效流派,數以萬記剛剛加入悍軍地自由港青年,都變成了一支支車隊,艦隊,往來於資源公路,各大港口城市,出入於遍布自由港的數萬倉儲中心,工業區和大小勢力地基地。
人手一條麻袋,看什麼眼睛都是紅的。
正是在這種全情投入的哄搶下,悍軍瞬間從一個窮光蛋,變成了一個暴發戶。
各種各樣的物資源源不斷匯集在一起,通過運輸艦轉運回一號和二號基地,就連中心城的北部工業區,都已經被搬空了。
這裡,雖然是自由港自由航道的中心,有大量悍軍急需的人員、物資和生產力,可是,段天道明白,那都是充飢的畫餅,一旦蘇斯艦隊回過神來,兵臨自由港,再強大的悍軍,也是瓮中之鱉。
呆在這裡挨打的事情,他怎麼會做?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把自己困在自由港。
馬上回到華夏,過他安穩的紈絝日子,抱著美女瞎折騰,這才是他的生活。
什麼華夏聯軍指揮部,什麼自由港方面軍,什麼隆興會,什麼自由港政權,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在這個島嶼當土霸王,那是傻子!
現在悍軍的一號基地,已經完成了擴建,二號基地的擴建也正在進行。悍軍主力和後勤研究部製造部的人員,早在一周前就抵達了一號基地。留在普羅鎮的,除了一些還沒有完成甄別整訓地步兵和新兵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物資機械的轉運,也到了末期。
整個自由港就跟蝗蟲啃過一般的乾淨,再也沒什麼可供哄搶地了。
這種大規模的轉移,自然引起了隆興會地注意,這幾天。蘇刻舟幾乎每天都到普羅鎮報到一次,纏著段天道,話里話外地套悍軍的計劃,對悍軍物資人員的消失困惑不解又著急萬分。
就在昨天,隆興會的青旗艦隊還試圖跟蹤悍軍運輸艦,結果被巴巴羅薩率領的第二艦隊給堵住了。
蘇刻舟知道,自己小看了悍軍。
那支四處劫掠,專門為華夏人出頭的「破碎幽靈」艦隊。顯然和這矢口否認大搖其頭地方楚天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再加上大搖大擺接管北盟艦隊的紅鬍子海盜艦隊。
悍軍地實力,絕對不比隆興會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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