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皮縫製的百寶囊內,裝著大大小小的數十顆寶石。
高飛敢肯定,每一顆寶石要是放在拍賣會上,都會拍出天價。
因為這些寶石久遠的年代,可不是現代加工的那些寶石所能比擬的,單說那顆美人淚似的貓兒眼吧,要是拿到蘇黎世拍賣會上,肯定能震驚世界的。
這些寶石仿佛有千斤重,重的讓高飛再也拿不住,只好放在了『床』上。
接下來,高飛從背包內拿出一把劍:金蛇怪劍。
這把劍,是高飛當初在替樓蘭王阻擋白衣人時,從她那兒『奪來』的,淡金『色』的劍身,在燈光下閃著虛幻的光芒,微微一抖動,仿佛有一條蛇在劍身上不停的流動。
金蛇怪劍是裝在一個豹紋皮製作的軟鞘內,很方便貼身攜帶,尤其是綁在小『腿』處。
始終默不作聲的高飛,放下金蛇怪劍,又從背包內拿出了一個『精』巧的面具:猙獰的青銅面具,外表看起來厚重,可實際上沒有多少斤兩。
望著這個面『色』猙獰的青銅面具,高飛腦海中立馬浮現上了一個身穿黑『色』龍袍的『女』子,負手靜靜的站在不遠處,既像個鬼魅,又像個仙子。
「唉。」
高飛輕輕嘆了口氣,第六次把手伸進了背包內。
這次他拿出的也是一塊『玉』石,比古人佩戴的『玉』佩大一點,上面拴著一根紅『色』絲線,看來能掛在脖子上。
這雖然是塊『玉』石,卻不是發光的、圓形『玉』石,而是一面由黑『色』『玉』石刻成的牌牌,應該是塊令牌。
令牌的正面,刻著三個小篆,高飛不認識。
等他翻過令牌後,就知道是什麼了:令牌反面,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
同時,他回想起了樓蘭王曾經說過的話:喏,看到這面黑『玉』令牌沒有?這就是樓蘭設在外面世界的部『門』,飛龍部的信物,它能調動外界三千四百一十二名飛龍部成員。
當時,高飛還開玩笑說,讓樓蘭王把這面令牌送給他。
樓蘭王很果斷的拒絕了,並說這相當於『女』王在外面世界的兵權令符,是絕不會輕易給任何人的……
高飛沒想到,在他翻臉後,樓蘭王卻把令牌放進了他的背包內。
背包內,有黑『色』的『玉』石令牌,有猙獰的青銅面具,有金蛇怪劍,有鹿皮寶石囊,有二十多斤草『藥』種子,和一本書。
除了這六樣東西外,還有一樣東西,就在背包的最底層。
這是一副捲軸畫像,是用上好宣紙做成。
高飛緩緩打開,一個面容極美、身穿黑『色』輕紗的『女』子,徐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樓蘭王,莫邪征東。
樓蘭王的繡像旁邊,寫有一行娟秀的小楷,高飛差不多能順著念下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高飛看著捲軸上的『女』子,捲軸上的『女』子也仿佛在看著他,兩個人四目相對很久,直到房『門』被輕輕敲響,也沒有誰說話。
「誰?」
高飛淡淡的問了一句,把捲軸收好,拉過『床』單蓋住了那些東西,抬『腿』下『床』穿上靴子,走到了『門』口。
『門』外,站在夢回樓蘭的大鬍子老闆,在高飛打開房『門』後,那張粗糙的臉笑得好像狗尾巴『花』那樣:「老闆,天已經亮了。昨晚你喝醉後送你來的朋友曾經囑咐我說,今天早點喊你起『床』,別耽誤了回內地的航班。」
「哦。」
高飛抬手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問道:「我那個朋友什麼樣子?」
大鬍子老闆嘿嘿笑道:「嘿嘿,老闆看來你真喝多了啊,都不記得是你哪個朋友來送你的了,咳,他呀,大約三十來歲吧,好像從來都不會笑那樣。不過出手很大方,嘿嘿。」
看著大鬍子那諂媚的笑臉,高飛就知道他肯定得了不少好處,更知道再問他什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點了點頭:「嗯,今天最早回內地的航班是幾點?」
大鬍子恭敬的回答:「是上午十一點的。老闆,至於代購機票的事兒,您就不用『操』心了,我會給您辦妥的,這也是您朋友囑咐的,至於費用,嘿嘿,他已經提前付了。我現在叫您起『床』,就是請您吃飯,再順便溜達溜達散散心。」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這麼細心。我很快就會下去用餐的。」
對大鬍子老闆點了點頭,高飛關上了房『門』。
在關上『門』的瞬間,高飛已經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樓蘭王根本沒有給他喝下孟婆湯。
這絕對是樓蘭王的意思,要不然的話,別人根本不可能會送給高飛那些東西,更不可能把那副捲軸也送給他。
樓蘭王為什麼要送給高飛這些東西,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繡像也給他——就算是個白痴,也能明白她這樣做的含義: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她和他相逢的時間雖然短暫,卻勝過
人間無數的抵死纏綿。
高飛那樣厭惡她,她卻用實際行動來表示,她是那麼在意他。
這種被一個神奇『女』人所牽掛的感覺很奇妙,讓高飛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可那些東西卻真實的存在著。
「也許,這只是一個夢,隨著時間的流失就能逐漸忘記的。」
在窗前呆立半晌後,高飛才故作輕鬆的聳聳肩,曬然一笑走到『床』前,拿起令牌戴在了脖子上,又把那把金蛇怪劍綁在了小『腿』上,把那些東西裝進包里,用被單蓋住後,這才走出了房間。
老闆娘看到高飛下來後,連忙扭著水桶粗細的腰肢,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哎喲,老闆呀,你怎麼才下來呢,我一大早就給你準備早點了——唉喲!」
老闆娘邁著貓步走過來時,不小心踩到了一個不知道誰扔在地上的香蕉皮上,驚呼聲中龐大的身子猛地後仰,卻在高飛以為她要摔個狠的時,懸空的右腳卻攸地向後跨了一步,身子踉蹌了一下就站穩了。
老闆娘拍著自己碩大的『胸』脯,一臉的受驚樣子:「他捏捏的,誰沒事『亂』扔果皮呀,差點把老娘摔倒——嘿嘿,老闆啊,讓你見笑了,我可不是罵你。」
「呵呵,我知道的。」
高飛笑了笑,扶著扶手走下了木製樓梯,神『色』自然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馬上,旁老闆娘就端上了她『精』心準備的早點,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市區一些風景,勸高飛在飛機起飛前外出溜達溜達,再次體驗一下西北的大好河山云云。
老闆娘怎麼說的,高飛就怎麼做的,吃飽喝足後一抹嘴,走出了旅店,根本不擔心房間中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會遭竊,因為他已經隱隱猜出這家旅店,肯定和樓蘭有關係了。
這兒,也許就是樓蘭王設在外面的一個點,只要拿出飛龍令,相信他們會遵照高飛任何吩咐去辦事的。
不過,高飛卻沒有這樣做:他不反對樓蘭王送給他這麼多好處,可的確不想和那個驕傲的『女』子再發生任何的牽扯。
站在旅店『門』口兩旁看了看,高飛信步向東走去。
距離夢回樓蘭不遠的地方,是條小河,小河邊上是個公園,公園內樹木蔥鬱,鮮『花』盛開,小橋流水,竟然有幾分江南園林的味道,只是遊客太少了,再加上是清晨,顯得格外幽靜,這倒是個考慮問題的好地方。
高飛下意識的伸進了口袋中掏煙,還真拿出了一盒煙,一個打火機。
看來,替樓蘭王做事的那些人徹底了解了高飛,不但給他放上了香菸,就連他寄放在機場的手機也放了進去,不過卻是沒電。
高飛信步走進了公園深處,坐在了一張長椅上,望著碧綠『色』的河水出神。
這兒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書上的小鳥,在唧唧的叫著,仿佛很納悶:這傢伙大清早的來這兒發呆,莫非是個半吊嗎?
「既然已經決定忘記那個人了,也許就該把她送的那些東西都放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些玩意可是值老鼻子錢了,如果為了面子就扔下的話,好像太可惜了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高飛把早就熄滅了的菸頭彈出,笑著搖了搖頭正要站起來時,卻又猛地側躺在了長椅上!
咻——一顆子彈,從高飛腦袋剛才停留的地方呼嘯而過,擊正中小河對面的一棵『花』樹,隨著篤的一聲悶響,樹身顫動,落下三兩片『花』瓣。
高飛側身躺在長椅上後,根本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摔落在了草地上。
啪!
第二發子彈,準確擊中了長椅,濺起數片碎木屑。
在木屑濺起時,高飛已經飛快的滾進了草叢中。
「麻痹的,這小子倒是很狡猾!」
看到高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竟然連續躲開倆人的子彈,一個瘦高條男人低聲罵了一句,拎著手槍從不遠處的樹林中沖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個身材矮胖的胖子,也從一棵『花』樹上跳了下來。
別看他胖的好像球那樣,可行動卻非常的敏捷,幾乎和瘦高條在同一時間搶到了草叢前,雙手攥著手槍,和同伴背靠著背,仔細搜索河邊的的草叢。
經過當地政fu的大力治理後,河邊現在可以說是芳草萋萋,青草足有半米高,藏個人是沒問題的。
「怎麼辦?」
胖子在原地迅速轉了幾個圈後,低聲問同伴。
瘦高條語氣『陰』森的說道:「必須得幹掉他,要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他跑不遠的,分頭尋找,要小心些,點子有些扎手。」
點子扎手這四個字,在某些時候就是『敵人很厲害』的意思。
其實不用瘦高條提醒,胖子也能看出點子扎手,要不然的話,目標絕對躲不開他們剛才的偷襲。
瘦高條說完後,邁開細長的『腿』,順著河邊向南走去。
胖子深吸了一口氣,瞪大眼睛向被走去。
他走的很小心,仿佛一個下面沒穿衣服的美『女』,走在可能會有蛇兒出沒的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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