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你快看,那位應該是范思哲首席執行官吉安卡洛吧?"
自從來到酒會現場後,小宋就覺得眼神用不過來了,隨便碰到一個人,可能就是商場的一段傳奇,這讓她又『激』動,又興奮,同時還暗暗懊悔:真不該像沈總一樣,穿的這樣普通了。
其實,別說是小宋被現場這些商業大亨給驚呆了,就連沈銀冰本人也有了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我真見到這些傳奇人物了?
雖說沈總在北山集團,那絕對是『女』王般高高在上的,更是被販菜的鄉下小伙視為神一般的存在,她本人平時也懷揣著很大的優越感,但處身於這群人之間後,她才知道她的渺小,最多是汪洋大海中的一隻小蝦米。
在登記時,手裡攥有兩個億的沈總,填寫的是公司主打品牌:荷柳牌榨汁機。
當年蘇北山創建北山集團時,就是以榨汁機為主打的,經過這麼多年的辛苦努力,總算是在冀南地區創出了不小的名頭。
沈銀冰'登基'後,之所以要投資跑馬場,就是因為公司生產的榨汁機面臨外來知名品牌的衝撞,生存環境一再縮小,市場開始出現飽和——這才投資別的項目,準備以兩條『腿』走路。
誰知道,結果卻是差點血本無歸。
這次教訓,給予了沈銀冰沉重的打擊,也使她意識到要想做大,並不一定非得再投資別的項目,只需能引起世界先進技術,打開外面的銷售渠道,他們一樣能做大。
所以在登記時,沈總就希望能夠世界上那些大亨,能夠對她的公司感興趣,繼而雙方合作,把北山集團的榨汁機推向全國,甚至全世界!
反正現在她手中攥有兩個億,不管和任何人合作,都應該是理直氣壯的。
但是現在,她的信心卻徹底被摧垮了:在這些動不動就以數十億美金來計算的世界商業大亨面前,她為有兩個億人民幣而感到自卑。
甚至,要不是因為在明天早上之前禁止出入會所,她肯定早就拉著小宋逃一般的離開了:還是回冀南,腳踏實地的悶頭發展吧,別再這兒丟人了呢。
順著小宋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沈銀冰意興闌珊的說:"嗯,就是他。"
小宋這才發覺沈總興趣不高,連忙小心翼翼的問:"沈總,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
沈銀冰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不該來。"
"為什麼我們不該來呢?"
小宋問出這句話後,才猛地明白了期間的意思,隨即安慰她:"沈總,雖說我們北山集團在這些商業大財團面前有些小,可說不定會引起某個集團的注意也說不定啊。"
"呵呵,算了,你別安慰我了。走吧,咱們還是去大廳中央吧,反正在這兒看簡介也沒啥用處,乾瞪眼呢,人家動不動就要求至少幾億美金的合作資金。"
沈銀冰苦笑了一聲,捏著酒杯走向了大廳中央。
小宋真想逐個顯示器看看,就算壓根沒機會和人家合作,但開開眼界也是好的吧?
可沈銀冰已經走過去了,她也只好跟上:"沈總,我們是不是再去那邊轉轉?我還不信了,難道今天來的,都是我們高不可攀--哎喲!"
小宋扭頭向那邊張望著,沒注意前面的沈銀冰忽然停住了腳步,哎喲一聲撞在了她身上,趕緊道歉:"對不起啊,沈總,我不小心……咦,高飛?高飛,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問出這句話時,小宋下意識的看向了沈銀冰,隨即悄悄後退了兩步,繼續用崇拜的目光去追隨那些心中偶像了:沈總的『私』事,她一個做下屬的最好少參與。
"這個世界真小,我來京華時在動車上遇到了她,沒想到又在這兒再次相遇了。哦,我說她怎麼會忽然來京華呢,原來是專『門』參加這次酒會的。"
看著臉上先是愕然,隨即很快恢復木然的沈銀冰,出於禮貌,高飛沖她點頭笑了笑,正要說什麼時,他身邊的劉小龍,卻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劉爺盯著沈銀冰的雙眼冒光,幾步就走了過去,左手搭在後背上,腰身微微彎著伸出右手,很紳士的樣子:「正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位漂亮的『女』士,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看來真是有緣啊。」
要說劉小龍這廝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他的記憶力超強,只要被他看過一次的,就算是下去三年再遇到,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當然了,能夠被劉爺牢記住的對象,得是沈銀冰這樣的大美『女』才行。
沈銀冰卻對劉小龍沒啥印象,畢竟昨天在冀南火車站時,她只是急匆匆的扭頭看了一眼,再加上劉小龍現在一身光鮮行頭,和那時候的落魄樣可有著雲泥之別。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看也沒看劉小龍伸出來的手,沈銀冰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沈總——」
一直偷眼觀察這邊情況的小宋,看到沈總壓根就沒有理睬高
飛後,正要說兩句『他鄉遇故知,大家該把酒言歡』的話時,卻被沈總冷冷的撇了一眼,馬上就閉嘴,乖乖的跟著走了。
「挖槽,這美『女』也太有個『性』了吧,竟然敢忽視劉爺,真是豈有此理!」
劉小龍有些氣憤的縮回手,扭頭看去時,恰好看到高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老臉一紅咳嗽了下:「咳,那個啥,我在冀南時曾經遇到過這位美『女』,沒想到又在這兒看到她了,所以就過來打個招呼,誰知道她竟然對瀟灑如潘安的劉爺毫無印象了。」
說到這兒,劉小龍忽然想起來了:「哎喲,對了,剛才美『女』旁邊的那個妞兒,好像喊了你名字的……次奧,你可千萬別說,你認識那位美『女』!」
高飛一臉的沉痛:「很抱歉,那是哥們的前『女』友。」
劉小龍雙手一捂臉,哀嚎道:「靠,老天爺怎麼不發發慈悲,來個霹靂打在你頭上呢?這樣的妞兒你都敢甩,要不遭雷劈又怎麼能消我輩惜香憐『玉』之人的心頭之恨!」
對劉小龍的話,高飛直接當個屁給放了,想了想後,端著酒杯向顯示器那邊走去。
劉小龍跟了上來:「喂,你要幹嘛去?」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次奧,你敢用這種吩咐的口氣和我說話?」
劉小龍嘴裡抱怨著,卻顛顛的跟了過來。
高飛停住腳步,問道:「你覺得咱倆關係怎麼樣?」
劉小龍一楞,收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淡淡的說:「在你給我買車票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當做是哥們了。」
「很好,我也是這樣覺得。」
高飛沉『吟』了一下,才說:「小龍,雖說我們沒有問對方的出身來歷,但我卻能看出你老爺子在京華這邊很有能力,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劉小龍目光一閃:「什麼事?」
「剛才那個『女』孩子姓沈,叫沈銀冰。雖說我不知道她怎麼搞到一張來這兒的請柬,但我卻知道她來這兒是為什麼,所以我就向委託你,能不能給她找個靠譜的合作夥伴,幫她一把。」
高飛斟酌著說到這兒,不等劉小龍有什麼反應,又說:「但我卻不想她知道,我在背後幫她。」
劉小龍明顯鬆了口氣,笑道:「嘿嘿,就這點小破事?嚓,還不讓她知道你在幫她,你這是在學雷鋒呢。」
高飛幽幽的說:「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做好事不留名。」
「唉,怪不得最近鄉下那麼多驢子懷了孕,卻找不到肇事者呢。」
劉小龍仰天長嘆一聲,搶在高飛發怒之前,笑嘻嘻的說:「行,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只要劉爺我出面,辦不到的事情還真不多。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那個啥,我就想吧,反正那位沈總也是你的前『女』友了,你肯定有了更好的目標,那你能不能幫我牽牽線?我是認真的,我非常喜歡這種好像『女』王一樣冷傲的『女』子,她越是對我不理不睬,我就越覺得她有味道,越想把她征服——哎,哎,哥們,你丫的聽我說完啊。」
看到高飛扭頭就走後,劉小龍趕緊追了上去。
高飛霍然轉身,臉『色』平靜的說:「劉小龍,如果下次你再對我說這種話,別怪我不認你這哥們了。」
雖說高飛說話的聲音不高,可劉小龍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嘿嘿笑道:「行,哥們明白你的心情,這次是我錯了,下不為例。那個啥,咱們去看看你前『女』友留在這兒的信息,我心裡也好有數。」
——
他怎麼會來這兒?
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來這兒,是不是因為我來這兒了?
還是——還是跑來看我笑話的?
離開高飛後,沈銀冰心『亂』如麻,快步向西北角那邊走去,只想離那個人儘量的遠一些。
沈銀冰以為,在焦恩佐為她受傷,在親眼看到高飛和秦紫陽親熱的一起時,她已經和這個男人再也沒有了任何可能。
她是這樣認為的,也是這樣做的,下定決心從那之後把焦恩佐當做男朋友,再也不想那個傢伙。
可是從踏上列車,靠在他懷中熟睡的那一刻開始,沈銀冰才知道她發誓要對焦恩佐好、徹底忘記高飛的決心,原來只是自欺欺人。
有些事,有些人,不管你走多遠,渡過多少『春』秋,你都無法忘記的。
「沈總?」
就在沈銀冰情緒黯然,只想到角落裡好好喝幾杯時,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出現在了她面前。
沈銀冰抬頭一看,瞬間就把那些莫名的哀傷掩藏了起來,『花』兒綻放般的笑道:「穆董,你好,很高興能在這兒看到你。」
本想和沈總聯手大幹一場的穆天涯,在跑馬場離奇失火後,卻再也沒有『露』面,所有和北山集團的業務,都是由她的副總康斯尼佛來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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