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剛才有些失態了,還請方書記原諒。」
把積攢在心中多年的怨氣發泄出來後,高飛覺得心中輕鬆了許多,很客氣的和方小艇抱歉後,牽起了梁嬌嬌的手,低聲說:「走吧,我們去餐廳,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人,讓他們和我一起分享。」
「都依你。」
梁嬌嬌柔柔的點了點頭,任由高飛挽著她的胳膊走到了車前。
「高飛,高飛!」
看到高飛倆人上了車後,方小艇腳步踉蹌的向前走了兩步,卻被高健城拉住了手腕。
「建城,高飛他,他」
說到這兒,淚水從方小艇臉上噼里啪啦的砸落。
望著迅速離去的車子,高健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唉,小艇,有些事是急不來的。不過,有些事也是改變不了的,他是你兒子,就是你兒子,無論怎麼反抗,這都是不變的事實。」
方小艇抬手擦了擦臉頰,『抽』噎道:「可是,可是高飛已經和梁嬌嬌結婚了,我們該怎麼和老爺子『交』代?」
高健城苦笑:「事情得一步步的來,對吧?」
方小艇還沒有說什麼,就聽沈銀冰用帶著恨意的聲音問道:「方書記,其實你縱火燒我跑馬場一事,和高飛沒有任何關係,這只是你一手導演的,對不對!?」
本來一腔怨氣的方小艇正沒處發泄呢,此時又聽沈銀冰來質問她,頓時就找到了宣洩口,雙手掐腰就像一隻要和敵人決一死戰的斗『雞』那樣,尖聲叫道:「是,就是我派人燒了你的跑馬場,這一切和高飛沒有絲毫關係!我這樣做,就是讓你離開我兒子,因為我覺得你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那又怎麼樣!?」
自己的推測得到證實後,沈銀冰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想也沒想,抬手衝著湊過來的方小艇臉蛋,狠狠就是一記耳光:啪!
清楚的耳光響過後,三個人一起愣在當場。
方小艇慢慢抬手,捂著腮幫子,滿臉的不信:「你、你敢打我!?」
「你該打!」
沈銀冰咬牙切齒的說著,脖子向前一伸,臉上『露』出了悽苦的笑容:「我也該打!你也可以狠狠的『抽』我,我絕不還手。」
「好,那我」
方小艇猛地抬手,就要狠狠『抽』沈銀冰一記耳光時,高健城卻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喝一聲:「夠了,都別鬧了,難道不怕別人笑話嗎!?」
方小艇一愣,這才發現身邊已經圍了幾個看熱鬧的,連忙低下了頭,轉身走進了咖啡廳內。
雖說她不忿被沈銀冰當眾『抽』耳光,可她的地位卻絕不允許她,在公眾面前像個潑『婦』似的和人吵架,那樣她的仕途勢必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看到妻子急匆匆走進咖啡廳後,高健城鬆了口氣,低聲對沈銀冰說:「沈總,我想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以後有機會再給你解釋。」
雖說高健城只是一介書生,但他終究是個男人,是當今一號首長的親弟弟,任誰敢當著他的面揍他老婆,他都該站出來把那人玩死。
不過這個人既然是沈銀冰,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畢竟沈銀冰的母親,當年救了方小艇和兒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剛才從沈銀冰倆人的對話中,好像聽到什麼縱火案之類的,隱隱猜出妻子為了迫使沈銀冰離開,應該是幹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手腳。
綜上所述,高健城才不能對沈銀冰怎麼樣。
「不用解釋了,因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高先生,替我向尊夫人說聲對不起。」
沈銀冰愣了半晌,才身心疲憊的說出這句話。
不等高健城說什麼,她就快步走向了不遠處的車子。
目送沈銀冰遠去後,高健城才輕嘆一聲,快步走進了咖啡廳。
方小艇正坐在一個角落中,不停的擦眼淚。
和服務生重新要了幾杯咖啡後,高健城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低聲說:「小艇,這麼多年,那麼多事,我們都走過來了,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我希望你能和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我告訴你,其實,開始時,我的確想用某些手段,威脅沈銀冰離開高飛的。」
吸了下鼻子後,沈銀冰就把當時她心裡怎麼想的,可真正縱火燒掉跑馬場的人卻不是她,為了破壞沈銀冰和高飛,她就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末了,她才哭著說:「建城,我真沒想到,在沈銀冰拒絕高飛後,他會和梁嬌嬌結婚。」
「他可能是在賭氣,可他卻不知道,這樣會傷害那個『女』孩子。」
拍著妻子的後背,壓根沒把跑馬場縱火一事放在心上的高健城,沉『吟』良久後才說:「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聽從老爺子的話,千方百計的要把高飛和沈銀冰拆散」
方小艇猛地搖頭,打斷高健城的話:「必須得拆散他們,因為、因為沈銀冰是個害人『精』
!」
高飛牽著梁嬌嬌的手剛走進落日餐廳的大廳內,正在吧檯那邊和人訴苦的李德才,馬上就迎了上來,一臉的哭喪表情:「高總,高哥,高大爺,兄弟哪兒做錯了,您直接批評,實在不行拿拳頭捶俺也行,俺只求您千萬別把俺攆到鄉下去種地!俺、俺離不開您啊!」
當李德才聽連雪告訴他說,高飛要派他和城陽一起離開餐廳,去鄉下種地後,就覺得天塌下來了。
李德才倒不是說適應不了鄉下環境,也不是說不會種地,他本來就是從鄉下來的泥『腿』子,那些在城裡人看起來過不了的日子,對他來說沒啥了不起的。
可關鍵問題是,李德才在成為高總的心腹手下後,已經適應了在落日餐廳、或者說在市區生活的角『色』,這要是再重新回到那個天一擦黑就沒處玩去的環境中,他就覺得還不如被高總一拳捶死呢。
有句話不是這樣說來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從苦日子向甜蜜蜜過渡是很幸福的,但過慣了好日子再回到苦哈哈,那種感覺可不咋樣。
「草,你的事等會兒再說!」
高飛罵了一句,抬手推在李德才的臉上,把這忘本的傢伙推到了一邊,對正圍在吧檯面前聊天的員工們拍了拍手:「大家注意了,現在我有個重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備受打擊,卻有足夠把握能說服高飛不讓他回鄉下種地的李德才,馬上就恢復了他的英雄本『色』,拉過一把椅子放在高飛面前,態度堅定的說:「高總,您說!只要是您的命令,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抬手再次把李德才推出去後,高飛邁步上了椅子,看著幾十個手下,意氣風發的說:「我今天,已經和梁嬌嬌梁警官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成了夫妻!為慶祝這偉大而不平凡的日子,本總決定,今天為每個人都發一個大大的紅包,以示慶祝!」
「高總和梁警官領了結婚證?」
大廳內眾人愣了片刻,接著有人就開始鼓掌。
尤其是那老外,聽說有紅包可拿後,都是倆眼珠子放光,幾乎是跳著腳的拍巴掌。
高飛則雙手上下搖晃著,做出一副『我『欲』快樂飛翔』的快樂樣。
如雷掌聲中,梁嬌嬌站在椅子旁邊,靜靜的看著那個男人,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我要做一名『女』子,既不傾城也不傾國,沒有億萬的身價,也沒有滔天的權勢,只需能成為這個男人在受傷時佯裝歡笑的港灣,這就足夠!
不過,如雷般的掌聲,卻壓不住一個『女』孩的尖叫聲:「什麼,你和梁嬌嬌結婚了!?」
歡快的掌聲中,這個尖叫聲顯得很突兀,大家不約而同停止了鼓掌,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那邊有兩個『女』子,一個少『婦』,一個少『女』。
少『女』身穿灰『色』戴帽體恤,藍『色』牛仔『褲』,白『色』旅遊鞋,如雲秀髮隨意披散在腦後,年紀很輕就已經釋放出美人的味道。
少『婦』卻是一身黑,黑『色』的無袖蝙蝠背心,黑『色』的輕紗長裙,黑『色』的細高跟皮涼鞋,猶如凝滯般的脖子裡掛著一根紅線,吊墜垂到鼓囊囊的雙峰中間,就像一枚汁液飽滿的水蜜桃,嫵媚中還透著嬌『艷』的矜持。
少『女』叫張雯雯。
少『婦』是秦城城。
秦城城看著梁嬌嬌,眼裡閃爍著羨慕嫉妒恨。
張雯雯盯著高飛,一臉失望的不可思議。
一直以來,張雯雯都堅信兩件事。
第一,她母親解紅顏會回來。
第二,高飛會成為她的繼父。
有道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在某個時光飛逝的時刻,她才驀然發現,她竟然愛上了一個曾經垂涎母親的男人。
但她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拿著撮合他和母親的藉口,來接近這個男人。
甚至,她都做過母『女』共『侍』一夫的荒唐夢。
在張雯雯看來,要想『擁有』高飛的道路上,只需剷除秦城城這塊絆腳石就可以,所以只要有機會,她就會施展出渾身解數,儘可能的攻擊秦老師。
今天周末,她早就猜到秦城城這隻『騷』狐狸會來落日餐廳找高飛,所以午飯後就推辭了好友一起逛街的邀請,急吼吼的趕來了餐廳。
果然,張雯雯在這兒看到了秦城城,正『衷心』的稱讚秦老師穿著很有品位,眼珠『亂』轉該怎麼打擊她時,高飛進來了,然後宣布了那個重大消息。
馬上,張雯雯就呆了:怎麼會這樣呢,他怎麼會和一個警官結婚了呢?
察覺到四周的目光都看向這邊後,秦城城收起了她的嫉妒,垂下眼帘在張雯雯耳邊低聲說:「張雯雯,現在你該明白,你以往的想法有多可笑了吧?」
張雯雯沒有理睬秦城城的冷嘲熱諷,只是死死盯著高飛,再次問道:「你和她結婚了?」
高飛臉上笑容不變,點頭說:「是啊。」
張雯雯用力咬著嘴『唇』,低聲問:「那我、那我媽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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