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從沒有想到過,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下面,竟然還掩埋著一座黑色的山。
絕對是山,而且還是山巔,這一點陳燕絕不會弄錯,只是她所看到的山,是山的山巔,應該是在地殼發生大規模的變化時,這座不知道有多高的山,才沉入了沙漠下。
以前陳燕偶爾參閱跟塔克拉瑪干沙漠有關的傳說資料時,也曾經看到過關於山的記載:傳說在大約兩千年前,那時候還是西域三十六國時代,沙漠中就有一座海拔大約為三四百米的山。
通體都是黑色,黑的好像玉石一般的山,因為山的東西縱向數里,且南北寬度狹窄不過數百米,遠遠看去就像一條匍匐在沙漠上的黑色巨龍,龍頭昂起做出欲飛的樣子,所以被成為黑龍山。
不過在大漢帝國攻打樓蘭,樓蘭國破後,這座山也就消失了。
根據現代人猜測,肯定是當地地殼發生了小規模的變化就像級以上的地震那樣,所以黑龍山沉到了沙漠下面,但傳說中卻說那座山在樓蘭國破後,化作了一條黑龍,一頭扎進了東海中。
關於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傳說有很多,黑龍山的傳說只是一部分,至於歷史上到底有沒有這座黑龍山,好像沒多少人說的清楚,也沒人給出確鑿的答案,畢竟沙漠的形成,曾經有太多綠洲的存在,有關沙漠鬼神等傳說,都要比這個傳說更吸引人。
所以陳燕覺得,所謂的黑龍山,絕對是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罷了。
流傳兩年前的傳說,算不算?爬希?br>
陳燕是不相信歷史上有黑龍山的,因為傳說中的黑龍山,通體都是墨玉。
墨玉,那玩意多貴啊?
拳頭大小的一塊就能賣個天價,更何況是長達數里的墨玉山呢?
這只是傳說而已。
但當陳燕在袁頭幾個人的護送下,來到一個沙丘背陰處,借著直升機的強光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徹底驚呆了:在她以為是沙丘的下面,竟然看到一堵牆。
不,確切的說,這是一座山的山巔,黑色的山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如夢如幻。
黑龍山!
幾乎是在看到這堵黑牆的瞬間,陳燕就想到了這個山名:原來,傳說中的某些現實中不存在的東西,其實真的存在,只是沒有被發現罷了!
更讓陳燕感覺好像做夢的是,那堵牆上在接下來竟然出現在了一扇門。
門不算高,也不算寬,也就是比咱們常見的鄉下大門寬敞一些,估計能直接駛進一輛皮卡車的樣子,但縱深度卻很不敢讓陳燕相信。
門後,是一條黑色的通道,就像她在市中心看到的防空洞差不多,牆壁兩側每隔十幾米就是一根牛腿般粗細的蠟燭,燭光搖拽中,就像一條要從低下騰飛的火龍那樣,搖頭擺尾,蓄勢待發。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只有在電視內才能看到的三山帽所謂的三山帽,就是形容向三座山頭一樣的帽子,從三國時期就已經存在了的男人,率領十數個身穿黑色胡服的黑衣人,從裡面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沙漠的沙丘下有堵黑色的牆,牆上開了一扇門,門裡面是一條隧道,以接近三十度的角度往腳下延伸,看不到盡頭——這是山腹。
陳燕驚呆了,她不能不驚呆。
在來時的路上,她就一直被蒙著雙眼的。
電視裡經常會出現這個橋段,目的就是防備道路被記住。
在黑布被拆下時,她才發現了是來到了沙漠上,因為腳下的黃沙,遠處起伏不定的沙丘,就已經證明了這一些。
確定自己被帶來沙漠上後,哪怕是驚訝的看到那堵牆上出現一扇門後,陳燕還以為這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軍事基地之類的地方,可當拓拔千鈞等人穿著漢代服飾走出來時,她才有了種穿越回古代的強烈錯覺。
「拓拔大祭司!」
就在陳燕盯著十數米外的拓拔千鈞發呆時,袁頭從她身邊走過,彎腰拱手向拓拔千鈞行禮:「這位是巴干第一人民醫院的婦科主刀大夫陳燕,陳大夫。」
「很好。」
拓拔千鈞沒多少時間跟袁頭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陳大夫,請隨我來。有難產的婦女在等你施救。」
「哦,哦!」
陳燕這才如夢初醒,連忙用力點頭,邁步向前走去時,卻聽到袁頭忽然大喝一聲:「小心!」
不等陳燕反應過來,她就被袁頭狠狠撲倒在了身上,重重摔倒在了沙子上,沿著沙丘幾近四十度的斜坡向下滾去。
這是怎麼回事呀?
被袁頭撲倒時好像砸的渾身骨頭都斷了的陳燕,稀里糊塗中被他抱著急速往下翻滾之間,好像隱隱聽到了放鞭炮的聲音:砰,砰砰!
還好像,還有人發出的慘叫聲。
更好像,她嗅到了熟悉的血腥氣息。
陳燕身為一個優秀的主刀大夫,對於血腥氣息的敏敢性,絕對能跟加油站那些加油的妹妹在嗅到汽油味道後、就能判斷出這是多少號汽油那樣,幾乎從不出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陳燕暈頭轉向中,也不知道翻滾了多久,才終於停了下來,死死抱著她的袁頭,就壓在她身上,好像有粘乎乎的東西,滴落在她臉上。
陳燕雖然是第一人民醫院最初色的婦產科主刀大夫,人也善良正直,可她的身體狀況卻不是太好,這長達數十米的翻滾下來,把她給搞得渾身骨頭架子仿佛都散了,一點都不敢動彈,腦子裡更是嗡嗡作響,不知今昔是何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燕的五官六識才慢慢恢復了正常。
鞭炮聲響聽不到了,可卻能聽到上方傳來了人的慘叫聲,打鬥聲,還有人正飛速向下跑來的腳步聲,以及有人的嘶聲厲喝:「保護陳大夫,不惜一切代價!」
再然後,陳燕就再次嗅到了血腥氣息,而且還是異常的清晰,就在她的眼前。
本能的,陳燕抬手去擦臉,然後就從臉上莫到了粘乎乎的東西,還是溫熱的。
血!
這是鮮血。
我的臉上,怎麼會有鮮血呢?
陳燕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才發現,還有一個人死死的抱著她,就趴在她身上,只是腦袋卻歪到了一旁。
是袁頭。
那個把陳燕從第一人民醫院挾持來的袁頭。
這時候的袁頭,左耳前面已經多了個血洞——這是從他右側後腦方位,擊穿後又從這邊鑽出來留下的彈道。
俗稱爆頭。
袁頭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可他的雙眼卻大瞪著,帶著濃濃的不甘,好像還有愧疚……他在愧疚什麼呢?
陳燕當然不知道,只知道他死了,就在剛才,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現在卻變成了死人。
陳燕身為醫生,從醫一來從沒有出過一例醫療意外,不過因為她的職業關係,這輩子見過的死人,雖說比不上火葬場那些工作人員,可遠遠要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所以她對死人的恐懼,也比不上一般人。
可如果這個死人是被人用打死,死後還緊緊抱著她,就壓在她身上,那麼她要是再不害怕,那麼她的心理素質,絕對強大到讓人無法想像了。
陳燕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死去的袁頭,很想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聲,但她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看著他,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聲、腳步還有打鬥聲,好像都聽不到了。
是他救了我。
剛才他撲倒在我身上時,好像說了一句小心。
如果不是他及時把我撲倒在地上,相信被打穿腦袋的人,就是我了。
是誰要殺我?
陳燕第二次慢慢的從清醒後,瞬間就想到了這些問題。
她是個心地善良,對工作負責的好醫生,曾經連續年被評為先進工作者,辦公室內收到的感謝錦旗,足可以外賣——就這樣一個好人,誰要殺她?
「在這兒,在這兒,我找到她了!」
就在陳燕努力想把這一切給搞明白時,左上方忽然傳來狂喜的大叫聲,是用英說的,她上大學時的英語成績格外好,所以能聽懂。
下意識的,陳燕扭頭看向了左上方,然後就看到一個黑影好像猛虎下山那樣,從沙丘上面撲下來,雙手舉起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
借著上方遠處直升機發出的燈光,陳燕能看出這是一把。
口就對著她。
這個要殺她。
為什麼要殺我,我只是一名婦產科醫生,這輩子從來沒有得罪過人,做過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兒。
為什麼要殺我——陳燕這時候已經忘記了害怕,只是滿腦子的疑問,呆呆望著那個人,那把,然後就看到那個人的右肩猛地一沉。
這是人在扣下扳機時,右肩肌肉因為用力而做出的明顯反應。
砰。
響了。
聽到沙丘下面傳來響聲後,拓拔千鈞魂飛魄散,猛地一聲大吼,把跟他對敵的歐皇,一腳踹了個跟頭,接著就不管不顧的撲向沙丘下面。
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他所帶來的十數個人,到現在已經傷亡過半。
他已經派人回去請救兵,希望能靠著近身格鬥,來把對方纏住,不許他們衝進風口內。
風口,絕不能允許這些人突破:如果一旦突破三十米後,就會看到開啟風口的機關,機關一被破壞,風口就暫時無法關閉,這就等於把死神引進了通往地下樓蘭——憑藉這些人手中的先進武器,樓蘭那些人除了女王殿下外,別人好像都是待宰的豬羊。
所以,必須不顧一切、不惜一切代價的守住風口,堅守到更多的護衛趕來。
幸好,樓蘭護衛能借著隧道,以及貼身肉搏,在人數占劣的情況下,拼命阻擋敵人的暢通無阻。
可這樣一來,也無法關上機關,合上風口。
唯有死拼,等待救兵的到來!
哪怕是用屍體來堆砌,也得堵住前往地下樓蘭的通道!
同時,還要儘可能的救回袁頭帶回來的婦產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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