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飛不是高雅的親哥哥,他受到張家如此超規格的接待,高雅最多也就像幾個西北大少那樣,羨慕嫉妒罷了。
可誰讓他們是親兄弟倆呢?
親兄弟倆先後來張家,結果卻受到兩種接待,這就是赤果果的打臉啊,打高雅的臉。
其實依著高雅的智商,也能聽出這個西北大少話中的挑撥之意,強壓著怒火冷笑道:「白玉京,大家都是聰明人,有必要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諷刺人?」
那個有著一個好名字的白玉京,聞言臉色一變,張嘴剛要說什麼,高雅又說話了:「是,我承認,我是不如高飛,可誰要是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算計我,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高少,你這是什麼意思?誰算計你了?」
白玉京英俊的小白臉上,泛起一抹羞惱。
和他一起來的一個大少,連忙打圓場:「高少,白少,大家今天來相聚可是為了喜事,千萬不要產生誤會。來,高少,我敬你。」
「謝了。」
高雅拿著酒杯站起身,轉身就走。
那個大少吃了個沒趣,臉色也有些難看了。
白玉京更感覺沒面子,重重的一放杯子,正要說什麼,高雅卻忽然轉身,冷冷的說:「你要是不怕給你家大人惹麻煩,你儘管放狠話。」
「你——」
白玉京臉色開始發黑,嘴巴動了好幾下,最終卻沒敢說出一個字。
他不在意高雅,甚至也看不起高雅,可他卻很清楚,別看他家在西北某地方呼風喚雨的無所不能,可在高家面前,就是小弟一個,挨打沒還手之力的那種。
「就你這樣的,早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有臉和我玩兒陰的。」
高雅冷笑連連,端著酒杯快步去了。
高雅在京華聲名狼藉,更被秦紫陽罵成是個渣,可他終究是高家的嫡系,別的不說,單說高雲華吧,就很寵護他。
要想和高雲華叫板,別說是白玉京了,就是他老子,也沒這個膽的。
「什麼人嘛,也就是敢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的,有本事去和他哥比呀,切。」
和白玉京一起來的個女孩子,等高雅走遠後,才不屑的撇了撇嘴。
暫且不提滿院子的大少對高飛有了敵意,單說他吧。
跟著老爺子走進別墅,直接上了二樓朝陽的書房內。
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面,指了指跟前的椅子淡淡說道:「坐吧。」
在外面時,張老爺子對高飛還是一臉慈祥的笑容,但現在卻沒有一點笑模樣,陰沉著個臉的,好像誰欠了他五百塊錢十幾年了還沒還那樣。
「我還是站著吧,不喜歡坐在人面前被人審視。」
高飛卻沒有坐下,就倚在門板上,很沒禮貌的拿出一顆煙點燃,還吐了個煙圈。
張老爺子看著他,眼神漸漸凌厲了起來,卻沒說話。
以老爺子的身份,用這種凌厲的眼神盯著一個人卻不說話,別說是孫子輩的了,就連他親兒子張林風都受不了,可能早就低下腦袋,冷汗直冒的反思自己做錯什麼了。
高飛不在乎,雙手抱著膀子淡淡的說:「張老,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既然你不願意說話,那就我來說吧。去年在皇朝會所時,我揍你孫子,是因為他試圖對我當時的女朋友非禮,該揍,沒有當場把他幹掉,這已經是算給你留面子了。」
頓了頓,高飛又說:「你也該知道,隨後張耀明曾經夥同別人,暗中算計過我,不過我沒放在眼裡,那只是不成熟的小孩子手段罷了。至於張暮涵,你則該謝謝我,我想不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理由,好像有失你的身份了。」
如果別人這樣和張老說話,可能他早就拍桌子了,但他現在卻沒生氣,仍舊一言不發的看著高飛。
「有些人就像錐子那樣,布袋是裝不住的,我就是那把錐子,就算再被人打壓,我始終是我,既不是張耀明那樣的廢物,也不會成為莫孤煙那樣的青年才俊。更何況,我要和王晨結婚了,以後張家兄妹要是不招惹我,我也不會和他們發生什麼牽扯。」
高飛守著張老罵張耀明是廢物時,沒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就像說起一個晚輩那樣。
張老爺子終於發話了:「年輕人,你也太狂傲了。」
「我有資本。」
高飛認真的說:「如果張耀明也能從南越芒藍草甸救出被挾持的人質,如果也能不顧生死的去外蒙漢德勒森林,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對他有絲毫敵意——我這樣的人,是惹不起的。」
張老爺子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很傲慢的樣子:「那只是匹夫之勇罷了,成大事者,是不會那樣做的。」
「一般來說,這種話聽起來都很酸,不管是誰說出來的。好了,老爺子,你也別扳著個臉的嚇唬我了,我今兒來呢,就是湊個熱鬧的,你喜歡那一個青年才俊,那是您老人家的事兒,和我無關。不過,我勸你最好別以我為標杆,因為你會失望的。」
高飛掐滅菸捲,向張老爺子微微鞠躬後,轉身開門走出了書房。
聽著高飛噠噠遠去的腳步聲,張老爺子很久之後,才低低的嘆了口氣:「唉,高家的確是獲得老天垂青啊,先有了個穩重大氣的高雲華,現在又有了個高飛。幸好,他沒有踏進官場,也被高老頭給『驅出』了高家,要不然還有別人過的嗎?」
想到高飛說他自己是個惹不起的人時,張老爺子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笑容,接著就變成了遺憾:「唉,可惜,我注意他的太晚了,要不然他和暮涵……唉,說到認人之准,我終究還是比陳破天那個老傢伙欠缺了些。」
就在張老為自己眼光不行而遺憾時,高飛慢悠悠的走到了小河邊。
張林風對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氣,親自給他端上了一杯紅酒,又喊張耀明兄妹過來,讓他們為高飛介紹今天來的青年才俊們。
這一刻,高飛再也不是在張老面前那個狂傲的年輕人,無論引薦到了誰,他都會一副笑臉,主動伸手,和人說一些久仰之類的廢話。
「高飛,又見面了。」
不等張耀明介紹,莫孤煙就伸手和高飛輕輕握了下,開玩笑道:「自從上次在皇朝會所被你抽了一耳光後,我一直想找個機會還回來,不過卻始終沒等到,這不能不說是個遺憾。」
高飛上下打量著莫孤煙,笑道:「莫少,如果你能拿出讓我心動的好處,今兒你可以隨便抽我,我不帶喊疼的。」
上次在皇朝會所,因為高飛誤會了莫孤煙,抽了他一耳光後,高家在背後算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所以在他提到這件事時,高飛就直接了當的要好處了。
「得了吧,就是你再抽我一頓,我也拿不出讓高少你看上眼的好處。」
莫孤煙苦笑,隨即嘆了口氣:「唉,不過說起來也不是沒有好處,我有個堂妹,是劍橋大學的高材生,正在攻讀博士後,人賢淑又漂亮,只是眼光不一般的高。但可惜的是……」
高飛接口:「但可惜的是,我要結婚了,所以你沒機會做我大舅子了。」
「哈,哈哈。」
莫孤煙清朗的大笑著,抬手在高飛肩膀上拍了拍,向旁邊一閃:「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來自何少。」
「何落日。」
何落日仍舊一臉的冷峻,說出自己的名字時,甚至都帶著金屬的聲音。
「久聞大名。」
聽到何落日的名字後,高飛伸出手時,下意識的想到了破軍南美分部那個何經理,他也叫這個名字來著。
不過那個何落日和這個何落日相比起來,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身份更是沒法比。
高飛伸出手,何落日卻是身子一挺,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高飛一愣,隨即回敬。
何落日這才伸手和他握了下,冷冷說道:「我聽過你去漢德勒森林的事,可惜那時候我正在秘密軍事基地受訓。」
何落日給高飛敬禮,是因為他曾經去過漢德勒森林,援救軍方的人。
他和前去漢德勒森林的那些軍人不認識,但大家卻都是華夏的現役軍人,算是戰友,才替那些犧牲的戰友感謝高飛。
因為何落日的這個軍禮,高飛對他生出了佷多好感,惺惺惜惺惺。
但何落日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高飛一呆:「我提前祝福你新婚大喜,不過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對莫孤煙那個堂妹感什麼興趣,因為那是我的未婚妻——要不然,我會打殘你。」
不等高飛說什麼,何落日轉身走了,帶著一股子誰也別來和我湊近乎的冷漠。
高飛看向了莫孤煙,好奇的問道:「你有幾個堂妹?」
莫孤煙尷尬的笑了笑:「咳,那個啥,就一個。」
高飛又問:「那你打算想有幾個妹夫?」
「當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好是都像你這樣能耐,嘿嘿。」
莫孤煙很顛覆他自己才俊形象的笑著,立即轉移了話題:「來,我來替你引薦其他人。」
莫孤煙,何落日,同為華夏雙駿,一個猶如翩翩混世公子,儒雅而不失大氣,一個卻像萬年寒冰,卻是內心火熱的性情中人。
這樣兩個人,無疑是華夏這個圈子裡最為傑出的兩個,中間還有聯姻的關係,就算傻瓜也能看出,這樣兩個傑出的年輕人相互扶持,在日後必將成為華夏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同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這樣優秀的人肯定會引起嫉妒,不過高飛卻沒有這種想法,因為他不屬於這個圈子,從來都不屬於過。
就在莫孤煙帶著高飛,快要走到高雅那邊的桌子上時,卻聽張林風在遠處笑道:「偃月,你工作這麼忙,怎麼也來了?」
高飛下意識的轉身看去,就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邁著相當乾脆的步伐,走進了別墅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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