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聽到詹姆斯發出的驚叫聲後,高飛轉身衝到暗室『門』前,來不及開『門』,直接大腳踹了上去。-叔哈哈-
暗室和那邊包廂隔開的牆壁,是用三合板製成的,根本經不起高飛的大力猛踹。
隨著喀嚓,嘩啦兩聲大響,牆壁直接被踹開了一個大口子,擺放在外面牆下的酒櫃也被踹倒在地上,
不等歪倒的酒櫃自地上彈起,高飛已經衝進了包間內。
包間內,詹姆斯和老頭倆人都在,卻躺在了地上,他們的手槍就在不遠處,可他們卻動也不能動一下,甚至不能說話,只是眨巴的眼睛證明他們還活著。
高飛大驚,慌忙跑到詹姆斯面前,抓主他衣襟提了起來:「老詹,你沒事吧!」
詹姆斯眼珠子斜斜的看向了『門』外。
包廂的『門』是敞開著的,高飛鬆手衝出『門』外,外面走廊中空『盪』『盪』的哪有一個人。
高飛卻知道打倒詹姆斯倆人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跑遠,更不可能乘坐電梯,肯定順著樓梯下去了,當即不再猶豫,飛身跑向了樓梯口那邊。
他們的包間在三樓,高飛來不及走樓梯,直接翻閱欄杆逐層的跳了下去,來到了會所一層的大廳內。
大廳內,幾個服務生正對著『門』口發呆——他們剛才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鬼了,那麼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就從他們眼前掠過,等他們回過神來時,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高飛才沒時間去問這些人,直接衝出了大廳,卻又接著頓住了腳步:外面道路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遊人如織,上哪兒去找人?
他有些茫然的邁下一個台階時,耳邊卻忽然傳來熟悉的話音:「駙馬,別擔心你那兩個朋友,他們只是被我暫時點了『穴』道而已,用不了一個小時就會自動解『穴』對付。咯咯,不勞駙馬遠送了,希望你能在美國玩的開心。」
最後這個『心』字傳來時,好像已經在幾百米之外了。
高飛猛地扭頭向東邊看去,可除了看到滿人行道的遊人,與五光十『色』的燈光外,又能看到什麼?
莫邪征東表面上沒有為難高飛,卻在鑽出窗戶後,又從包廂窗口鑽了進去,點了詹姆斯倆人的『穴』道,搶走了那把鑰匙,抱著蘇櫻搶在高飛衝出來之前,從容的離開了房間。
想到自以為很牛比的狙殺小組成員,在莫邪征東這種古武高手眼裡就像羔羊一樣任人宰割,高飛再次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沮喪萬分。
正如莫邪征東說的那樣,一個小時後,詹姆斯和老頭才能恢復了體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倆人的眼珠里,全是滿滿的恐懼之『色』:「高飛,剛才那個人是不是鬼?」
端著酒杯的高飛,抬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才用力點了點頭:「嗯,是鬼。」
「上帝保佑。」
老頭趕緊在雄前劃了個十字:「高飛你可千萬別拿鬼神來騙人,要不然上帝會懲罰你的。」
「我又不信上帝,他一個外國死人憑什麼要懲罰我?」
高飛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時,房『門』開了,喝大了白板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草、草——有什麼大不了的屁事,非得麻煩我跑來解決?」
詹姆斯抬手推開歪在他身上的白板:「已經沒事了,你現在可以回去和芭芭拉繼續你們的『洞』房『花』燭夜了。」
「什麼?」
白板用力甩了下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你好像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用最快的速度趕來,說要給我看一枚奇怪鑰匙的吧?」
老頭冷冷的說:「你有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嗎?」
白板這時候才看出高飛三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好像死了老婆那樣,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解釋道:「我在接到電話後,本想馬上趕來的,可馬爾克斯州議員去了,我只能在那兒陪著——說說,怎麼回事?」
「高飛無意中帶回來個好東西,這才打電話給你的,結果卻又被人搶走了,這就是經過。」
詹姆斯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說完了。
「什麼?有人能從你們手中把東西搶走?」
白板怪叫一聲,從沙發上蹦起來,這才發現室內一片狼藉,指著暗室那邊吃吃的問怎麼回事。
「老詹說的沒錯,是有人搶走了我們手中的東西,而且人家還是一個人,懷裡還抱著個小『女』孩。」
老頭有些哀傷的拍了拍白板,轉身從地上撿起一瓶沒摔碎的紅酒,喃喃的說:「老了,老了,根本是時代進步了,看來是到了退休的時侯了。」
白板慢慢清醒了過來,終於意識到詹姆斯沒有撒謊騙他了,因為他很清楚這三個鳥人,都是那種從不認輸的狂妄之輩,唯有信心在遭到重大打擊後,才會有當前這種狀態。
舉杯和老頭碰了一下後,高飛笑了笑說:「算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其實除了壞掉一堵牆外,我們也沒受什麼損失,所以根
本沒必要放在心裡。」
白板強笑了一聲,問:「大猩猩和猴子呢?」
詹姆斯回答:「還在溫柔鄉里纏綿呢。」
「哦,那我就不去打攪他們了。」
白板吸了下鼻子,抬起頭看著高飛三人說:「我要向你們宣布一條有關我和芭芭拉的重大決策。」
「有屁就放。」
高飛三人異口同聲的說。
對三人伸出中指比劃了一圈後,白板認真的說:「我和芭芭拉在聖母瑪利亞面前發誓,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將金盆洗手,專心經營公司。」
高飛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白板有些納悶:「怎麼,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還是覺得我退出江湖有些可惜?」
詹姆斯笑呵呵的說:「我們不是不相信,更不是為你可惜,我們是在為你高興。」
老頭舉著酒杯,溫和的說道:「我要是你的話,我早就提前兩年退休了。殺人,不是一件太好玩的事,所以我從來都是在你們後方掃尾。」
高飛走過來,在他肩膀上輕輕砸了一拳:「恭喜你,終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高飛,你也恭喜我吧。」
老頭從沙發上拿起他的外套,轉身看著窗外,一臉幸福的『迷』茫:「我希望在我還活著的時侯,你們能去墨西哥在咖啡園中看我,我會為你們奉上最好的咖啡。」
詹姆斯忍不住的問:「老頭,你真決定要退休了?」
「決定了,就在今晚,其實孩子們早就想讓我回去了,我在外面漂泊的時間太久了,已經記不起故鄉的樣子,現在我真的迫不及待,希望能一步走回家。」
老頭替自己滿了一杯紅酒,端起來一飲而盡後,把外套搭在肩膀上,慢吞吞的走出了包廂。
高飛三人就這樣看著,誰也沒有去送他。
過了很久,詹姆斯才說:「他走了。這個老銀棍,就這樣走了。」
「希望我有機會能去墨西哥,坐在他家『門』口的台階上,品嘗他親自磨出來的咖啡。」
高飛拿起酒瓶子,對著嘴大大的喝了一口,又遞給了詹姆斯。
詹姆斯接過去也喝了一口,又遞給了白板。
白板賭氣那樣,梗著脖子把小半瓶白酒都灌進了嘴裡,剛放下酒瓶子,就張嘴噴了出來,然後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的哭了起來。
「告別曾經輝煌的歲月,總是會讓人傷心的。」
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踏步的走出了包廂。
高飛走過來,用輕鬆的語氣說:「以後要是想請人要債,可以找我,我會給你最優惠的折扣。」
白板站起身,猛地抱住高飛,嗚咽出聲。
「今天,註定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高飛抱著他腦袋問了他額頭一下,輕輕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高飛,詹姆斯,你們要記住,我們是兄弟,永遠是兄弟!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別忘了告訴我,要不然我殺你們全家!」
高飛走到樓梯口時,白板歇斯底里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和詹姆斯一起轉身,對今天的新郎亮了個很直立的中指後,倆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腳步踉蹌的走下了樓梯。
是的,白板說的沒錯,大家一天是兄弟,那麼一輩子就是兄弟,不管是身在何方,又是做什麼事——有些感情,是永遠不會褪『色』的。
站在會所的台階前,詹姆斯問道:「你猜,大猩猩和猴子知道老頭和白板退出後,會不會很生氣?因為沒有了老頭的接應,沒有了白板的武器,他們以後再執行任務時,就會有太多的顧忌。」
高飛彈出手中的菸頭,淡淡的說:「地球不管少了誰,都不會停止它的轉動。」
詹姆斯低聲罵道:「我發現你現在說話越來越裝比了,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就像大猩猩和猴子,不管白板他們在不在,他們都會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因為他們唯有在殺戮中才能找到生存的價值。」
「大猩猩曾經告訴我說,他去泰國遊玩時,一個老和尚曾經告訴他,說他最終會死在槍林彈雨中,還說那是他的宿命。」
詹姆斯認真的說:「我問大猩猩有沒有生氣,把那個老和尚腦袋擰下來,他說為什麼要那樣做?因為他很喜歡那樣的宿命,他活著就是為了殺戮——好了,不說了,我忽然很想家。後天就是聖誕夜了,我要回家陪卡特里娜去妝扮聖誕樹了,再見。」
詹姆斯和高飛擁抱了一下,急匆匆的走下了台階,像個顧家的好男人。
高飛沒有攔他,更沒有問他為什麼不參加完妮兒的婚禮後再走,只覺得他能在聖誕夜呆在老婆身邊,就是一個好男人,任何事情都不該成為他回家的羈絆。
詹姆斯揮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在拉開車『門』時忽然轉身喊道:「高飛,我們還年輕,應該向白板學習的!」
高飛笑著抬起手,目送出租車離去後,笑容慢慢的收斂,喃喃的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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