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劉戎頓時沒脾氣了,就看見他擺手的時候,滿手的寶石戒指,都很貴喲……正掂量著,一會兒問他要哪個呢?
謝瑜遠遠看著,腮幫子氣鼓鼓的,眼神又痴又怨,既要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顯得自己很清高、很灑脫,又忍不住一直往劉戎這邊看,結果看見什麼都很生氣,乾脆蹲在金山的一角,開始玩命地砸金子。
純金很軟。好多金條、金幣、金元寶,直接給他砸出一個個狗啃似的小坑,看得史隘乾眼皮子直抽,「哎呀,你個敗家少爺,拿不走你也別糟踐好東西呀!砸壞了多可惜啊!」
謝瑜面頰肌肉隱隱抽動,扭開頭,不說話。
史隘乾瞅瞅他,又瞥眼不遠處的劉戎,眼珠子一轉,屁顛屁顛朝劉戎跑去,到了跟前一看,莊賢正在給她戴戒指玩呢,史隘乾也想插一槓子,三眼角一斜,笑得挺壞。
「主公,戒指算什麼,你看我的。」
說著,他將雙手舉高,十分霸氣地一抖。袖子被撈起的瞬間,他將兩隻胳膊平舉至劉戎面前,擋住了莊賢正在給她戴戒指的手。
「噢……」劉戎震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更有才!!」
只見史隘乾兩隻胳膊上,從手腕到手肘,掛滿了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手鐲和手鍊,每隻手足有一二十個。兩隻手加起來,光黃金就有幾十斤重。
「老死……」
「嗯?」
「你不累嗎?很重的耶……」
「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老朽不覺得累。」
「還是不要了……拿太重,對身體不好。要不你勻我幾個,我幫你分擔一下。」
劉戎說著,已經開始將莊賢送給她的戒指一個個從手指上拔下來,塞回莊賢手掌心內,「我不要了,還給你吧。」然後眼巴巴瞅著史隘乾胳膊上的手鐲。
莊賢眨眨眼,捏著手中的幾顆戒指,斜瞥向身邊的史隘乾。
原本一直蹲在不遠處的謝瑜。此時忽然又不動聲色地逛了回來,笑得挺開心地望了眼莊賢,背起雙手,裝腔作勢地問劉戎。
「喲。剛才不是還嫌棄我送的,非要他的嗎?怎麼轉個背又不要啦?」
劉戎頭都不待回的,直直盯著史隘乾的兩隻手,「同樣要帶出去,肯定挑大個兒的值錢!手鐲比戒指好!」
「你果然是笨蛋!」謝瑜道。
莊賢補充。「沒藥救了,是挺笨的。」
劉戎聽得腦袋疼,擺手轟趕他倆,「一邊呆著去,別妨礙我發財!」
史隘乾低順眉眼,努力憋著笑。
他故意抬高手臂,做了一個托腮思考的動作,胳膊上的一排手鐲頓時亮閃閃地在劉戎面前排成一溜,簡直晃瞎她的狗眼。
「主公想要?」
「嗯!」
「那老朽得考慮考慮……這些都是老朽剛才很辛苦才找著的,不輕易送人。」
劉戎一聽。就急了,雙手緊握成拳,攥在胸口兩側,「你那麼多,給我一個又不會死!」
「那好吧。」史隘乾沒怎麼想就答應了,攤開雙手,遞至劉戎面前,「主公你喜歡哪個?你自己選。」
「嘿嘿嘿嘿……」劉戎開心,認認真真在那兒挑起來。
旁邊杵著的謝瑜,急得乾瞪眼。冷嘲熱諷地嘟囔一句,「故意跑過來,就是為了給她看的,還說什麼『不輕易送人』。裝什麼蒜吶?」
「就是!」這句話冷不丁還有人接腔。
謝瑜說完扭頭一看,莊賢用他戴著大個兒寶石戒指的手指,摸著嘴唇,抬高下巴,挑看不遠處的倆人。
史隘乾瞧著劉戎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亮亮的。又很漂亮,大辮子也是又粗又黑。他眼珠子咕嚕一轉,「主公。」
「嗯?」劉戎看中一個,指著那個手鐲道,「我喜歡這個,我要這個!」
「好咧!」史隘乾興高采烈地將手鐲一個個摘下來,直到拿出劉戎指定的那一個,剛想遞給她……
劉戎剛想伸手去接……
史隘乾又給收了回來。
劉戎撲了一個空,有些掃興地抬頭望他,「你想反悔?」
「沒呀!老朽肯定不反悔,老朽高興還來不及呢。」史隘乾三角眼一彎,笑得挺猥丨丨瑣,「可是……主公,你拿了我的東西,也不能反悔喲!」
「我反悔什麼?」劉戎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心道:要後悔也是你後悔吧?我後什麼悔呀!這手鐲老貴了……光寶石就五種顏色,每顆都有指甲蓋那麼大,還都是純天然的。我出去一賣,夠我吃大半輩子的。我後悔……不拿我才後悔呢!
她心裡的小算盤打得挺如意,攤開掌心,等著史隘乾把那隻手鐲遞給她。
謝瑜嚯地一下衝過來,指著劉戎,「你不許拿這個手鐲,你拿了我跟你絕交!」
「憑什麼?」劉戎怒了,回瞪他,「我就要!偏要!」
莊賢也慢悠悠湊過來,挨著劉戎的耳朵邊,低聲道:「劉戎你想清楚沒有?男人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收的……」
劉戎又扭頭看向莊賢,想了想,又看向史隘乾手中的手鐲,「這是我爺爺的!」
「哈哈哈哈……」史隘乾眼睛都快笑彎了,「來,主公接著。」
「噢!」
就在史隘乾即將要把那隻手鐲放進劉戎手掌心內的同時,郭搏雄剛好從他們身邊路過,又恰巧朝劉戎這邊望了一眼,然後問了一句。
「哦……你要嫁給這個土包子,給他做媳婦啊?」
「哈?」劉戎『哧溜』一下就把手給抽走了,改而抓住郭搏雄的袖子,「你剛才說什麼?」
史隘乾一個趔趄,差點摔了,抬眼一瞧,面前兩個捂嘴偷笑的男人,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一臉地得意。
郭搏雄被劉戎一拉,腳下一個不穩,好像踩著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瞧,是劉戎剛才丟棄的皇冠。
「喲……」郭搏雄好像挺感興趣,彎腰將它拾起來,指著它,對劉戎說,「這個可是好東西呀……以前我夫人出嫁的時候,老丈人也請工匠做了一個類似的,不過沒它這個好看,用的黃金也沒這個多,都打造了三年吶,花費將近是我五年的俸祿。」
「哇……」劉戎驚嘆,心想:郭搏雄以前駐守北京城,放在今天,也算一個軍區司令員啊,工資可不低。這玩意居然這麼貴……
劉戎想著,又仔細瞅了瞅那個皇冠,「老百姓也可以戴這個?」
郭搏雄有些驚異,「你真是啥都不懂哦?」
劉戎搖搖頭。
「難怪剛才他們誰給你東西,你都接著,你也好意思?」
劉戎扒拉扒拉臉,大眼睛直愣愣盯著他。
郭搏雄搖頭,「你娘只管生,不管教的哦。鳳冠霞帔,每個姑娘出嫁時都要用的。霞帔一般都是姑娘出嫁前,自己在閨閣內繡的。你以前在雲南不繡花哦?」
劉戎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十四歲就出國念書了。」
「出國?」
「就是去異國他鄉。」
聞言,旁邊幾個男人都有些怔,每個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反觀郭搏雄,倒像是聽懂了。
「你娘也真捨得,一個姑娘家,離家千里,也敢放心?」
他指著那個皇冠,耐心對劉戎解釋,「這個是鳳冠,出嫁時戴在頭上的。」
「哦……」劉戎嘟起嘴,點了點頭。
郭搏雄又指著劉戎的鼻子,示意他看向旁邊站成一排的三個男人,特意強調,「聽哥的。哥曾經是有女兒、也有妹妹的人,不會匡你。」
「嗯嗯。」
「男人送給你的東西,不能亂收。收了就是定情信物,你過後是要嫁給他的。」
「啊?!」劉戎一驚,扭頭指向他們仨,「那他們……剛才……」而後她舉起一根食指,在空中轉悠,桃花眼笑得像個妖精,「啊哈……你們想占我便宜!被我發現了吧?」
對面三人或抬頭看天,或低頭瞧地,還有一個不停咳嗽,表情都挺木訥。
劉戎回望向郭搏雄,「你們這裡的風俗習慣太奇怪了,還好郭大哥你及時告訴我。我差點被人騙去做小老婆。」
史隘乾低咒一聲,「我大老婆都沒有,還小老婆……」
旁邊謝瑜也道:「真是豬啊!鳳冠霞帔只有明媒正娶才能穿戴的!小妾哪有這待遇,做夢吧!」
莊賢搖頭嘆息,「唉……本來想逗她玩玩的……這丫頭哪個犄角旮旯里來的?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啊?雲南雖然蠻夷多,也不至於連基本常識都不清楚吧?」
他們這邊正嘀嘀咕咕,抱怨甚大,那邊江英傑突然大步跨過來,手上一件金器寶物都沒拿,到了劉戎面前,眼神鄙視地瞅了一眼郭搏雄。
「你說的不對!」
「不對?」劉戎歪了歪頭,看向江英傑。
江英傑咳嗽一聲,故作高深道:「郭兄說的,是定親送的禮。那肯定是越貴越好呀,免得女方家看不起。」
劉戎聽得認真,不時點點頭。
江英傑被她看得很有成就感,繼續說道:「但是男女兩情相悅,互贈的定情信物,應該是彼此的貼身飾物,或體己物件。」
說著,他忽然變魔術似的,掌心一抖,指間多出了一條絲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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