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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上崗(穿書)
如不能及時看到新發章節的親, 應是購v比例不足, 請親耐心稍等。 眨了眨眼睛,鄭玉薇消化了片刻, 才理解透徹對方的意思, 她瞪大眼睛,遲疑地問:「是要扶你去潭拓寺嗎?」
她猶豫了片刻,然後方說道:「我只能扶你到園子近旁,再往前就不行了。」
這人重傷,她救了對方, 幫他包紮, 然後再扶他就醫, 其實在鄭玉薇心底, 這實屬正常事,她由此到終所顧忌的,不過是這社會大流而已。
沒辦法, 你不能掀翻它,就只能順從它。行動心理百般不服,但實際不過猶如蚍蜉撼樹,到頭來, 吃大虧的只能是自己。
識時務者為俊傑, 鄭玉薇向來很贊同這句話。
潭拓寺後園, 居住著權貴親眷, 平頭百姓甚至普通官眷, 他們皆不敢越過雷池, 甚至連遠遠靠近都避之不及。而這些勛貴們,對特意繞過圍牆,觀賞雜草叢生的後山毫無興趣,所以,這地兒基本沒什麼人走動。
不接近園門,是無人出沒的,沒有大家閨秀會像周文倩一般。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鄭玉薇沒打算將男人扶到園門附近,接近園子她就要撂開手了。
她看到男子寸步難行的模樣,到底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可以幫你叫大和尚。」
&任務隱秘,如非不得已,」男子倚在大石上,喘了幾口氣,才接著說:「我不想去潭拓寺。」
&請恕我無能為力了。」鄭玉薇表示愛莫能助,她是不可能送這人去別處的。
&小姐。」男子這次停頓得比較久,他眼前發黑,閉了閉目,睜眼後才能繼續說話。
&後,我有同袍接應,只是此處太過顯眼,小姐送在下到前方隱秘處即可,不必到別處。」
男子聲音越來越小,但他還是撐住把話說完,話到最後他聲如蚊吶,鄭玉薇側耳方能勉強聽清楚。
他話畢,再度閉上眼睛,背靠大石,呼吸緊促。
鄭玉薇順著他剛才視線,望了望前方山林,確實不遠,趟著茅草過去,大概就幾百米。
她又環視周圍,四周無遮無擋,最高的植物不過是小道兩旁不及人高的草叢,確實很不利於隱蔽。
鄭玉薇低頭掃了自己一眼,一身櫻紅繡金牡丹花紋褶緞裙,腰間配的香囊環佩垂下,以作壓住裙擺之用,腳下則僅踏一雙薄底繡花綢鞋。
不是她不想扶這人,老實說,有了方才救命的行為,鄭玉薇心中雖仍有警惕,但不可避免與這人的距離拉近了些,加上這人眸帶正氣,眼神堅毅,倒不似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只是,她這一身打扮,在草叢裡趟一個來回,還能看嗎?
不是鄭玉薇愛臭美,更不是因為可惜這身衣裙,這衫裙雖華貴,但對她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只是等會她要回北苑,如果一身狼狽被人碰見,怕是要徒生波瀾。
鄭玉薇猶豫間,男子已緩過氣,睜開眼睛,他大抵亦知道這小少女的難處,因此並不催促,只靜靜垂目不語。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了山間特有的土木芬芳氣息,片刻後,鄭玉薇抬起頭,看著男子,就要說話。
與此同時,驀然間,男子眉心一蹙。
他依靠著黑石的高大身軀陡然站直繃緊,剛才鄭玉薇交還到他手裡的短匕出鞘,手腕一動,烏黑無光的匕首疾速擲向她的腳邊。
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行,鄭玉薇大驚低頭時,剛好看見腳側有一條碧色長蟲,約摸有兩指粗細,此刻已是身首異處,短匕沒入兩者之間的泥地上,地面、草葉上撒上點點殷紅。
鄭玉薇心下一凜,竟有一條蛇潛行到她的腳邊,如果不是這男人警醒,恐怕她已遭蛇吻。
她不懂分辨蛇的種類,但這蛇的頭是三角形的,估計亦是毒蛇居多。
蛇身首異處後,落於地上,居然還能掙動,好在匕首勢猛,將它帶得偏離她腳下一些,因此仍在飛濺的滴滴蛇血,才沒有沾到她裙擺上。
鄭玉薇心有餘悸,立時退開一大步,她抬頭剛要跟男子致謝,不想對方已雙目緊閉,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後,竟往她的方向砸來。
她剛才那麼一跳,往男子方向靠近了些,兩人此刻相距不過一步距離,鄭玉薇猝不及防間,「喂喂」兩聲後,只來得及以手撐住對方胸.腹,便被他撲倒在地。
男子早已是強弩余末,勉力直起身子射出短匕,他支撐不住,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鄭玉薇被對方撲了個正著,兩人重重地落在地上,她背後有被壓倒伏的茅草墊背,倒不太痛,只是對方高大健碩的身軀實在是沉重異常,險些把她壓斷了氣。
她被壓得呼吸陡然一窒,但鄭玉薇也不顧上這些,她連忙扳住男子寬厚的肩膀,要把他掀開。
男子體格強健,她身嬌體柔,鄭玉薇咬牙試了幾次,才勉強將對方從身上掀下來,她立即翻身坐起,伸出手,用大拇指在他人中處狠狠地按下去。
可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吧。
事實證明,這男子的生命力確實很頑強,鄭玉薇按了片刻,他頭部微微動了一下,再緩了半響,就睜開了眼。
&好了,你沒事。」鄭玉薇見狀大喜,經過剛才一事,她對男子是感覺是親近了幾分。
&男子喉間發出輕微答應之聲,只是人卻不怎麼能動彈了。
&鄭玉薇本想問對方是否還能動,但看他這樣子,話就咽回去了,她頓了頓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扶你走吧?」
男子僅僅蓄起的一點子力氣,用來殺了那蛇,要知道,那時她很可能會選擇離去,丟下他一人自力更生。
經此一事,鄭玉薇再說不出離開的話,她決定先把男子送到隱蔽處。
決心已下,就不必拖泥帶水,剛才耽擱的時間也有一些了,鄭玉薇立馬詢問對方。
男子輕輕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他聲音已幾近於無。
鄭玉薇立即用一手拽著男子胳膊,一手托著他後頸,咬牙將他上半身扶起。
接著她頓了頓,最後一閉眼,將男子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
濃郁的男性剛陽氣息立即包圍住她,讓鄭玉薇萬分不習慣,但她現下沒空想太多,深呼吸幾下後,她憋住一口氣,然後使盡全身力氣,欲將男子扶起。
男子此時微微睜眼,剛好對上眼前小少女的臉,他無力多言,只靜靜看著她。
臂彎中的身軀嬌小而纖細,怕是沒有自己一半分量,因此小少女臉憋得通紅,粉頰額際冒出一層薄汗,試了幾次,都無法將他成功扶起。
這麼一番下來,她已氣喘吁吁,香汗淋漓,那陣子幽幽的初梅香息愈發濃郁。
都這份上了,再矯情也晚了,鄭玉薇乾脆伸出右臂,環住男子健腰,好方便使力。
她心裡默默嘀咕,這人怕是有四十了吧,比她父親年紀都大,在這古代,四十歲是能自稱老夫的級別,不少人都上當祖父了,她就將這人當伯祖輩好了。
此時,兩人身體僅僅相隔幾層衣料,不可避免地,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男子垂眸,再次凝視少女一眼,隨後抬眼,憑著勉強恢復的一絲體力,配合她的拼盡全力的動作,最後,兩人終於成功站了起來。
男子眼前發黑,一個蹌踉,險些再次栽倒在地,鄭玉薇被他一帶,差點也摔給回去,她大驚,可不能前功盡棄啊。
她餘光窺見身邊大石,連忙使勁把男子往那邊帶。
於是,在鄭玉薇的努力下,兩人斜斜靠在大黑石上。
&苦你了。」兩人都廢了大力氣,緩了片刻後,男子啟唇輕聲說道。
確實挺辛苦的,鄭玉薇眺望前方密林,剛才看不過才幾百米的距離,現在但覺有千里之遙。
&挺辛苦的,」鄭玉薇也沒大義凜然說不,她直接點頭,然後仰首看著男人,接著微笑說道:「我沒後悔幫了你,也不求回報,但我還未出閣,只求你不要將這事說與第三人知曉便可。」
她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難處來,這事的發展一環扣一環,到了現在地步,哪怕男子年長鄭玉薇太多,但依時下男女大防,他們還是接觸太過了。
只是她既然做都做了,就無需做出糾結之態,鄭玉薇直接順勢大方地對男子提出要求。
男子瞳仁黝黑,垂眸看著只及他下巴高的美麗少女,眼神專注,他輕輕「嗯」地答應了一聲。
門帘的聲響讓秦立遠回神,他將玉佩放回錦囊中,重新置於枕下。
孟東走到近前,將茶盤放置在床前的四足小方香幾之上,然後捧起藥碗,遞到秦立遠之前,「侯爺,請用藥。」
藥汁烏黑,僅稍聞氣味已覺異常苦澀,秦立遠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他眉峰不動,面上波瀾不興。
旁邊立即有僕役捧著茶盅上前,伺候他漱口,而後又上蜜餞,秦立遠抬手揮退。
老管家抬頭,看了眼秦立遠蒼白的面色,微微蹙眉,要說本來主子重傷剛醒不久,又見了位客人,早就該歇息了,但這事他確實不能隱瞞不報。
&叔,有何事。」秦立遠開口問道。
這位從小照顧他長大的老管家,秦立遠很是了解,對方肯定是有事情猶豫不決,而且是關於他的。
&奴回稟侯爺,」孟東躬身,恭敬答道。小主子對他敬重,但老管家從不自滿,做足下仆本分,他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太夫人與二爺聽聞侯爺已醒,前來探望侯爺,現下正等在偏廳。」
姜氏跟秦二的消息其實已經滯後,秦立遠今晨便已清醒。
&是老奴不是,要不是老奴命人散了消息,太夫人跟二爺便不會前來。」老管家懊惱萬分,他沒想到會有客人來,如此倒是耽誤主子歇息了。
中堂前院是秦立遠一人的地盤,籬笆扎得極嚴,如果消息要捂住,是絕對不會傳出,孟東估摸著差不多了,才把消息散出去。
&叔這哪能怪你。」秦立遠一笑,安撫憂心忡忡的老管家一句。這是實話,這事情實在不宜瞞太久,畢竟,怎麼說都是一家人,瞞個大半天,待他處理完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不,老奴讓太夫人跟二爺先回去,就說侯爺歇下了。」老管家建議道。
其實在孟東眼裡,他家侯爺實在需要先歇一歇,剛才接待客人可廢了不少精神,太夫人跟二爺那處,可以先緩緩。
&必,讓他們過來吧。」秦立遠擺手,他覺得自己精神尚可,沒有答應老管家提議。
他向來身強體健,這回受傷雖重,但在床上躺了多天,今晨醒來,儘管傷勢未愈,但人已經緩過來。
老管家雖然心底不太情願,但卻很服從主子命令,他看著秦立遠一眼,覺得主子精神頭還好,於是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秦立遠並沒躺下,他斜靠在大引枕上,閉上雙目養神。
不久,有僕役進門稟報,「侯爺,太夫人跟二爺到了。」
秦立遠睜眼,點了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僕役打起帘子,老管家親自領人進屋,微微的腳步聲傳來,已至秦立遠床前。
&哥。」秦立軒拱手給兄長行禮。
&秦立遠頷首應了一聲,隨後抬頭對姜氏說道:「太夫人請坐,請恕我身體不便,不能行禮。」
姜氏是秦立遠繼母,他沒有雖稱呼其為母親,但該有的禮儀還是必須有的。
早有僕役端上兩把鼓腿四足圓凳,放置在秦立遠床榻前,姜氏與秦二落座。
&這孩子,身體不適就好好歇著,哪用如此多禮?」姜氏眉心微蹙,一臉關切地說道。
姜氏膚色白淨,面容清秀和婉,保養得宜,身段嬌小玲瓏,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
而秦立遠年二十二,面容硬朗,雖不顯老,但外表甚是威嚴,陽剛氣息十足,他身形高大修長,坐在床榻上能毫不費力姜氏平視。
姜氏面對這麼一個繼子,絲毫沒有任何尷尬不妥之色,神色憂慮,目帶關切,十足關愛遊子的慈母之態。
&哥,你身體好了麼?」秦二早就想說話了,硬忍到母親話罷,他立即連連問道:「大哥,你累不累,我們是不是打攪你了?」
秦立軒今年剛滿十七,長相六分酷似母親姜氏,眉目清俊,膚色白皙,面色紅潤,身量比不上長兄,但也不矮,正正是倍受時人追捧的白面俊美年輕公子哥。
秦二面帶憂色,有些懊惱,他母親姜氏聞言笑罵道:「你這孩子,你問如此之多,讓你大哥如何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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