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王夫妻的死訊在明教的各路明線暗線拼命宣傳下,以燎原之勢迅速傳播開來,同時各地湧出無數大元氣數將盡,國將不保等歌謠和流言,一時間,大元朝廷陷入癱瘓,元帝本就才能有限,此刻陡失頂樑柱,比誰都慌張,每日裡再聽下面的人送上來各地起義軍勢如破竹的奏報,以及那些傳唱的到處都是的歌謠,著急上火日夜難眠,很快就病倒了,更加驗證了民間流傳大元將亡的流言。
賞刀大會無疾而終,倒是那些遠赴而來的江湖人四處尋找謝遜,把大都搞的更加混亂不堪,正好讓明教的人渾水摸魚,刺殺了好些個朝廷中的實權大官。
范遙自從那日帶走汝南王妃後就回光明頂主持明教教務,汝南王妃最初一心尋死,後來見到女兒後,總算是有了點盼頭。范遙怕她還想不開,每天只許她見趙敏一個時辰,其餘時間則跟在范遙身邊。
世上的人都當汝陽王妃死了,范遙給她取了個漢族名字叫吳青朦,因為兩人日夜形影不離,范遙索性對外稱吳青朦是自己的夫人。吳青朦只當自己心早就死了,所以苟活著不過為了女兒,直到有一天,有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上到光明頂,去除偽裝後,那老婦人變成個金髮碧眼漂亮至極的波斯美女,自稱是前任教主的乾女兒,明教的紫衫龍王黛綺絲。
因感激明教不計前嫌,讓胡青牛醫好了夫妻兩人多年的寒毒,特意帶著丈夫重新投奔明教。
范遙自然是大喜,而且他的目光從這對夫妻來了之後,就幾乎黏在那黛綺絲身上,不管黛綺絲老公怎麼白眼裝咳嗽,都當沒聽見。
吳青朦不知為何心中一酸,胸口憋悶的難受,不管不顧就起身離開了。她前腳走,范遙立即就心神不寧,隨便敷衍黛綺絲幾句,就跟著離開,但是並沒有去找她,而是獨自靜坐了會兒,等到理清自己心裡紛亂的感覺後,才去找吳青朦。
他們吵了一下午,吳青朦又哭又罵,范遙又哄又笑,那晚,范遙終於不用再睡地鋪。吳青朦雖然飽讀詩書滿腹才華,但本質卻是個以夫為天的小女人性子。跟了范遙後,她因為蒙古人的身份並不參與明教起義的籌劃,但光明頂各項雜事,包括跟別的門派的紛爭,她卻是見解獨到,往往能想出妙計幫范遙分擔壓力。
慢慢的,范遙對她從憐到敬,越來越離不開她。而吳青朦十分享受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得知有身孕後,更是對范遙死心塌地再無二心。
光明頂有范遙守著,楊逍則和林聰負責收服江湖上各門派,說服或者逼迫他們聽明教號令,共同抗元。峨眉自滅絕師太死後,已經臣服。鎮派之寶倚天劍歸了林聰所有。
接下來就是武當,武當本就跟明教關係不太惡劣,林聰送上黑玉斷續膏治好俞岱岩的傷勢後,武當上至張三丰下至小道童都對兩人感激涕零,雖沒明言聽明教號令,但已經默認算是明教的盟友,有需要的時候絕不會袖手旁觀。
到武當的第三天,楊逍跟張三丰在書房商議如何籠絡各門派一起抗元,林聰帶著小小慧在武當山四處遊玩。
然後就預料之中的「巧遇」殷梨亭。
此時的殷梨亭已經是二十五歲的大青年了,依舊是一身白衣氣宇軒昂翩翩公子,只是俊秀的眉眼間似有若無的籠著些許憂鬱,他目光幽深的望著紀曉芙,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但終究,也只能化為唇邊輕溢出的一聲嘆息。
&過的好不?」殷梨亭問完就又自我解嘲道:「當然很好,好的不能再好。」
林聰自認為對殷梨亭毫無絲毫愧疚,婚事是家中做主訂的,她好幾次也跟他明說讓他退婚 ,楊逍也救過他和俞蓮舟,這次更是送黑玉斷續膏給俞三俠治病,於情於理都不虧欠他什麼。
依他殷梨亭的身份,就算跟她退婚了,江湖上也多的是出身名門正派的女子願意接受他,拖到現在還是單身那是他自己想不通,接受不了現實,跟她可沒關係。
所以,林聰是理直氣壯的問:「你呢?過的好嗎?」
「……就那樣吧,沒什麼不好的。」殷梨亭神色黯然,看到被林聰拉著的小小慧,神色更加黯然,問了聲:「這是你的孩子啊?」
&啊。」林聰語氣放柔,拍了拍小小慧的頭說:「小慧,叫殷叔叔。」
小小慧抬頭看了眼殷梨亭,撇著嘴說:「殷叔叔,你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中午吃飯沒吃飽?」說著,她從隨身帶的小包里拿出一袋糕點遞給他:「給你吃綠豆糕,很好吃的。」
&謝,叔叔不吃,叔叔也沒要哭,就是有些傷感。」殷梨亭伸手擋著小小慧的手,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佩戴了很久的麒麟玉鎖,遞給小小慧說:「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送給你吧,請高僧開過光,能驅邪避凶的靈玉。」
&呀,這個不行,不能要。」林聰急忙擋著,但小小慧已經搶過來嘻嘻笑著跑得遠了。林聰急忙去追,又哪裡追得上女兒。
殷梨亭跟在她身後,急聲說:「曉芙,給孩子吧,那本來是我準備送給你的,後來一直沒機會,給孩子玩吧。」
林聰用足了十成功力去追小小慧,心想:定情信物什麼的更不能要。本來楊不悔就跟殷梨亭是官配,她作為母親,自然不想女兒嫁給大了那麼多的男人,不管有沒有可能,都要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
林聰功力深厚,殷梨亭追了沒多遠就追不上了,林聰追著小小慧繞著武當山跑了三圈才算追上人。
一拎著小小慧的領子,林聰就怒不可遏的將小小慧手中的麒麟玉鎖奪了過來,黑著臉噼里啪啦的一頓訓,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措辭前所未有的苛刻,態度更好像小小慧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只把孩子嚇得兩眼淚汪汪。
&媽,不公平,為什麼范叔叔的東西可以要,殷叔叔的不可以?」小小慧委屈的質疑。
「……」林聰卡殼了, 「那是因為,因為……我是你媽,我說不能要就不能要,你必須聽我的。」林聰乾脆法.西.斯附體,強行禁止。
&你不講理,我要去告訴爸爸。」小小慧掙扎著要跳下來。
林聰氣急,手上微微使勁在小小慧的屁股上拍了兩巴掌,怒道:「反了你了,還敢告狀了?告訴你,就算你爸爸他也是聽我的,我今天叫你把東西送回去你就必須送回去,以後不許亂要別人的東西,離殷梨亭遠點。」
&嗚……我不愛媽媽了……」小小慧一邊哭一邊揉著屁股,奪過林聰手裡的麒麟玉鎖就走,一邊哭著說:「還就還,有什麼了不起的,哼!嗚嗚……媽媽變壞了,不止會騙人,還會打人,我不要媽媽了……」
林聰覺得小孩子是需要點棍棒教育的,一點委屈都受不了以後怎麼混社會,就冷著臉狠下心不去哄女兒。
到了傍晚,張三丰設素宴款待兩人,其餘弟子都來了,就是不見殷梨亭,林聰這邊則是找不到小小慧。不過她也沒放心上,這孩子武功比她還高,不怕出事。從小又是野大的,什麼時候規規矩矩了,反而有問題。
宴席進行到一半,有個山下迎客的道童匆忙奔進來,掃視了在座的各位後,目光在唯一陌生的女客紀曉芙身上盯了一下,轉頭看張三丰說:「師祖,殷六俠剛才讓我給這裡一個叫紀曉芙的女俠捎句話,我現在過去跟她說一聲就下山。」
張三丰指了指紀曉芙說:「你去說吧,紀女俠在那邊。」
楊逍坐在張三丰身邊,聞言似笑非笑的瞅了眼紀曉芙,林聰則是莫名其妙,那道童走過來,低頭在林聰耳邊說:「殷六俠讓我給紀女俠傳個信,說令愛不知為何十分惱怒,獨自下山去了,他不放心,一路跟著照應,讓你放心,他一定會把令愛帶回來。」
&的一聲,林聰簡直五雷轟頂,一臉黑線:難道她所謂的阻撓其實是推波助瀾了?不要啊,歷史能不能倒退讓她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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