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謠情跟沒看見似的,甚至還給夏傾遞了杯水。
沈挽情有被爽到。
熟視無睹才是爽文女主!
一邊的夏傾聊了什麼,笑得花枝亂顫起來,然後嬌嗔地推了下紀飛臣,接著遞給他一個香囊。
然後。
紀飛臣收下了!!
沈挽情心冷。
但她定睛一看。
有過花魁經驗的沈挽情一下子就發現,夏傾遞出來的這個香囊里含有媚藥,雖然氣息很弱,但是按照她現在的修為,還是能一下子就感覺到。
那為什麼……
沈挽情皺眉看向紀飛臣。
紀飛臣的修為應當不弱,怎麼會感覺不到這香囊有異?
難道他是故意收下的?
而就在這時,店小二走到紀飛臣和風謠情跟前,附在他耳邊耳語了什麼。
下一秒,兩個人同時抬起頭,和在樓上偷看的沈挽情來了個精彩對視。
沈挽情嗑瓜子的動作暫停了。
在短暫的慌亂之後,她想起自己是易過容的。
於是她放下瓜子,裝作非常大方地衝著他們微笑了一下,接著準備開溜。
然後兩個人就被店小二領著,哐當哐當地上了樓,整整齊齊地站在她面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沈挽情:「?」被認出來了嗎?
下一秒,紀飛臣抱拳:「剛才聽店小二提起,才知道原來除了我們二人之外,還有其它除妖人在此。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見同道之人,幸會。」
沈挽情:「…確實意外。」
你們好熱情啊。
「聽聞池潼關近幾年,幾乎每日都會有男子女子被吸食干精血而死,姑娘想必也是為此而來吧?」
「是的吧。」
「姑娘真是俠肝義膽。」
「那確實。」
「姑娘沒有同伴嗎?自己孤身一人而來?」
沈挽情頭疼,正在考慮該怎麼解釋謝無衍身份的時候,突然聽見謝無衍所在的客房方向,陡然傳來一聲巨響。
糟了。
等到她趕到客房時,才發現整個門都被砸壞,一位店小二口吐鮮血地倒在門口的走廊里,身體不斷發抖。
風謠情連忙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運功穩住他的心脈。
謝無衍垂著眼,坐在床上,揉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抬了下眼,眸光很冷。
周圍的人聲鼎沸。
對於他來說,就像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怪物一樣,圍繞在他身邊。
肉眼可見,他的情緒似乎一點點地在面臨失控。
整個人渾身上下騰起一股濃烈的殺意,宛若下一秒就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謝……」沈挽情剛喊出一個音節,想起什麼似的止住聲,朝他走了過去,伸出手抱住他的頭,「已經沒事了。」
但謝無衍的情緒似乎沒有被徹底控制住,他眼眸帶著寒意,渾身上下都在發燙,胸腔起伏著,似乎渾身上下充滿了牴觸。
沈挽情沒有鬆開,將他抱得更緊。
謝無衍抬手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臂,似乎要將她掐出血。
沈挽情蹲下身,用自己的額頭抵住謝無衍的額頭,反反覆覆地安撫著,將自己的靈力不斷地推入他的體內。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的人都被紀飛臣給清散,謝無衍才終於冷靜下來,將頭抵在沈挽情肩膀上,仿佛睡了過去。
沈挽情抬起頭,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被謝無衍掐過的地方如同火燒一般疼。
周圍的擺設都被謝無衍剛才涌動的力量給衝擊破碎,四處一片狼藉。
「姑娘,你的同伴這是……」
紀飛臣和風謠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沈挽情現在很疲倦,甚至還沒想好怎麼扯個漂亮的謊來騙過兩人,她揉了揉眼眶:「他……」
「是被邪魔奪去了魂魄嗎?」
然而,紀飛臣並沒有讓她解釋,反而是自己說出了一個合理的藉口:「我們世家裡曾經也出過這種狀況,魂魄被抽走但肉體未死,在一些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會產生這樣的暴動。」
沈挽情愣了下,看向身後的紀飛臣和風謠情,然後點了點頭:「嗯。」
「不要緊,我會同客棧內的人解釋清楚,這些天我們在這兒也算是有些話語權,他們會諒解的。」風謠情笑了聲,掃了眼沈挽情胳膊上的傷,「我來替你處理傷口吧?」
沈挽情沉默許久,笑了聲:「好。」
紀飛臣的世家裡根本就沒有出過這種狀況。
他們或許已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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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可靠消息, 被魔尊救下的那個魔女最近都沒動靜,天道宮的人說她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道友是天道宮的高階弟子,前段時間不是那魔女的手下總是頻頻惹事, 讓各大仙門都應付得有些分身乏術麼?結果最近她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天道宮打探之後, 發現她好像並不在宮殿之內了。
然後天道宮的長老就覺得,這會不會是調虎離山,其實那魔女是去封魔窟救那個魔頭了?趕過去之後, 發現封魔窟里的確有被人闖入過的痕跡, 但是天道宮沒有感受到任何那兩個魔頭的神魂和氣息。
活人不可能從封魔窟救人出去, 所以很有可能,那女魔頭已經死在裡面了。」
下面立刻有人詢問:「萬一那女魔頭將人給救走了呢?」
「不可能,就連天道宮師尊都沒有辦法從封魔窟活著出來。她如果有這樣強大的本事, 早就帶人打上門了。而且那樣強大的力量波動,天道宮的人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
原本只是猜測, 但口口相傳之後, 幾乎所有人都確信, 沈挽情想要救謝無衍,最後自不量力地死在了封魔窟里。
這件事很快就穿得人盡皆知, 給說書先生的話本又添上了一筆新的劇情。
「上藥的時候會有些疼, 得忍著些。」
「嗯。」
風謠情的動作很溫柔, 她輕輕吹了吹沈挽情胳膊上的傷口, 將藥膏放下,「好了,這藥敷上去,過一晚上傷口就會好全。」
沈挽情道了句謝,將胳膊放下。
雖然她覺得十有八九, 紀飛臣和風謠情恐怕是已經看出了些什麼,但是既然明面還沒戳破,就得繼續裝下去。
「放心,飛臣會照顧好你的朋友。」風謠情先開了口,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勸慰,「不過他…會一直這種樣子嗎?」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換了一副容貌同風謠情相見。
但她的語調和神情,就好像是看見自己闊別已久的親生妹妹一樣,溫柔而又帶著些寬慰。
親近到,讓人都不想去說那些欲蓋彌彰的謊話。
沈挽情:「我不會讓他一直這個樣子。」
「我明白了……那你,要不要和我們同行?」風謠情垂下眼帘,語氣輕緩而又平靜,「想找到恢復他的方法,然後一路對付那些妖魔,還要控制著不能讓他失控,這些事情,一個人這麼走下去太辛苦了。」
這一句話,讓沈挽情稍有錯愕。
她幾乎已經確信,風謠情的確是認出自己了。
雖然沈挽情猜到主角二人組不會被單純的易容術糊弄過去,但還是意外他們能發現得如此之快。
更加意外的是,沒有苛責,也沒有質問。
他們好像知道沈挽情為了什麼隱瞞,於是遷就地不去戳破。
甚至,都不用沈挽情開口,就幫她找好了全部的理由。
「我……」
「姑娘看上去不大。」風謠情突然提了個話茬。
沈挽情怔了下,抬眸看著她。
「好像,也才快二十的樣子。」
「嗯。」
「是啊,」風謠情笑了聲,一雙溫柔的眼眸直視著她,臉上笑意溫和,但眼底卻帶著些酸楚,「還是個小姑娘嘛,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扛著呢?」
就像是溫柔的姐姐,帶著些嗔怪而又心疼地看著自己離家出走的妹妹。
沈挽情能夠感覺到風謠情的關心。
這樣的關心,讓她的鼻尖酸澀。
她偏過頭,抽了抽鼻子,忍住眼底的那點酸癢。
「說好了,我們一起走。」
「好。」
從風謠情的房間裡出來,拐過一道彎,沈挽情用餘光掃到站在走廊盡頭的高挑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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