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聞言撇了撇嘴,她知道朴陌冽如果不想說,她怎麼也問不出來的,下午她就知道那個女人了,只是看朴陌冽根本不搭理她,以為是哪個看上朴陌冽的女人,她沒有多在意,可是現在看來,那個女人不是普通人啊。
阮玉拿著插著肉的棍子,抱著皮毛在朴陌冽撩開門帘之後走了出去。
一眼就看見了蹲坐在柵欄外的鳳曦曦,她縮成小小的一團像是冷極了,阮玉畢竟也是個在溫暖環境下長大的,見到鳳曦曦這樣有點於心不忍,快步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吃點東西吧,我給你拿了一張毛毯了。」
鳳曦曦現在又困又冷又餓,暈暈乎乎之間,恍然聽到有人問她要不要吃的,吃的?當然要啦!她連忙狠狠的點了幾下頭,就感覺更暈了。
隨後就感覺一張暖乎乎的毛茸茸的東西披在她身上,鳳曦曦頓時就將那個東西摟的更緊了,半晌才能感覺活過來了一般,看清了送東西的人。
是一個清秀的女人,她那雙大大的閃亮眼睛尤為突出,臉色還掛著善意的關切的笑容,可是鳳曦曦卻有點失落,她還以為是朴陌冽。
「謝謝你啊,」鳳曦曦還是扯起都快僵硬的嘴角,擺了一個看不出是笑容的笑容。
「吃點東西吧,」阮玉擺了擺頭,將手裡的肉遞了過來。
鳳曦曦再次連連道謝,眼睛盯著那塊肉都放光了,好不容易接過肉,立馬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連一旁的阮玉都顧不上了。
阮玉見交代的任務都完成了,才悄悄的退回了屋內,不是她不想喊那個女的進來,只是且不說朴陌冽下午的那句『出去』她還歷歷在耳,就是單純站在自己的角度,她也不可能把一個可能成為情敵的女人帶進來。
走到門口,都不用撩開門帘,因為朴陌冽大概是從她出去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外面的鳳曦曦狼狽進食,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阮玉也猜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陌冽哥,我們進去吧,」阮玉見朴陌冽半晌都沒有注意到她,只得輕輕說了一句以拉回朴陌冽的思緒。
朴陌冽聞言看了阮玉一眼,示意她進來之後,就放下門帘,一言不發的繼續坐在火堆前繼續烤肉了。
阮玉一邊吃著朴陌冽烤的肉,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可朴陌冽感官實在太強了,很快就發現了欲言又止的阮玉,但是見她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也不去問她,只是自顧自的收拾好殘渣,然後上床休息。
阮玉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最後也上了自己的床。外面的鳳曦曦就這麼默契的被兩個人選擇性遺忘了。
鳳曦曦只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蹲在人家門口只是為了求得原諒。這個世界很公平,不管你做了什麼,到最後你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當第二日的晨光灑下了的時候,鳳曦曦還是以一個團狀縮在毛毯裡面,朴陌冽走出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光景。
但是他並沒打算去理會她,只是稍微的遲疑了一下,立馬又邁開他的大長腿從鳳曦曦橫在門口的腿上跨了過去。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鳳曦曦就察覺到了不好的信息,立馬驚醒了,剛好朴陌冽的另一腳正要放到地面。
「朴陌冽!早上好!」鳳曦曦蹦躂一下跳了起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臉。
「……」朴陌冽只是背影成功的頓了一下,卻還是沒有打算搭理鳳曦曦。
鳳曦曦也不氣餒,只是繼續笑眯眯的跟在朴陌冽身後,絮絮叨叨的說道:「你去哪兒呢?這大清早的。」
「……」
「誒!朴陌冽!我發現你找的住處環境真好誒!」
「……」
「哇嗷!你是要去打獵嗎?」
「……」
一路上鳳曦曦幾乎沒有停下嘴過,而朴陌冽也繼續保持不開口的記錄,明明那麼怪異的相處方式,卻又莫名的合拍。
而鳳曦曦就憑著這份堅持的心,死纏爛打的糾纏了朴陌冽幾天後,終於爆發了突破口,這個突破口是以血為代價的。
「嘶…疼疼疼!!!」鳳曦曦滿眼淚光可憐兮兮的看著正握著她腳踝的朴陌冽。
朴陌冽聞言一頓,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清了不少,他小心翼翼的用清水清洗著傷口,動作熟練的上著草藥,最後包紮。
「朴陌冽,你的手法很嫻熟啊,」鳳曦曦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的說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
「啊?什麼?」
「現在跑來接近我,我到底還有什麼值得你費心的地方?」
「朴…朴陌冽…」
「我已經如你的願離開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鳳曦曦看著眼前的朴陌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看她的眼神實在太過沉重,壓著她的心讓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對…不起…」最後只能說出這句話。
「呵…」朴陌冽卻是悲戚的嘲諷一笑,「如果真的感到抱歉,那我拜託你,消失在我眼前好嗎?」
「我…」鳳曦曦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咬了咬唇說道:「別開玩笑了,我是來請你回部落的…我明天…明天再來找你吧。」
鳳曦曦用手撐著樹幹費勁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朴陌冽,然後轉身,抬腳深一步淺一步的離開了。
感覺到熟悉的氣味已經消散了,朴陌冽才一手捂住眼睛,整個人頹廢的跪坐了下來,淚水從眼角緩緩滴落,另一隻手捂著發疼的心,有些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決定放棄你,忘掉你的時候,你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你覺得我還不夠狼狽嗎?鳳曦曦!你到底有沒有心啊!啊!」原本是低低的喃語,說道最後卻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沒有心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悲傷,你在那如履薄冰的行走,而我在一旁提心弔膽的張望。
鳳曦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部落的,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朴陌冽那雙悲傷絕望的漂亮眼睛。
「曦曦?」
是誰在喊他?鳳曦曦眼神迷茫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你怎麼了?」維森大老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急沖沖的交代好事情就走了過來,卻是看見鳳曦曦滿臉的淚水,身上的白色皮毛也是髒兮兮的,腳踝處還隱隱約約能看見血跡,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已。
「維森,」鳳曦曦扯起一個牽強的笑容,看見了熟人的她瞬間安心了,全身也像是脫力般下滑,然後暈倒了。
維森一驚,連忙在鳳曦曦倒地之前抱住她,也顧不得思考原因,抱起她就快速的飛奔去族長的木屋。
「放心吧,曦曦沒什麼大事,只是有點累的虛脫了,休息下就好了,」族內的一個略懂醫學的老人開口說著。
「那就好那就好,」族長這才鬆了口氣。
「族長伯伯,維森,你們先去忙把,曦曦有我看著,」說話的是一個結實精神的雌性,她也是鳳曦曦小時候對她最好的雌性玩伴弋牙。
「族長,弋牙,我…」維森剛準備拒絕就被族長打斷了。
「這兒有弋牙就好了,維森你跟我過來,」族長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維森有些無可奈何,卻也不能反抗族長的命令,只得再三囑咐弋牙好好照看鳳曦曦,隨後就跟在族長身後離開了。
「曦曦,別裝了,他們都走了,」弋牙笑嘻嘻的開口。
「額…」鳳曦曦尷尬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還好嗎?」弋牙伸出手摸了摸鳳曦曦的額頭,眼神關切的問道。
「……」鳳曦曦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屋頂的木條。
「曦曦,我聽說,你是去找朴陌冽了?」弋牙見狀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鳳曦曦渾身一僵,隨後又嘲諷的笑了一下,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估計全部落的人都知道了。
弋牙見鳳曦曦沒有搭理她也不在意,只是大大咧咧的繼續說著:「我說曦曦啊,你是不是還想整他啊?其實吧,我覺得他挺可憐的,被你這麼傷害了也沒有做什麼,甚至還是讓步離開了部落,其實那時候,大家都能看的出來,他哪裡來的膽子敢侵犯你啊。」
「這麼傷害?」鳳曦曦不解的開口問道,在她記憶里除了假裝被侵犯然後趕朴陌冽出部落這件事最嚴重,平常都是小打小鬧啊。
「啊!」弋牙卻驚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一樣直搖頭。
「弋牙!」鳳曦曦拉著弋牙的手想把它拉下來。
「曦曦!不能說不能說的!」可是弋牙卻使出了蠻勁硬是不放手。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半晌,最後鳳曦曦氣喘吁吁的放棄了,她盯著弋牙看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弋牙,我真的不是想要再整朴陌冽或者傷害他什麼的,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他那個絕望的眼神,「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好嗎?」
弋牙看著鳳曦曦苦苦哀求的表情,有些動搖,想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s 3.75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