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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心道,陸世康這個時候來,還是喝醉的狀態,莫非是聽說了自己在陸府說的那些話?
她決定了,必須狠下心來和他分開,她絕對不可能像何櫻說的那樣,去當他的妾室。筆神閣 m.bishenge。com
和人共侍一夫這種事,是她辦不到的。
所以,她決定今夜要和他一刀兩斷。
她對門外的馬東道:「你去告訴他,馬上來。」
「好,小的馬上去。」馬東說著離開了。
青枝起了床,點上蠟燭,穿了外衣,本來打算直接就這麼去見他,又一想自己剛才睡了半天,頭髮都是亂的,雖然再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但內心深處仍然不想在他面前看起來邋裡邋遢,於是又梳了發,洗漱了一番,方才過去。
到了前院,還沒走到藥房,她就看到了藥房裡點著燈,想來是馬東把藥房裡的燈點了的。
她還聽到了齊方和馬東聊天的聲音。
齊方在說:「聽說你們藥房又熱鬧起來了……」
馬東到:「可不是?現在又每天人滿為了,偏偏錢六回去過年了,藥房裡只有孔大夫一個大夫,現在我家三姑娘都得幫著做事了,要是我也能幫點忙就好了,但是我只能看著我家四公子,哦不,四姑娘忙得焦頭爛額干著急,一點法子也沒有,老爺要是回來就好了……」
齊方道:「你家老爺可是出去有一陣子了……」
「我啊,就擔心他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的。現在大冷天的。」
「過年他應該會回來吧?」
「那可說不準。」
齊方:「對了,要是孔大夫真嫁給我家三公子,她就當不了大夫了吧?」
馬東回道:「這可難說,我覺得我家四姑娘不是那種愛閒著的人,看到老爺辛苦她肯定過意不去,而且,她名聲在外了,哪能說不當大夫就不當大夫呢,病人需要她......」
「那到時候就是王呂天天拉著她從陸府到這兒來了……」
王呂道:「我才不拉,我只拉三公子。她要重新找人拉她。」
齊方道:「到時候可由不得你啊……」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三公子讓我拉她我就拉她……」王呂道。
青枝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在談論起自己和陸世康以後的生活來了,但是,遺憾的是,他們談論中的情景不會出現了。
她已經決定要徹底斷絕這段關係了,如果她做不到,她就是個糊塗蛋。
她絕對絕對不能做糊塗蛋!
所以,懷著一種決絕的心情,她來到了藥房。
她的出現讓正在談話的三人都閉了嘴。
他們看到她的神色,都吸了一口氣。
這可不是柔情蜜意的神色。
他們意識到,有情況!
齊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自己三公子,他此時正在椅子上坐著,看樣子好像睡著了,「三公子,醒醒,孔大夫來了……」
喊了以後沒聽到三公子的回聲,於是又喊了聲,「三公子?」
青枝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和你們三公子說。」
她決定自己叫醒他,然後好好和他說清楚自己的決定。
她發現他們三人已經看出她現在臉色不好了,從他們看她的神情上就能看出來。
她不想讓他們在這兒看熱鬧。
於是齊方,王呂和馬東三個人都退了出去。
在他們走後,她走到門邊把門關上,然後迴轉身,看了陸世康一眼。
現在他仰頭躺在椅子裡,雙目閉著,鼻樑筆直,側面輪廓分明。
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這就是他吸引了那麼多姑娘的原因?
而她孔青枝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人!
如今知道他的另一面,能夠及時懸崖勒馬,不能不說是值得慶幸的事!
現在,她愁的是怎麼才能快點弄醒他?
直接大聲喊他的名字?還是把他推醒?或者是乾脆不客氣地往他身上潑水?
她決定先喊喊再說。
「陸公子!」她喊了一聲。
他顯然沒有醒,雙目還是緊緊閉著。
「陸世康!」她又喊了一聲,這次聲音聽起來比剛才還要不客氣。
但是,他還是沒有醒。
眼下看來直接叫他是叫不醒了,只能推推他試試看。
總不能在這樣寒冷的晚上真就對著他潑一盆水吧?和他的關係就算斷了,自己也不想成為失禮的一方,不然和潑婦有何區別?
由於現在不想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她便不想把手放在他身上,所以,她便推他坐的椅子。
她把椅子左搖右晃,椅子的四隻腿便把地面撞出了聲響。
左搖右晃間,她的衣服把邊上的蠟燭不小心弄滅了,藥房裡瞬間陷入了黑暗。
都怪馬東當時把蠟燭就放在櫃檯邊上,而陸世康的椅子就倚靠在櫃檯前,椅背是靠著櫃檯的,顯然是怕椅子會因為他醉酒重心不穩而傾倒。
她繼續搖晃著椅子,打算等把他搖醒了再點蠟燭。
又搖了兩下後,他突然一個沒坐穩,從椅子上甩了下去,就這樣還是沒醒。
她只好費盡力氣想把他重新拉到椅子上去,但無奈力氣太小,弄了半天,還是沒辦法把他弄到椅子上去。
正拉著他的手使勁時,她突然聽到了他的聲音:「誰?」
他醒了!而且還是在這時候醒的!
她趕緊放下他的手,任他平躺在地面上,道:
「我。孔某人。」
「孔大夫?你怎麼來了?」他聲音里有一絲不可思議,仿佛覺得回答的人是她讓他有些意外。
他的回答讓她覺得,他一定是覺得這兒是他家了!他該不會以為他現在躺著的是他自家的床上吧!
他來時是醉得人事不省的狀態,而且現在燈又被自己的衣服不小心弄滅了,他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他自己在哪兒了。
她正想回答他時,就聽他帶著醉意說道:「我明白了,你是因為太過想念……本公子,便偷偷來陸府……找……本公子了。」
說話間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她突然甩開,道:「誰要想你?我有話和你說。還有,這兒不是你家,是我......」
卻又聽到他醉意的聲音:「在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孔大夫想念本公子,所以來見了......」
「我都說了不是這樣!」她大聲道。
說完又覺得,聲音似乎太大了,如果齊方他們三個就站外面,肯定聽的到。
「我信。」
完了,他這句話讓她明白了他以為自己在和他鬥嘴兒。
都怪以前自己口是心非的時候太多。
以前他說完這句「我信」以後,接下來的動作便是......
果不其然,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得躺了下來,用胳膊把她環在他的身側。
「我說了不是......」她想要起身。
「我說了我信。」他還是把她固定在他的身邊。
他的力氣到底比她大多了,就算此時是他醉酒之時。
感覺到他的嘴唇時,她倒沒有特別抗拒,因為她是這樣想的:「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的溫存。」
以後他可再也別想這樣吻著自己了。
一時之間以前那些美好的畫面突然襲來,她的心情變得很是複雜。
她承認,和他一起的日子,是自己所有日子裡最美好的日子。
但美好就要在今夜戛然而止了。
既然這樣,她何必抗拒最後的美好時光?
然而今夜的吻,卻和往常的感覺太不一樣,仿佛糖霜里添加了砒霜。
讓她五味雜陳。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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