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不是還欠你兩件吉祥物呢麼?我不會久呆的。」
「那辛苦你了。」
郭柔凝放下筷子,拿起手機給蘇庭發信息:我聽到那個侍應生的聲音了,就在二樓我後面,你過來看看是不是他本人。
正喝海鮮湯的蘇庭聽到手機震動,還想著是不是化驗科那邊有了消息,結果打開就看到郭柔凝這條信息,臉上出現一瞬間的呆滯。
蘇庭:聽到聲音?你和那個侍應生就見一面吧?
郭柔凝秒回:得意jpg,臉盲也就算了,還不得有點兒別的特長?
蘇庭:挑大拇指jpg
蘇庭放下手機正打算分配工作然後喊服務員調監控呢,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打開
郭柔凝:這家餐廳好像同他有生意往來,最好別驚動餐廳的人
蘇庭:ok
「小白,林子,你們兩個下去守在門口,金玉良緣,還有東子老萬,你們四個也下去,守著他們那邊的窗戶。」
「那琦和耗子跟著我一起下去,你倆先別露面,在暗處,我先到郭柔凝那裡去觀察觀察情況。」
「是。」大家紛紛放下手中的筷子,一秒鐘進入到戰鬥狀態,出了包間之後立刻開始行動起來,各就各位,一點兒不帶含糊的。
蘇庭溜溜達達的就下了樓,剛剛到過一次郭柔凝這裡,這會兒也算是熟門熟路,他走的閒適,其實渾身的肌肉緊繃,隨時隨地都能出手。
沒走到郭柔凝這裡,蘇庭的目光就巡視上了,不湊巧,侍應生與郭柔凝是背對背坐著的,他們之間有個隔斷,蘇庭下來的方向是郭柔凝的面相的方向,換言之蘇庭從樓上下來的之後,侍應生是背對他的,背對著麼,不好看臉。
走到郭柔凝這邊的桌子,蘇庭掃了一眼背對著郭柔凝的背影,嗯,看起來有相似,可他不敢叫准,他與那個侍應生接觸的時間太短了,而且當時也沒怎麼留意,看來得想個招兒讓他回頭才行。
招兒好想,而且是老套的招兒,蘇庭很大聲的說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裡吃飯。」
整體比較安靜的餐廳中來了這麼一嗓子,大傢伙兒齊刷刷把目光放過來,那目光里有不悅的,也有好奇的,還有幸災樂禍的……就是沒有不抬頭,不關注的,湊熱鬧看戲果然是人的天性之一。
侍應生距離郭柔凝最近,蘇庭的這句話他聽的也最真,聽聲辨人的本事他沒有,這會兒也下意識的扭頭看情況。
蘇庭的眼睛盯著他這邊呢,侍應生這一回頭,兩個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處,一秒鐘都不用,蘇庭就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初被保釋出去的侍應生。即使他換了衣服和髮型,從乾淨清秀的侍應生變成了西裝革履的精英男,蘇庭也絕對不會認錯。
侍應生反應的更快,同蘇庭的目光對上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猶豫都沒猶豫,奔著旁邊開著的窗戶,也不管這裡是二樓,直接就蹦下去了,蘇庭一看,大步衝到窗邊,也根著蹦了下去。
!!!
餐廳裡面的人各個長大了嘴巴,滿臉呆滯,原本看那個男人衝過來質問一個女的,還以為是狗血愛情片,結果眨眼間就變成武俠片,這速度變化太快,他們真心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郭柔凝看了一眼那邊的窗戶,默!二樓的窗戶是特別留的,外面車水馬龍加上各色燈光,吃飯的時候看看也算是賞心悅目,這會兒是春天,沒有蚊蟲,因此有些人乾脆就將窗戶打開,涼風習習,也算是一種享受。侍應生他們那邊的窗戶就是開著的,結果,賞景的地方現在變成了逃生地。
「他們是警察。」將目光收回來,郭柔凝就看到朱信誠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想著這會兒瞞也瞞不住,郭柔凝就直說了。
「原來是這樣。」朱信誠忍不住問:「那個跳下去的……」
「你看著不眼熟?」
朱信誠連忙露出茫然,搖搖頭:「沒印象,我應該認識他嗎?」說完,朱信誠又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不認識剛剛那個精英男。
「你朋友店裡的侍應生之一,他大概是個比較關鍵的嫌疑人。」
朱信誠的臉上再次呆滯起來,他平時沒少去他朋友店裡坐坐,看看表演啥的,那些侍應生他也自詡都認識,萬萬沒想到,剛剛那個精英男竟然是侍應生?看了一眼對面的郭柔凝,朱信誠難以置信的說:「你才同他見過一面吧?這也能認出來?」
郭柔凝一亮小白牙:「必須的。」
侍應生從樓上跳下來,他原本以為能仗著地形優勢迅速逃生呢,結果剛落地就撲過來兩個女人,他當然不能束手就擒,可他不反抗還好點兒,這一反抗,兩個女人一個踹了他一腳,一個給了他一拳。
那一腳踹在腿上,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的腿斷了,那一拳頭打在他的肚子上,他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壞掉了……
正巧這時候蘇庭也跳下來了,兩個女人扭著這個男人不好銬手銬,蘇庭從自己是手腕子上摘下手銬,直接將侍應生銬住。
從發現侍應生到逮捕他,前後都沒超過三分鐘,相當的乾脆利落有效率。
「金子,你通知大傢伙兒收隊。」
「好咧。」聲音乾淨清脆。
被蘇庭叫金子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女性,身姿挺拔,身板直溜,略瘦的身材凹凸有致,一頭利落的短髮十分精神。這是蘇庭小隊裡面的兩名女性之一,叫金良,外號金子,與另外一名小隊女性玉緣組成了金玉良緣。
蘇庭蹬蹬上樓,他這一次進來引來無數人的側目,各個目光里都帶著探究和好奇,被蘇庭一律無視,到了二樓,蘇庭三兩步走到郭柔凝那邊:「謝了啊,幫了大忙了。」
如果沒有先前大傢伙兒來送吃的來這回事,蘇庭不會在這裡道謝,免得犯罪分子盯上郭柔凝,畢竟那個侍應生看起來就是有同夥的樣子,可現在有先頭那件事,很多人都看見了,這會兒再裝不認識就沒必要了。
郭柔凝笑了笑,大方的收下這句謝謝。
蘇庭轉頭又來到與侍應生一塊兒吃飯的老闆面前,亮出自己的證件說:「麻煩你到我們市局走一趟,協助調查。」
餐廳老闆還沒回神,結果就收到了蘇庭這麼一句話,整個人更迷茫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剛想開口同蘇庭說什麼,結果一抬眼發現蘇庭走了,他去找了服務生,還對服務生說:「我們那包房的東西都給我們打包了,然後你們送還是讓別人送都成,給我送到市局去,我現在結賬。」
「好的。」殭屍臉的服務生這會兒有奔著木乃伊發展的趨勢。
一頓飯吃的一波三折,不過郭柔凝的心情不錯,朱信誠雖然哭笑不得,可自己請的客人高興,目的也算達到了一些,所以他也挺開心,因此這頓飯最終的結果也算賓主盡歡。
蘇庭帶著一群人呼啦啦回到市局,直接將侍應生扔給了喬其明,涉毒的事兒不歸他們小組管,甚至餐廳老闆他們也不用審問。
喬其明接了人卻沒有把蘇庭他們完全排除在外,人是他們抓的,何況這個人還關係到蘇庭手中案子的嫌疑人,因此喬其明請蘇庭旁聽。蘇庭也沒客氣,直接過去了。
審問嫌疑人那肯定不能瞎問,很多時候需要一定的技巧,比如這一次,他們先審問的肯定不是侍應生,而是餐廳老闆。
餐廳老闆很迷茫,同小張之間已經合作了一年多,人也挺好的,完全看不出來犯罪的跡象,平時就給大師打下手,給自己這邊送送吉祥物,吉祥物?難道是因為封建迷信?
不對啊,滿大街賣吉祥物的,自己這些吉祥物怎麼了?怎麼就礙了市局的眼?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餐廳老闆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那真是格外的難受,很快,從外面又進來一個警察(喬其明),餐廳老闆看了看,不認識,不是抓自己的人。
小警察拿著筆,照樣先問姓名年齡等東西,這些都問完了之後開始問:「與你吃飯的那個人他叫什麼名字?」
「張耀祖。」
「你們怎麼認識的?」
餐廳老闆遲疑了一下,看風水什麼的弄不好就會被歸入為封建迷信,可他如果不說實話——肯定不行,橫豎自己不是實施人,死道友不死貧道。
只是遲疑了一下,餐廳老闆就說:「我是個生意人,對咱們國家的傳統文化還是比較相信的,開餐廳的時候就請了一位師傅幫忙看看風水什麼的,就是圖個心安,小張是那位師傅的助理,我們這麼認識的。」
「平時都有什麼往來?」
「小張挺忙的,我們平時聯繫不多,店裡有吉祥物,每隔一段兒時間就需要請那位師傅加持一下,他就管這個,來回送,每次來我都會和他吃頓飯,喝一杯,今兒也是,平時我們那是沒來往的。」餐廳老闆連忙撇清關係。
「每隔一段兒時間是多長時間?」
「這個不一定,當初師傅說要根據什麼四季節氣,陰陽五行來調的,所以不抬固定,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在一個月左右。」
「那位師傅叫什麼名字?在哪裡?」
「那位師傅人稱易酉大師,周易的易,申猴酉雞的酉。」
「你們怎麼認識的?」
餐廳老闆又是一頓,最後苦笑說:「我有個老朋友,就是幾天被封的那個容海的老闆,他給我介紹的,我也是看他那夜店生意特別好,這才請師傅的。」
「你和容海的老闆怎麼認識的?」
「在一次飯局認識的,那會兒他做早餐餐飲的,因為年紀差不多,還算半個老鄉,所以一來二去就認識了,都好吃,所以大家沒事兒就組個飯局。」餐廳老闆想著這些肯定隱瞞不住,乾脆自己主動招供。
「針對那名易酉師傅你還了解多少?」
「了解的不算多。」餐廳老闆連連搖頭。
「你確定?」
「我確定,我原本是不太信這個的,如果不是我那老朋友,我不會請風水師的,易酉大師是我請的唯一的一位風水師。」餐廳老闆說的十分篤定。
「感謝你配合我們調查,不過還有一些東西沒有確定,因此需要你暫時留在市局。」小警察態度很和氣。
「警察同志,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只要這邊確定了一切都沒問題,你隨時就可以回去了,正常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好的好的。」餐廳老闆嘆了口氣,抹了一把臉,整個人都顯得特別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審訊完了餐廳老闆,喬其明和蘇庭立刻碰了個頭,蘇庭點了一根煙,直接說:「吉祥物怕是有問題。」
「我立刻派人讓他們領著緝毒犬過去。」喬其明說著就安排他隊裡的人去餐廳那裡查詢吉祥物。
蘇庭自然不會反對,喬其明派了人出去之後又立刻提審張耀祖,當然,現在這個張耀祖也需要打問號,誰知道這究竟是他的真名,還是又一個換皮?
侍應生或者說張耀祖坐在那裡,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頹喪,臉上是明顯的懼怕。
「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身份證號是多少,家住哪裡?」
「我叫張耀祖,今年二十六歲,身份證是xxxx,家在魯省淇濱縣。」
小警察一邊重複一邊寫到筆錄上,外面的人立刻著手去查這個人,看看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邢斌是怎麼回事?」
「邢斌是師傅給我的身份,他讓我用邢斌的身份在那家夜店呆著。」張耀祖十分配合。
「容海裡面的吉祥物都是你定期換的嗎?」
「是,因為那兩家店都在煞位,想要發財而且不倒霉,那必須用那些吉祥物把不好的煞氣吸收掉,吉祥物吸收了一段兒時間的煞氣,就會變得不靈驗,需要他淨化,然後重新加持才能繼續吸收那些煞氣。」張耀祖繼續說道,特別老實。
「這些東西你都是從你師傅那裡拿的嗎?他現在在哪裡?」
「不是,我都是在一家店裡拿的,師傅基本不聯繫我,師傅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他經常出門給人看風水,甚至還看陰宅,一旦看陰宅,就要進入深山中,有時候手機沒有信號。」
「那家店叫什麼名字?」
「是一家起名館,在蝶戀花路七十八號。」
「你知道吉祥物中有毒品嗎?」喬其明聞到。
張耀祖目瞪口呆,整個人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
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張耀祖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我根本不知道……」說著說著,張耀祖是嚎啕大哭。
媽呀,販毒,那特麼的肯定是死刑,張耀祖哭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喬其明和小警察目瞪口呆,審了這麼多年的案子,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嫌疑人,這還沒怎麼呢,他怎麼就哭上了。
「他跑什麼?」蘇庭在外面問。
小警察和喬其明通過藍牙聽的清楚,小警察立刻就問:「那你遇到我們,你跑什麼?」
「我、我……」張耀祖抽抽搭搭的說不出來話。
小警察讓外面送進來一個紙抽,遞給張耀祖,讓他擦擦。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樣米養百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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