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呀!你的胃疼如果不及時止住的話,會導致暈眩的。」
尹恩菲看陸佑華難受的臉色蒼白,心疼地親自將藥從藥瓶之中倒出來,伸手湊近陸佑華的嘴邊。陸佑華冷目看著她,沒有張嘴。
「你怎麼了?是不是疼的太厲害了?還是沒水你不願意喝?那你等著,我去給你端杯水過來,你忍一下!」
尹恩菲急匆匆地轉身就要回醫院給陸佑華端水去。陸佑華伸手拽住尹恩菲,一個猛勁兒將她拉回到了自己面前。尹恩菲慣力地撞進了陸佑華的懷裡。陸佑華胃痛難受,一下子沒有承受住尹恩菲的撞擊,朝後踉蹌倒去。尹恩菲伸手抱住陸佑華傾倒的身子,兩人巧合地擁抱在了一起。
時間仿佛停止了,尹恩菲已經聽不到馬路上汽車行人嘈雜的聲音,她現在只能聽到,陸佑華的心跳。尹恩菲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陸佑華的衣領,卻有些陌生了起來。
陸佑華在醫學院上學的時候,身上總是會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和他本身體香混合的味道。尹恩菲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味道,總之很好聞,她永遠都聞不夠的那種味道。可是現在陸佑華身上,只有昂貴的男士香水味,冰冷的薄荷海鹽的味道。
肖策氣喘吁吁地追出來,正好看見兩人擁抱的畫面。他的喘息聲忽然壓制了下來,想要挪步的腳也停止著,他不太敢去打擾。
而此刻的陸佑華,他意外抱住尹恩菲的手下意識滑落,帶著一絲警惕和厭惡。尹恩菲的手依舊環抱著他的身體,他的腦袋不自覺地向後仰,不願意嗅到病人不經常洗頭的頭油味。
「起開。」
陸佑華等了幾秒鐘,看尹恩菲沒有要鬆開自己的意思,冷冷地開口說了一句。他想要更暴力地推開尹恩菲的,可是自己現在不舒服,沒有那個力氣。
尹恩菲被他這冷冷的聲音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她一臉羞澀地離開了陸佑華的懷抱,抬眼看見了他冰冷厭惡的目光。
「哦,你吃藥!」
尹恩菲慌亂地伸手重新將藥遞給陸佑華,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可是卻被陸佑華伸手打掉了手裡的藥。尹恩菲正驚愣著,陸佑華將她另一隻手裡面握著的藥瓶奪了過來,自己倒出兩顆藥吞了下去。
他不想吃觸碰過尹恩菲皮膚的藥,在他眼裡,尹恩菲是病人,是不乾淨的人。並且,還有可能是對自己居心叵測的人。
尹恩菲的心裡雖然不太好受,但是看陸佑華吃下了藥,也就抿嘴笑了笑。
「下次記得帶藥,那……我走了。」
尹恩菲不舍地說了一句,伸手朝著陸佑華拜拜。她絲毫都沒有在意陸佑華敵意厭煩的目光和態度,轉身要走。
「你到底是什麼人?」
胃痛得到了舒緩,陸佑華撐起身子,問了一句。尹恩菲回頭看向陸佑華,一臉溫和討好的笑容。
「我是……柴妍菲啊。肖醫生的病人,你未婚妻的網友。你胃痛也是她告訴我的,她說你……」
「她倒是什麼都跟你說啊?」
尹恩菲的解釋顯然沒有讓陸佑華相信,她尷尬地愣著,慌亂地想著更好的理由。尹恩菲甚至都想到了,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也許瞞不住了,也許……說出來一切都會豁然開朗的。
「我……」
「你給我聽好了!」
尹恩菲剛要開口,陸佑華上前伸手扼住了她的衣領。臉上的表情變得兇狠,語氣也變成了威嚇。尹恩菲慌亂地看著他,她從未看見過如此的陸佑華。那個謙遜,溫柔,陽光的男人在這一刻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或者說你身後的人有什麼目的。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不論什麼,真相?現在的一切就是真相。尹恩菲是我的未婚妻沒錯,不過那是曾經的。我已經忘記她了,別在我面前利用她賣弄!這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老老實實的做完手術,期待自己康復出院吧!」
陸佑華說完,伸手一把推開了尹恩菲。尹恩菲踉蹌後退,腳直接踩在了路牙的邊緣上,跌坐在了路邊。
「小菲!」
肖策看不下去了,他疾步衝上去,趕緊攙扶起了尹恩菲。尹恩菲傷心地看向陸佑華,陸佑華卻冷目看向肖策。
「肖醫生連自己的病人都看管不好了嗎?下個星期手術,要是出了差錯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你混蛋!」
肖策抬眼怒罵陸佑華,陸佑華詫異地看著他。雖然自己不爽肖策,但是肖策從來沒有對他表現出敵意。就算兩人氣場有點兒不對付,也從來沒有撕破臉。可如今肖策這一句「混蛋」,看樣子是要撕破臉的節奏。
「我混蛋?我倒是想要問一問了,肖策。柴妍菲是你的病人,我聽說之前你們的關係還是兄妹一般的,現在更是男女朋友。她忽然出來攪和我和孟傾顏的婚事,到底是為了誰呢?誰都知道現在是競選新一任副主任醫師的關鍵時候。醫院影響力,推薦人和病診記錄都是關鍵。你平時不吭不響的,不會在這個時候,利用你的女病人來整我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副主任醫師本來就是靠本事的,競爭的醫生也很多,我幹嘛要針對你。」
「因為你知道這一批醫生裡面,只有你跟我是最有希望成為副主任醫師的。你把我當做競爭對手,又或者是……你後悔了?當初孟傾顏跟你表白你架著沒答應,現在後悔了是不是?」
肖策聽著陸佑華胡亂猜測說出的混蛋話,怒不可遏。他上前伸出拳頭要給陸佑華一拳,卻被尹恩菲伸手拉住了。陸佑華趁機揮拳朝著肖策的臉上來了一下,肖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肖策!」
尹恩菲沒想到陸佑華會這樣做,她歉意地上前查看肖策。肖策嘴角溢出血色,疼的齜牙咧嘴。而陸佑華卻是一臉的得意。
「肖策我很早就想打你了!不要以為你們搗鬼我就會放棄孟傾顏,不可能的!我一定會娶她。」
陸佑華說完,轉身離開了。尹恩菲起身還想追過去解釋一下,自己根本不是要攪亂他跟孟傾顏的婚事。可是剛要起身,手就被肖策給拽住了。
「你還要去追?」
肖策的語氣透著不可思議,還有不能理解。
「不是……我不想讓他誤會你。我們沒有要攪和他和孟傾顏的訂婚,我真的……我只是……」
尹恩菲難過地皺起了眉頭,肖策伸手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尹恩菲忽然陷入了溫暖的懷抱之中,肖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精消毒的味道,還有汗水的鹹味。這味道讓以嫩非忽然心安了下來,莫名的……
「你……幹嘛?」
肖策擁抱尹恩菲的力度讓她覺得他是想要將自己揉進身體裡,尹恩菲感受得到這安靜的炙熱。
「我想……我愛你。」
肖策沉默的這段時間,其實一直在回想封峭給他寫的稿子。可是他太緊張了,想來想去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唯獨只想起這一句來。我想我愛你。
尹恩菲聽到這句話,眼睛瞪大。她抱著肖策的手攥緊了他的衣角,心跳狂飆。理智告訴她,她現在應該告訴肖策,自己不能喜歡他了。可是這些話,就是無法說出口來。
「不是玩笑,不是安慰,也不是憐憫。小菲,我愛上你了,我愛你。我確定。」
肖策說出之後,瞬間有了勇氣,他好好解釋了自己的感受。抱著尹恩菲,開心地笑了起來。尹恩菲的嘴角也不自知的微微上揚,一個疏離的懷抱,一個炙熱的懷抱。喜歡哪一個,顯而易見,可是應該選擇哪一個,尹恩菲還不確定。
另一邊,張齊生正愁眉苦臉地看著已經賴在他這裡一天的花神婆。花神婆一直坐在窗口,一臉傷感地望著窗外,沒說一句話。
上一次花神婆來,打扮的跟跳大神的一樣,然後還把自己的儲靈罐全部給弄碎了。自己辛苦大半年困束起來的遊魂也全部被她奪走了,說什麼要用正統的方式來送這些遊魂升天。
本來上一次這花神婆還騷擾張齊生,可是後來她的銅鈴響了起來,花神婆才放過了他。這一次張齊生本來都沒打算給花神婆開門,可是門卻自己開了。
「你……你到底想幹啥呀?我這裡已經沒有遊魂給你了。不過上一次那些遊魂你都怎麼處理的?」
張齊生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了一句。花神婆聽見他說話,也開了口。
「有酒嗎?」
「啊?」
「陪我喝一杯吧,我這幾天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有些傷感,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連我都不能控制的事情,我想知道後面我應該怎麼辦。」
「我不喝酒。」
張齊生婉言拒絕,他可不敢跟花神婆這樣的角色喝。不喝酒還一副豺狼虎豹的模樣,那要是喝了,還指不定怎麼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呢。
「如果你拒絕,我就把你的五雷號令牌當柴火燒掉……」
花神婆說著,晃了晃自己手裡的五雷號令牌。張齊生低頭查看自己的破布兜,那五雷號令牌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花神婆手裡去了,他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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