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你怎麼啦!」李靜放學回家,剛好看見黃鳳嬌痛苦的一幕,她直接繞過了李青山跑到媽媽跟前,扶起黃鳳嬌關切的問道。
黃鳳嬌一見女兒回家了,連忙強打著精神站了起來,馬上把心裡所有的痛苦都掩飾起來,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上還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媽,是不是叔叔又打你啦!」李靜明知故問道,同時狠狠地瞪了門口正吧嗒吧嗒吸菸的男人一眼,她心裡隱隱作痛,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夠好好的生活,珍惜自己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一定要鬧得雞飛狗跳才善罷甘休呢?
「沒事孩子,你去做你的作業。」黃鳳嬌怕李靜擔心,勉勉強強擠出笑容,還帶著命令式的口吻。
李靜固執的站在那裡,狠狠地瞪著李青山,那眼神像冰刀一般在李青山身上刮著。
事情已經騎虎難下,李青山心亂如麻,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他過夠了,今天的話已經挑明,面前只有兩條路讓自己選擇,一是黃鳳嬌服軟,心甘情願的陪李拐子幾個晚上,債就算兩清了。
二就是自己滾蛋,離開這裡,去外面賺錢還債,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一步棋子。他打定主意之後,大步流星的朝李拐子的小店裡走去。
李青山這狗日的,會自動送上門來,還真的大出乎李拐子的意料。
「你這狗日的雜種,怎麼不躲啦,欠錢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當初借錢時你是怎麼說的,嘴巴跟擦了蜜似的,把我的錢哄走了,鬼影子就沒有一個了,有這麼做人的嗎?」
李青山還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意,就被這廝像放連珠彈似的,轟炸得他心煩意燥。
「你別像一個婦女婆似的好不好?我是來和你商量個事情的,不就是錢嗎,這是遲早要還的……」
「遲早?你嘴裡說的遲早遲是多久,猴年馬月嗎?早是多久,現在嗎?那好,拿來,我不要遲只想要早一點。」他現在在李拐子心目中有幾斤幾兩,李拐子用不著算就知道了。
現在伸手朝他要錢,還不如把他的命拿去爽快一點。
李青山嬉皮笑臉道:「你這做事情做在眉眼心上,鄉里鄉親的這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這又何必呢?」
李拐子滿臉的不快,恨不得去扇這傢伙兩個耳光才減去自己心頭的無名怒火。
「我都準備答應你的條件了你還要怎麼樣?」李青山明顯的嗅出了李拐子滿身的火藥味了,連忙拿言語來將了他一軍,果然那李拐子的怒氣緩和多了。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甚至還能夠看到一絲隱隱約約的狂喜。
不過他這種狂喜的神色稍縱即逝,因為他馬上想到了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他李青山雖然寧願當縮頭烏龜,願意被自己戴一頂綠帽子,未必黃鳳嬌願意,他能夠替她做主嗎?
「是你自作主張,還是你老婆心甘情願的?你老婆真的會答應嗎,你可別哄我!」李拐子試探性的問道。
李青山臉上明顯顯露出了一絲慌亂,卻不得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要對付一個女人,應該是有辦法的,何況還是兩個大男人。
「這由不得她!」李青山昂起頭,自己的女人自己連這一點權力都沒有,還怎麼當她的男人。他的口氣很硬也很堅決。
李拐子對他這樣的回答感到十分滿意,他那比常人要小一圈的臉蛋舒展開來,繼而裂開了薄薄的嘴唇,露出了黃橙橙的一嘴牙齒。
他興奮的拍了拍李青山的胳膊,燦爛的笑道:「好,只要我能夠如願以償,除了我那點錢不要你還了以外,我還外加你一條白沙煙,這總對得住你了吧!」
接著李拐子馬上就問起了李青山預定的時間。
「這個,這個時間……」李青山言語吞吞吐吐,因為他心裡也沒有底,必須得和李拐子說清楚才好。
「怎麼,又想用猴年馬月這一招嗎?」李拐子黑了臉。
李青山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李拐子說了起來:「這死女人,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說了讓她幫我這一回,誰知道她不識抬舉,還和我吵了一架。」
「我罵你這狗日的,既然女人都沒有答應,你還跑我這裡來幹什麼,是不是消遣我!」李拐子隨手從牆邊扯了一根扁擔,就準備憤怒的朝李青山打將下去。
李青山忙不迭的搶住他的扁擔,大聲呵斥道:「你這人,難道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樣的道理也不懂嗎,我看你是白活這麼幾十年了。」
「我是白活了,我只知道干那事兒得兩廂情願,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想讓我強扭瓜兒,強扭的瓜不甜,我就是上了你老婆,那又有什麼意思呢?你當我喜歡奸屍體,喜歡和木頭女人睡大覺嗎?」
李拐子氣不打一處,一用力,就將扁擔搶到手,然後沒頭沒腦的朝李青山準備打去。
「我和你好言好語說話,你如果老是動粗,我欠你的錢我就不還了,你信還是不信?」李青山火氣一下子大了,男人做到他這個份上,要靠老婆的肉體替自己還錢,你還真的當他心裡好受嗎?
他的話果然將李拐子嚇住了,他舉起的扁擔遲遲不敢落下來,最後只得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就將扁擔隨手扔到地上。
「現在這年頭,真的是欠債的爺爺要債的孫子!」李拐子慢騰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心裡卻並不懊惱,總算攻克了公的,至於那個母的,應該是可以拿下的。
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李青山既然願意當家賊,那麼李拐子這個外鬼應該很容易就可以得逞,不就是偷他的老婆嗎,他都沒有意見了,自己還有什麼話說呢?
「你說說,該怎麼進行?我可先聲明,別到時讓我的臉變成一隻大花貓,女人的爪子,聽說很強大的。」
「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青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表情,看樣子,他確確實實是經過深思熟慮了之後才來找自己的。
好戲就要上演,自己就要當名副其實的男豬腳,李拐子心裡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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