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蜈蚣,蜈蚣!」十一歲的李靜一打開語文課本,一條巨大的蜈蚣就躍然紙上,嚇得她丟掉書本,尖叫著人一下子就沖離了自己的座位,步子跌跌撞撞,身子瑟瑟發抖,這驚慌失措的表情頓時將整個教室炸開了鍋。
正在黑板上寫字的班主任老師聽到李靜的尖叫聲,連忙扭過身子,幾步朝她的桌子旁邊走去。
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課堂事故了!
老師皺著眉頭,眼睛威嚴的掃視了所有學生一眼,才去觀看書本裡面的那條蜈蚣。
這條蜈蚣居然有食指那麼粗,全身紅得扎眼,要是說的誇張一點,那都是要成精的貨色了。就連老師看了,也止不住唏噓不已,遲遲不敢下手。
「李靜的書包這麼倒霉,一會冒出癩蛤蟆,一會大青蟲,一會毛毛蟲,一會稀泥巴,一會作業被本不見了,一會……她的書包又不是動物們的樂園,為什麼那些讓人見了起雞皮疙瘩的東西都在那裡安居樂業呢?是什麼人,在弄鬼呢!」
南瓜子突然站起來說道:「這也許是我大娘陰魂不散變的,來報仇雪恨呢!」
「胡說八道!我看不是你大娘所為,很像是你乾的!」老師怒氣沖沖的呵斥著南瓜子,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居然在自己面前說這樣的鬼話,老師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時候李源走了過來,指著她的鼻子道:「老師,我可以證明,這是南瓜子乾的,昨天我們放假在家裡,在操場坪玩的時候,就看見過這樣的一條蜈蚣!」
李源理直氣壯的指著她的鼻子道。
「今天我要好好的查一查這蜈蚣的來歷。其餘的同學自己看書,李小南、李靜、李源,你們三個人跟我到辦公室里去一趟。」老師一生氣,馬上就要採取措施,這一次又有李源的證詞,他越發要把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
校長一見老師帶著三個小傢伙來到辦公室,就玩笑似的說道:「怎麼,不會書包里又冒出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了吧!」
「可不是被你猜中了,這一次是蜈蚣!真是氣死我了,這孩子居然當著我的面說這是她死去的大娘變的,你說這都是什麼孩子這是!」老師痛心疾首的搖搖頭,自己一生桃李滿天下,沒有想到現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發生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校長聽了老師的話,也忍不住啞然失笑:「這女孩子,哪裡還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啊!是該好好查一查,不然李靜這孩子,整日要是擔驚受怕的,只怕對孩子的成長不利,怪可憐的。」
他走了過來,看李靜的小臉還沒有緩過氣來似的,小臉蛋兒白得猶如一張紙,輕輕地在她頭上摸了摸道:「你是一個勇敢的孩子,別怕,有老師呢!」
給李靜打完氣,校長有扭頭對老師道:「我去幫你管理一下學生,你好好的審問,今天非要把事情搞一個水落石出才行,對於思想道德不好的學生,我們可以把她開除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讓三個孩子聽清楚。
老師慢條斯理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眼睛嚴肅的在南瓜子的臉上掃來掃去,南瓜子一個小孩子,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又聽到校長都說了,查出來就要開除,這要是開除了,自己不是要被父母打死!
她想到這裡,臉蛋兒馬上就變得蒼白起來,先前的沾沾自喜沒有了,代之的是一陣恐慌。「老師,我,我說了,你,你就不要開除我好不好,我怕我爸爸媽媽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吧,只要你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我們再看情況處理。」老師不動聲色的說道,表情卻緩和了不少。
「這些事情,都是我紫琴姐姐叫我乾的!」南瓜子一語道出天機,把李靜嚇了一跳。
「什麼,是我姐姐乾的!」李靜瞪大眼睛,茫然的望著老師,眉宇間頓時浮現出一絲隱隱約約的淒涼和憂鬱。
「是你姐姐,你也配!」南瓜子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老師輕而易舉的揪出了事情背後的幕後操縱者,卻也只能夠輕輕地搖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只不過是一個老師,能夠為李靜干點什麼呢?
「你們兩個先回教室去,李靜單獨留下來!」老師無力的揮揮手,示意他們二人走。「李靜,要不要我去你家裡走一趟,找你的繼父去說一下?」
李靜站在那裡,咬著自己的嘴唇,輕輕地搖搖頭,心裡卻是淒涼一片。
「如果不說出來,你的姐姐就會繼續她的鬼把戲,我看,還是去幫你把她的陰謀詭計戳穿的好!」老師很想堅持,卻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徒勞。
「老師,我們家就是不出這樣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經是人仰馬翻、吵的不可開交了,我不想再讓媽媽難過了!」
在姐姐眼裡,自己和媽媽原本就是一個外來入侵者,她有這樣過激的行為,李靜覺得很能夠理解,自己很想做她眼裡乖巧聽話的好妹妹,她拒絕,李靜也是無可奈何。
紫琴這樣的捉弄無時無刻不在李靜的身上發生!
自從她母親的位置被李靜的母親替代了之後,紫琴的心裡就十分的難受,雖然母親的死與李靜娘兒兩個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是都是因為她這個的惡毒女人,自己死了男人,就把爸爸搶走了。
更加讓她傷心欲絕的是,在母親的屍骨未寒的時候,爸爸居然還將那該死的母女二人接到了家裡來了,這原本就心靈里滿載著濃濃陰影的子琴實在是心有不甘。
她爸爸是死了的,憑什麼也將自己的爸爸當成了她的爸爸了呢?儘管她嘴裡沒有叫,心裡一定是叫了千萬次了的。
十三歲的紫琴心裡每天都在糾結著這件事情,就是因為天天要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這被戳得鮮血淋漓的傷口自然是很難得復原!
最可氣的是爸爸李青山居然還要自己多照顧著她一點,一想到這裡,她幼小的心就像是在被馬鞭狠狠地抽打似的,鬱悶極了。
李靜斯斯文文的,走路又慢條斯理,一看那乖乖女的模樣,就讓紫琴心裡冒火。
她每天都在琢磨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李靜一個苦頭嘗一嘗,而且這樣的苦頭要做到天衣無縫,不能夠讓那個狐狸精看出來,還要讓這個小丫頭片子有苦說不出。
自己的小堂妹和李靜是一個班的學生,要玩這樣的伎倆,把她拉攏過來,這才叫近水樓台先得月,便利,還能夠在自己面前繪聲繪色把她受到驚嚇的情況說給自己聽,只有這樣,她的心裡才受用!
而且,就算老師再精明,也絕對想不出是一個女孩子下的手,說不定還會懷疑是那個調皮搗蛋的李源乾的呢。
事實也正如她預料的那樣,每一次的事情都順順利利,還從來沒有失過手。
這一次要不是南瓜子自作聰明,說了這麼一句荒唐的謊言,老師還真的不知道是誰對李靜使的壞。
「蜈蚣居然是她死去的大娘變的!」說這話來糊弄老師,還真是荒唐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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