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奴本蛇蠍:皇后兇猛最新章節!
安如是她們到得早,便都顧自在女眷席找了位子坐了。今日接了帖子來赴宴的皆是年輕女客,打眼兒看過去女賓皆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有活潑可人的,有端莊明麗的,也有弱柳扶風弱質纖纖的,無不是精心打扮過正宜婚配的年輕姑娘,打的什麼主意昭然若揭——若是入宮為妃無望,在場的親貴大臣也皆是年少有為……
而男賓里自然也都是棟樑之才,年紀最長的不過二十二三歲的年輕將領,也皆是未按官銜落座,此刻三三兩兩的圍坐著暢談國事。
安明雅和安璃月一進殿中便尋了各自的閨中密友去了,安如是也跟著張雁笙尋了她的密友圈子落座。
張雁笙顯然是貨真價實的京中貴女,在這樣的場合完全沒有不自在,與那幾位尚書侍郎家的千金聊得火熱,但安如是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地方。
畢竟像這樣的貴女圈子,能真心談得來的有幾個?
比方說眼下拉著張雁笙的手,親親熱熱地與她談到帝都中百年老店瑞雲齋家的胭脂水粉談得正興起的那位小姐,正是禮部侍郎莊家的嫡女莊明珠。安如是記得前世後來這位莊小姐也被選入宮中,因著她父親的官銜沒有張雁笙父親的高,但好歹也占著個嫡女的名頭,進宮是封了正六品的嬪位,連著父姓便是莊嬪。
這位將來的莊嬪娘娘,此刻見得確是同張雁笙親親熱熱如親姐妹一般,若是安如是全然不記得前塵往事,此刻決計是不會想到安排奶娘使張雁笙難產大出血的那一位同眼前的莊明珠是同一人。
而此次宴中,身份最高的除了主辦宮宴的秦銳真,便是前來招待女客的陽平帝姬——秦月吟了。
要說這陽平公主的身份,便要從秦銳真和秦月吟的身世說起。
先帝睿宗有一異母的兄長,叫秦韜,受封恭王爺,乃是先帝父君仁宗的長子。本朝實行的是嫡長子即帝位,恭王爺雖是長子,卻並非嫡子,因此無緣帝位,這件事一直是恭王爺秦韜的一塊心病。
先帝即位後知曉兄長的心思,自然憂心他覬覦帝位,便下詔,讓當時尚且年幼的秦銳真入宮為皇子伴讀,秦銳真的親妹秦月吟被養在皇太后膝下受教,受封陽平郡主。
在外人看來,這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親王之子女同正統的皇子一起長大,今後子襲父位,好為大赤的肱骨棟樑之才。可明眼人自然都知道,讓恭王爺的子女入宮,乃是牽制恭王爺的一步好棋。恭王爺即便手握兵權,也不能且不敢輕舉妄動。
恭王爺便是在這樣的折磨中,四十不到便突發心疾,死在了王府中。
宮中諸人習慣了捧高踩低,即便是嬪妃生的皇子也不把他們兄妹倆當回事,明里看著是王爺的嫡子女,實際上過得還不如太監宮女的日子。
十年後,秦銳真到了行冠禮的年紀,便出宮承襲爵位,風風光光地搬回了恭王府。誰知道過了不到三個月,便糾集了大批兵馬殺進了皇城內院,誰也不知他一介少年,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召集了這麼多干將的,而天下人只知,睿宗留下一份退位詔書後,攜了一眾后妃太后皇子帝姬隱至行宮了。
而恭王爺早逝,恭王妃在夫君逝後出家為尼,這偌大的皇宮中,只剩下帝君皇座上的秦銳真,和他的親妹秦月吟了……
安如是能知道這麼多內幕,也是多虧了她不堪回首的為人彘的那段時光,秦銳真時不時地就到皇后宮中與她說說話……
秦月吟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纖弱少女,因她入宮時年紀還小,也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打從記事起便被太后宮中的大太監和掌事姑姑欺負慣了,總是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倒是有些像安如是從前在相府的樣子。她倒真是個沒什麼心眼的,隨波逐流慣了,倒是一副沒什麼脾氣好相處的心性。
安如是前世倒與她相處的甚是不錯,只是秦月吟說她是長公主,卻實在端不起長公主的架勢,雖說算得上與她交好,卻算不上是宮中的助力。
這一世卻有些不同了,安如是再不是從前任人欺負的小庶女,而陽平帝姬,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她其實不願出手去利用別人,陷害別人,她的目的從來都很明確,不過是向造成她和娘親前世悲劇的大夫人她們,和秦銳真復仇,且好好地活下去……
可若是任憑事態發展,也不過是再走一遍前世的老路而已,那老天讓她重來一世又有什麼意義?
安如是故作不經意地朝著安明雅和安璃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如願看到了安璃月腰間懸著的那個香囊後,勾起唇角笑了笑。
一切都在按著她的安排進行……
於是,便虛扶了一下額頭,袖中早藏著的銀針對準穴道輕輕一點,不多時,額上便冒出些微冷汗,臉色也蒼白起來。翠翠早接了她的吩咐,牢牢扶穩了她,口中叫道:「小姐,是不是身子又不好啦!」
這一聲兒,翠翠的嗓門兒拿捏得不大不小,正叫周圍在座的女賓客聽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安明雅和安璃月兩姐妹。
她們二人恨極了安如是那一張肖似林承九的絕色容貌,早就看她不順眼極了,何況安明雅心裡還記著被她算計丟了未婚夫婿的事,自然是對她們的庶妹不屑一顧。
而距離安如是最近的張雁笙此時也聽到翠翠的聲音,忙上前扶住了她。
「如是妹妹!」
張雁笙顯然是慌了神,招了手喚了位小公公過來,看樣子是要請太醫了。
安如是擺了擺手,道:「姐姐別請太醫來,今日是帝君做宴,請的皆是在朝的賢才和世家子女,如是不過是相府的庶女,卑賤之身不值一顧,若是因如是一人而驚了聖駕,或是壞了帝君的宴席,傳出去如是便不要做人了……」說罷撫了胸口細細喘了幾口氣。
而提前備好的那枚銀針,以及紮下去的穴道,乃是安如是前幾日的夜裡同柳蒼朮學好,也練了許多遍的,只能向外造成她身子虛弱的假象,但實際上對身體並無甚害處。
但她這個病弱的模樣,卻正是一副西子捧心的好姿容,附近的幾位世子未曾聽得她們對話,但只見她這容貌,若說能即刻賦詩幾首贊她美貌,那也都是有的。只是安如是先前極少參與京中世家的小宴,他們不知道她的身份罷了。
張雁笙細想也是,但安如是這個樣子,她也實在放心不下。
正躊躇間,聽得安如是細聲細氣道:「方才不過是一時間胸悶,想是殿內人多氣悶,如是出去散散心便好了,姐姐不必擔憂。」
張雁笙倒是眼裡滿滿的憂心,「妹妹獨自出去散心,若是迷了路,或是衝撞了宮裡哪位貴人……姐姐實在不太放心,那便與你同去,找一位小公公領路便是了。」
安如是推脫不過,便也應了,仰仗張雁笙的面子去求一位公公領路,她自己站在原地等著,恰好瞧見了小綠遞給她的一個眼神。
這戲份一早便布置好,她出去散散心便能將嫌疑摘得乾淨,回來還能看場好戲。
何樂而不為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68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