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溪陵城,好奇地看著溪陵城中的景象。只見青磚黛瓦,煙柳畫橋,行人熙攘。
兩個人來到了殷府的角門前,只見穿戴體面的僕從正在迎著賓客,有數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那裡,車上的人正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下來。
隻影將琴交給了岳疏桐,岳疏桐抱在懷裡,跟在隻影的後面。
隻影上前遞上請帖,管家一見,立刻恭恭敬敬地將兩人迎了進去。
「少爺已經囑咐小的了,若是見到了這帖子,便是貴客到了。」管家走在前為兩人引路。
到了二門處,管家對守在那裡的婆子說了什麼,那婆子便換上一副殷勤笑意,帶著岳疏桐和隻影進去了。
殷府的庭院與別處不同,多的是假山曲水,草木森森,那些樓台水榭就隱在其中,竟不像尋常大戶人家的宅院,倒像是皇家的園林。
「這些啊,都是祖宗還在時,蒙太祖皇帝天恩所建,都是按著皇家的樣式來的。」婆子走在前笑呵呵地向岳疏桐和隻影介紹。
「難怪不似尋常。」隻影故意擺出一副波瀾不驚,世外高人的神情,淡淡道。
岳疏桐見狀,忍不住想笑。
隻影立刻輕輕拍了她後背一下,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不多時拐進了一處幽深小路,路的盡頭是一座院子,十分的靜謐;院子門口,兩個小丫頭正在那裡翻花繩玩。
「煩請姑娘進去通稟一聲,就說貴客到了。」走近後,婆子十分客氣的對小丫頭道。
小丫頭應了,轉身進了院子,很快就出來。
「夫人請貴客進去。」
剛邁進院子,便聽得屋子裡傳出來陣陣說笑聲。門口的丫頭見二人過來,忙打起門帘。
「喲,貴客來了。」屋子裡上座的婦人道。
那婦人頭戴珠翠,錦衣華服,氣度不凡,身邊還圍著好幾位服侍的丫鬟。岳疏桐猜測這位定是殷夫人了。
下面坐著的貴婦小姐們也好奇地打量著岳疏桐和隻影。
「見過夫人。」二人行了一禮。
殷夫人忙請坐下。
「之前去請你們師父,你們師父說身上不好,我還以為這次請不到了,不成想派了你們過來,當真是有心了。」殷夫人笑得和善,「只是……這位姑娘……」殷夫人看到了岳疏桐臉上的面具,面露疑惑之色。
「夫人見諒,我的師妹傷了臉,恐見了夫人失禮,才以面具遮擋。」隻影解釋道。
「這倒無妨。姑娘貴姓?」
「向。」
早有侍女端上了茶果點心,岳疏桐靜靜地用著。
這一屋子的女人皆是世家大族的女眷,岳疏桐知道,這些身處後宅的女子即便是對朝堂之事略知一二,也絕不會作為女眷之間的談資,她們說什麼,倒也無須在意。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一位老嬤嬤進來請殷夫人示下。
「夫人,菜都齊備了,可以入席了。」
「瞧我,聊得高興便忘了時辰。」殷夫人笑道,「諸位快請入席吧。恕我還要去請母親,不能陪著過去了。」
「殷姐姐我們自己過去便是,又不是頭一回來了。」一位婦人道。
岳疏桐和隻影跟著那些貴婦
出了屋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會客廳上去了。
會客廳上已經擺上了桌案,桌案上是樣式精緻熱氣騰騰的菜餚,有好些侍從站在地下等候吩咐,廳內鴉雀無聲。
眾人開始就坐。
這時,有一位穿戴最為講究的丫頭請岳疏桐和隻影上座。
岳疏桐往丫頭引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位子離主人最近的位子。
隻影忙謙讓。
「姑娘只管坐就是,這也是我們府里對老夫子的禮數。」
兩個人這才過去坐下。那丫頭接過了隻影的琴,小心放在一旁。
周圍人漸漸坐定。不多時,殷夫人攙扶著一位銀髮蒼蒼的老夫人走了進來。老夫人身後是一位極為年輕的,已經身懷六甲,同樣被人攙扶著的女子。
眾人忙起身行禮請安。
老夫人見到廳上的人,甚是開心,口裡不住地說著「好,好」。
待老夫人坐下後,眾人才敢坐。
「都來了,都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了。」殷老夫人笑呵呵地看著座下的人。
「是,請老夫人安,老夫人愈發硬朗了。」離老太君最近的一位貴婦問候道。
「好,好,你家裡好?」
「都好,謝老夫人掛懷。」
「難為了你們,還來給我這個老婆子過壽。」
「哥哥和嫂子費心給您籌辦了這個壽宴,正是您老福如東海;能來給老夫人過壽,更是我們這些小輩的福氣。」又有婦人道。
「今日本應由我為祖母盡孝,奈何身子不便,只能辛苦母親。」那位懷孕的女子輕撫著肚子,歉意地笑道。
岳疏桐心想,這應該就是殷少夫人了。
「你現在只管養著身子。待你平安誕下孩兒,那便是給老夫人和嫂子盡孝了。」又有貴婦道。
「嬸子說的是。」殷少夫人臉頰變得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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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都動筷吧,請吧。」殷老夫人端起了酒盅。
宴席算是正式開始了。
「母親,您看那兩個孩子,是那山上的孩子。」氣氛正酣時,殷夫人小聲對殷老夫人道,「清音不能來,特地派了兩個孩子來給您祝壽。」
聞言,殷老夫人渾濁的眼睛看向岳疏桐和向隻影。
二人忙站起來行禮請安。
「看這兩個孩子多好啊,一個標緻,一個颯爽。山上的風水養人啊。我如今瞧著你們,就好像看見我們年輕的時候了。真快啊。」殷老夫人說著,眼睛漸漸濕潤了,「快坐吧,好孩子,在這裡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樣,別拘束。」
「老夫人,我家師父說,她不能前來,命我獻上一曲,聊表歉意。」隻影道。
「好啊。家裡別的沒有,琴還是不少的。待我命人取最好的琴來。」老夫人很是驚喜。
「多謝老夫人好意,我自己也是帶了琴來的,若是換了,只怕手生。」隻影微微欠身道。
「好,好,來吧孩子。」
方才說話的空隙,岳疏桐就已經將琴抱了來,放到殷府的丫鬟置好的琴桌上。
一時間,屋子裡靜極了。
隻影坐了下來,玉指輕動,琴音如流水一般自弦上滑落,直讓人如痴如醉。一曲畢,隻影起身行禮。良久,眾人才回過神來。
「都說這美酒醉人,要我說,這琴若是彈得好,也是醉人心脾的。」席中有人道。
「你們知道,這曲子叫什麼?」老夫人開始來了興致。
「請母親賜教。」殷夫人道。
「此曲,名為《金蘭契》,是我年少時,祈安城裡最時興的曲子。可是我大周樂師人才濟濟,漸漸的,有新的曲子出來,它就沒那麼受人追捧了。我多少年都沒有聽到了,更不要說,還彈奏的如此精妙。好孩子,有心了。」老夫人拿起帕子拭了拭眼睛。
殷夫人和殷少夫人見狀忙勸慰。待殷老夫人終於止住悲傷後,廳上眾人繼續飲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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