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還要去看父皇和母親。我帶了一些補品來,你讓那些小丫頭送到尚食局,做給你吃。」
「我知道了。」
「我去了,你好好養著吧。若是再得了空,我再來看你。」安和起身,離開了。
岳疏桐讓蒲兒替自己送一送安和。
這時又進來一位侍女通稟。
「姐姐,王府里差人送東西來了。」
「快請進來吧。」岳疏桐忙道。
來的是稷王府里的三位小丫鬟。三個人手裡皆大包小包地提著東西。
「翠影姐姐特地囑咐了,說這個包袱務必送到姐姐手裡。」一位小丫鬟走上前來,將一個有些細長的、包的嚴嚴實實的物件交給岳疏桐。
岳疏桐知道,這包袱里是映雪劍。
「你們把衣裳放下吧。菖兒,帶她們下去吃點心。」
待人都走開後,岳疏桐才慢慢打開包袱,將劍取出,藏在被褥下。
若是被人看到,藏匿利器入宮,只怕就不單單是一頓板子了。
很快到了用午飯的時辰。岳疏桐著實有一些餓了,再者蒲兒也勸著說,需得好好吃飯,傷口好得才快,岳疏桐便多吃了一點。
午飯後,因無法起身,百無聊賴,岳疏桐便讓蒲兒為自己找來幾本書,走馬觀花地看著。若是看得睏倦了,就略歇一歇。除下午時醫女來換了藥,便再無人來過。
一晃到了夜間掌燈時分,晚飯時,蒲兒從食盒裡端出一盞燕窩。
「這是……」岳疏桐有些疑惑,這燕窩原不是她的份例里的。
「我去尚食局取晚飯的時候,那裡的人悄悄裝上的,說是殿下囑咐的,不讓聲張。」蒲兒道。
原來如此。
正用著飯,突然安和的侍女丹荔進來了。
「姑娘,王妃殿下差我來告知一聲,殿下服侍貴妃娘娘用完晚飯便要回去了,小郡主還在家等著呢,來不及親自過來了。」
「我知道了。還請姑娘回去說,我會好好養著,不用掛念。」岳疏桐叮囑道。
丹荔應了一聲「是」,便告退了。
岳疏桐和蒲兒接著用晚飯。
此時外面北風又起,吹開了窗子。
冷風猛地灌了進來,岳疏桐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今年也真是怪了,往年這個時候早就回暖了,今年卻還是這樣冷。」蒲兒嘴裡抱怨著,起身關上了窗子。
「這厚衣服先別急著換,只怕還要再冷上一陣呢。」岳疏桐道。
「姐姐放心,我都知道。」蒲兒坐回來,為岳疏桐夾上菜。
「今日外面可有什麼事?」岳疏桐打聽著。
蒲兒想了想,道:「聽說今日靖老王妃帶著二位郡主入宮來探視陛下了,中午在宮中用了午膳。下午時,老王妃獨自回府了,留了二位郡主在宮中,說是陪伴太后。」
皇族親眷入宮探病,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岳疏桐並未往心中去,只是隨口道:「說著要侍疾的人不少,可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還不知是只有娘娘一人,片刻都不得歇息。」
「誰說不是呢。」蒲兒吃著飯,忽而仿佛想起什麼似的,「我今日去尚食局取飯,聽洛昭儀身邊的侍女說,大公主入宮了,本想著服侍陛下,卻又被皇后打發走了。」
「這也奇了。」岳疏桐深為納罕,「陛下向來寵愛大公主,如今大公主想要盡孝,皇后竟然還攔著。」
「說是大公主已經出閣,自己家中還有好些事務。陛下身邊有不少人服侍,大公主可安心料理自家的事。」
岳疏桐冷哼一聲:「皇后還真是思慮周全。」
兩個人聊著天,很快用完了飯。蒲兒差人將食盒等物送回尚食局,又同菖兒打來水,為岳疏桐擦拭身子。
「真是辛苦你們了。」見兩個小丫頭如此盡心盡力,岳疏桐有些愧怍。
「姐姐這話見外了,我們本就是娘娘差來的,服侍殿下,照看姐姐,也都是遵循主上的話。況且,說到底,我們都是底下人,互相照應也是應該的。」蒲兒道。
「今日覺得如何?」門被推開,拒霜走了進來。
今晚拒霜穿著低等侍女的衣裳,挽著一個極為樸素的髮髻。岳疏桐險些認不出她來。
「略好了一些。姐姐怎麼作這種裝扮?」岳疏桐好奇問道。
「你們都去歇著吧,我來守著疏桐。」拒霜支走了蒲兒和菖兒,「今晚,我若不這樣裝扮,只怕也出不來。」
拒霜拿過帕子,繼續為岳疏桐擦拭身子。
「此話怎講?」岳疏桐不解。
「今晚娘娘回宮歇著了,陛下那邊是淑妃娘娘在照料。」
「這也好,娘娘也可歇息了。」岳疏桐並未多想。
「若不是皇后那邊下了旨,讓娘娘在宮中好好歇著,無事不用出去,倒也是件好事。」拒霜嘆道。
「什麼?」岳疏桐頓感不妙,「那殿下還能在娘娘宮中住著嗎?」
「殿下的東西,今日下午便挪到西邊的鐘靈宮去了。」
「難不成,皇后她當真想……」岳疏桐更加肯定此前的猜想。
這一次,拒霜沒有讓岳疏桐住口,繼續道:「現在皇后撥了好些人來,說是娘娘這幾日著實辛勞,特意給安樂宮增派人手,好好服侍娘娘。」
岳疏桐頓時明白了拒霜方才所言。
皇后此舉,名為關照,實則監視。現在安樂宮裡到處都是皇后的耳目,拒霜要來照看自己,定是要作一番偽裝才能混出來的。
如今賢貴妃被皇后監視著,段泓又被迫搬到別宮居住,皇帝病體沉重,三人已然被皇后設法隔開。而在前朝,司徒熠與段泓分庭抗禮,隻手遮天。
如今情形,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若是皇帝龍馭賓天……
岳疏桐不敢往下想。
「姐姐,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岳疏桐當機立斷,「皇后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我們必須予以還擊。」
「可是要怎麼做?」
「待殿下忙完事之後,我們商議一下吧。」
「好。」拒霜同意了。
岳疏桐便喊來蒲兒,讓她去永泰門處候著段泓。
此時拒霜已為岳疏桐擦拭完身子,命人將水端了出去,而後為岳疏桐整好衣衫。
屋中燈影幢幢,燈下人心事重重。
喜歡奴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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