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過就發生在昨天清晨,或許是因為生死一線的原因,現在回憶起來,卻有種身在夢中、今夕何夕的感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孟一荻怎麼可能忘記?
她清晰的記得,hawk將白色粉末推向她,眼裡充滿了挑釁和憐憫。
她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是那種矛盾的眼神,只保持著警惕,沒有去接,更沒有喝後來倒的茶水,而是坐了下來,冷冷地注視著他,等著見招拆招。
隱約的,她覺得hawk特意等在這裡,並不僅僅是想要她一條命那麼簡單。如果真是,在她和明琛靠近這座木屋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沒命的。
但她也拿捏不准,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態,誰知道他是不是喜歡先折磨完人再殺呢?儘管她認為這種磨嘰的嗜好對於一個刀口舔血的人來說非常致命,hawk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但還是難說……
心裡拐了幾道彎,面上卻不顯,她只靜靜的瞅著眼前的男人,盡力觀察並記住他暴露在她面前的一切特徵,哪怕他戴了面具。
「看夠了嗎?」男人輕笑一聲,並沒有半分不悅,反而還隱隱有所期待,「會有讓你看見的那麼一天的,不過,你得先熬過毒癮。嘖嘖,緝毒警吸毒成癮,想想就夠勁爆的。」
孟一荻臉上迅速閃過怒意,但緊接是疑惑,這話……是要暫時放過她嗎?
可她並沒有因此掉以輕心,反而更加警惕。
她的神情顯然取悅了男人。
「果然不愧是烈士後人,你總是那么小心謹慎,以至於那麼兩年,我竟然沒有半點察覺,要不是這些資料,我想我可能會被你一直蒙蔽下去。」
男人笑著,微微偏頭,旁邊服侍的人立即拿出了一個ipad,然後直接站在孟一荻旁邊翻閱。
隨著那粗糲的拇指划過屏幕,孟一荻的眼眸越睜越大。
「在校期間就立了個三等功,但畢業之際卻因為毆打同學的惡劣事跡被開除學籍,孟警官,這麼精彩呢?」hawk的聲音依舊很冷,於是他的嘲弄之意也變得尤為明顯,「還真是為了臥底生涯自甘奉獻一切呢,這算什麼?烈士精神的傳承嗎?」
孟一荻的手不經意間握緊了拳頭,那裡面竟然是她的個人資料,不僅包含她的個人信息、家庭情況,甚至還囊括了她從進入警校一直到被派遣臥底期間的資料,以及她的母親……簡直堪比檔案!
從她成為臥底的那一天起,她的檔案就是絕密材料。更何況,就算hawk手眼通天多方打聽,至多只能知道一些她的個人情況,又怎麼會有警校期間的資料,所以——她被賣了,警方有內鬼!
意識到這一點,孟一荻簡直要窒息了。
事實上這個男人沒說錯,當年她動手打人乃至被處分退學,一系列的事件都是配合臥底任務而導演的,為的就是萬一「狄夢」的身份被扒乾淨後還有一線喘息的餘地,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一句「自甘奉獻一切」,顯然洞悉了所有,連她最後的路都給掐斷了。
「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故意向我傳達『取消交易』的命令,事實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對嗎?」事到如今,孟一荻也不怕了,索性直接攤開來問。
「還有暗度嗎?所有的人都來找你們了,我還沒有哪次像昨晚一樣輕鬆呢,還真得好好感謝孟警官。」
男人言語裡真摯的感謝,瞬間刺得孟一荻臉色青白。
「為了表示感謝,我還給孟警官準備了一份禮物。」男人垂眸,然後掏出手機當著孟一荻的面撥打了「狄夢」的電話。
「果然關機的,既然這樣,就只好發彩信給你了。回頭記得查收,我想這份禮物會讓孟警官非常開心的,畢竟是遲到了十九年的生日禮物哦。」
十九年前,那不是她五歲嗎?
孟一荻的臉色頓時煞白,如遭雷劈地抬眸盯著hawk,仿若一樁木偶。
「你……」
「不用客氣。」hawk的臉上戴著面具,只能看到那唇角勾出一抹殘忍血腥的弧度。
與此同時,兩人都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
是直升機!
孟一荻頓時反應過來,她臉上還帶著先前那震驚的表情,身體卻已經朝側方站著的那個負責服侍的男人撲去,伸手一把抓住了他腰間的槍,抬手就要朝hawk射擊。
但服侍hawk的又豈是無名之輩,讓孟一荻成功摸到槍也只是因為孟一荻動作太快沒反應過來,當孟一荻抬手的時候,他手如鷹爪,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
砰!
亂槍打向房梁,緊接著咔擦一聲,她的手腕被折得發生一聲脆響,然後再是清脆的一道耳光,直接扇得她吃痛的呻吟都吞了回去。
男人三下五除二就讓本就重傷的她完全喪失戰鬥力。
hawk走上前來,然後蹲下身去,伸手直接掐上了她纖細的喉嚨。
「還真是不乖!」說著,他的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緊,緊到孟一荻面色青紫、幾欲窒息。
就在她雙眼翻白瀕臨死亡的時候,男人突然鬆手了,然後俯身貼著她的耳朵,仿若情侶般耳鬢廝磨,柔聲道「放心,我會讓他們帶你回去的,不帶你回去,你怎麼替母報仇呢?」
孟一荻瞪大眼睛,然而迷離的視線里,只能看到男人迅速離去的身影。
緊接著門口的竹簾刷的一聲完全落了下來,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
腦袋因為缺氧已經無法運轉,但她卻牢牢地記住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什麼叫替母報仇?還有關於她五歲那年的事,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小孟,你怎麼了?」肖馳強的聲音將孟一荻拉回了現實。
孟一荻迅速垂了眸子,打住回憶,將紛亂的思緒壓下。
瞞過了專業的心理專家,可不能在上司這裡漏了陷,更何況肖馳強也有嫌疑,警方這邊說不定誰是那個泄露她身份的內鬼。
「沒什麼,就是有些難受。」孟一荻接過話茬,神情有些受傷,像是被剛才心理專家的那些問題刺激到了似的。
肖馳強見狀,嘆了口氣,「這是例行問話,別往心裡去。」
「是嗎?我這樣還是例行,不算特殊嗎?」孟一荻反問,目光灼灼地盯著肖馳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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