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荻立即從床上起身,赤腳走到了門邊,確定俞爾雅已經睡了,這才走到了距離門最遠的位置,撥打了發送簡訊的這個陌生號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對方接了起來。
兩人像是約定好了似的,都沒有主動出聲。
電話里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孟一荻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下意識地凝神屏息了。
過了許久,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一聲輕笑,旋即那人說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小心,不過這一點我很喜歡,否則,我今天就無法打通這個電話了。」
他在試探孟一荻是否將這個號碼向警方報備。
「是嗎?你只是因為喜歡我謹慎小心的性格,而不是對我一見傾心嗎?」孟一荻同樣試探回去。
男人聞言,笑聲愈發肆意,明明笑著,那聲音卻透著浸骨的寒意,仿佛能將人凍僵一般。
隨後,他回道「或許,是的。」
孟一荻眉頭微微擰了起來,喊道「晏庭。」
「晏庭?」男人重複,略帶疑問。
他依舊沒有承認,隨後不等孟一荻說話就開了口道「太晚了,快過節了,孟警官接下來應該挺忙的,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對了,情人節你想要什麼禮物嗎?」
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一些,而且以他們兩人的關係,怎麼會扯上情人節,還禮物?
孟一荻也不客氣,直接講道「你的人頭。」
「這個……恐怕有點兒難度。不過你不是說我對你一見傾心嗎?我甚至願意將我的心一塊兒給你,你肯要嗎?」
這肉麻的情話頓時讓孟一荻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她手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事實上,除了噁心之外,更多的是不寒而慄。
hawk從不無的放矢,孟一荻總覺得他在醞釀什麼陰謀,卻毫無頭緒,這種明知有危險卻無法預知和探查、只能坐以待斃的失控感讓她有些恐慌。
她討厭這種感覺。
而男人已經自顧自的開了口,「看來是不太喜歡,那你讓我好好想想吧。」
說著,他徑自掛斷了電話。
孟一荻再次撥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關機了。
而簡訊依舊停留在那條信息的界面。
「孟警官,好久不見。」
孟一荻知道,這是晏庭在告訴她,他就是hawk。
偏偏,他算準了她不會把這張si卡拿出去,所以她永遠無法向肖馳強和明琛他們解釋她是如何百分百確定晏庭就是hawk的!
於是,接下來,她變得更加警惕起來。
臨近春節,往來人流、車流急劇增加,各大交通關卡都增派了警力,例行各項檢查。
孔天華手上積壓的那近兩千公斤的貨到目前都沒有任何動靜,他總不可能一直拖延下去,畢竟正常人要過年,小偷要過年,毒販也是要過年的。
兩千公斤,那是什麼概念,多少的現金流?孔天華再拖下去,極有可能把他好不容易洗白的產業都拖下水。
而晏庭恰好在這時候出現,要說他們沒有動靜,孟一荻絕對不信。
眨眼,春節就在眼前。
除夕這天,孟一荻回了趟家。
她再次差點兒被劉華蓮給轟出家門,是孟衡發了火開了口,才震懾住了劉華蓮。
只是孟一荻也沒有什麼心思再待下去。
在這個家裡,她就像那個多餘的人。
於是她以要返崗上班為藉口,提前從那個家裡走了出來。
走的時候,是孟衡送的她。
父女倆許久不見,尤其是孟一荻坦白自己是緝毒警後一直沒有來向父親孟衡親自解釋,所以孟衡自然有很多話要與她說。
「你奶奶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一把年紀了,你……」
「我知道。」孟一荻打斷了父親孟衡的話。
「你知道什麼?」孟衡擰眉,極其不悅。
這種不悅既來源於孟一荻打斷了他的話,同時也還源自於他對這個女兒一向的不滿。
「爸,我不想和你吵架。」孟一荻在儘量克制自己的脾氣。
孟衡似乎也倦怠極了,他伸手捏著自己的眉心,回道「我也不想和你吵架。這麼多年來,你想幹什麼沒有干成?但今天你奶奶至少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是你讓她現在過得膽戰心驚,一點兒都不踏實的。你想當警察,我也攔不住你的,但一荻,能不能為家裡人考慮一下,不要那麼自私?你弟才17,你看看他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連和同學朋友出去吃飯、踢球都不能了。」
「自私?」孟一荻的心上仿佛被人捅了一把刀,她忍不住反問,「難道我沒有出現的時候,一洵就能和朋友出去吃飯、踢球嗎?您老人家會批准嗎?」
「孟一荻!」
「我已經變成了一個便衣警,你還想怎麼樣?您的關係都已經運用到了我身上,甚至不惜拿出了媽媽當年死亡的事情,你還想要我怎樣!」孟一荻氣憤道。
沒錯,她那天推開分局局長辦公室的門,發現裡面坐著的不是別人,而是刑偵系統最大的領導、她母親的舊友、俞爾雅的父親——魏明遠。
而她從一名刑警變成一名便衣警察,這其中也包含了她父親的訴求。
十九年前,六一兒童節那天,她和俞爾雅同時被綁架,她算是救了俞爾雅一命。
當時綁匪同時綁了她們兩個,針對的就是魏明遠和她的母親孔笙。
只是因為當時她母親孔笙是魏明遠的隊長,所以這種針對更加明顯,綁匪最後選擇留下來的也是她。
正因為如此,對於當年母親的死亡,魏明遠心中是一直存有虧欠和愧疚的。
他總覺得,母親孔笙替她擋住的那顆子彈,又何嘗不是替他和他女兒俞爾雅擋下的?
所以在父親孟衡找上他,並且以當年的事來做說項的時候,魏明遠如何能夠不答應?
孟一荻這些天一直沒有回家,沒有主動來找孟衡,實際上除了有想將自己養胖一些別嚇到他們的原因之外,更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的父親。
她答應了錢姨不再和父親吵架的,但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畢竟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自己的人生作出干預,而現在,父親不僅干預,甚至還替她做主,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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