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寧子衍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深深看了他一眼,回屋收拾東西了。
說是收拾東西,來的匆忙的倆人其實什麼都沒帶,就兩身換洗衣服還是孔輝打電話讓人送過來的。
歲寶他們都還沒走到目的地,兩人就出發了。
走到拐彎處,被侯明抱在懷裡的小奶團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驀地轉頭朝著出村方向看去。
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車正緩緩駛離。
侯明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免驚訝,「那不是三少的車嗎?」
「大師兄看錯了。」歲寶收回視線,眼底的擔心和不舍瞬間被冷漠替代。
想著兄妹倆的感情,當哥哥的走了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沒反應,侯明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可能是看走眼了。
但是下一秒,他又覺得不對勁。
那個車他昨天下午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上了,還偷摸拍了好幾張照片存著。
牌子很小眾,雖然售價不算天價,但也不是誰想買就一定能買得到的。
據他所知,整個雲城也不過就那麼兩輛。
他絕不可能看錯!
思緒間,幾人已經到了男人家門外。
隔著高高的院牆,女人悽厲的哭聲和叫罵聲傳來,聽的人下意識生理不適。
大門被慌張的男人推開,院裡的情形瞬間顯現出來。
一個五十歲上下年紀的婦人,正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嘴裡罵道:「我們老張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娶了你這個喪門星還不夠,還要拿我孫子的命去償啊!」
「媽,您這是幹什麼呢!」男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趕緊衝過要把婦人扶起來。
沒想到對方非但不起來,反而咬牙切齒地反手給了他一耳光,「你個活該殺千刀的王八犢子,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你非得要跟她過,現在好了,我大孫子沒了啊!沒了啊!」
她一邊說,一邊哭著捶打著她兒子,像是恨不得要把他活活打死。
男人身形踉蹌,原本就紅的雙眼瞬間充血,「強強我兒子沒了?」
他僵硬地轉過脖子,目光死死地盯著歲寶,就像是在看殺子仇人一樣。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此刻但凡手裡有把刀,就會立即衝上來捅死小奶團一樣。
侯明警惕地後退半步,警告道:「這是意外,施主最好冷靜點。」
「我兒子都死了,你他娘讓我冷靜?」男人目齜欲裂,那可怕的模樣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歲寶一樣。
那雙拳頭握的咯吱作響,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衝出來。
就在侯明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帶著歲寶先跑為敬時,屋內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吼聲,「你再攔著老道的乖徒,你兒子就真的死定了。」
「什麼?」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男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叫真的死定了
難道說,他兒子還沒死?
意識到這一點,他趕緊馬不停蹄地朝著屋裡跑去。
一隻腳剛邁進門,又是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不想你兒子沒命,就滾出去!」
男人這才想起來歲寶,趕緊衝過去「撲通」一聲重重跪在了地上。
侯明嘴角抽了抽,「還來。」
直到剛剛又看了一場變臉的戲碼,他才總算反應過來,自家小師妹當時為什麼不爽。
二話不說衝過來就是這麼大禮,本來就有點逼著別人的意思,更別提他還說什麼不答應不起來之類的話。
不是道德綁架是什麼?
是,他們幹這一行的,除妖救人確實是應該的。
但是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就行了,以她小師妹平時為人處世的作風,是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一上來就整這一出,她能高興就有鬼了。
別看男人嘴上之前信誓旦旦說自己沒有,但他跑去找歲寶求救的路上怎麼想的,如何打算,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這會兒救子心切,他也不敢再耍什麼心眼子,一邊磕頭一邊說,「求大師救命。」
「師兄,我們過去吧。」小奶團看了眼男人面相上的子女宮,清楚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
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
她要真因為一時賭氣,害那個小娃娃喪命,就是真的罪過了。
與此同時,遠在九霄之外雲霧之巔的巍峨宮殿內,看著這一幕的天道終於心滿意足地捋了把鬍鬚,笑道:「孺子可教也。」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鬚髮皆白卻童言未老的仙者,不曾點評方才看到的一切,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中間的白玉棋盤。
天道垂眸看了一眼,笑了,「你這老頭好生無趣,我不過看了眼那小丫頭,你竟敢偷偷壞我滿盤布局。」
本是溫水煮青蛙,已經釘死的圍困之局面,結果因兩顆錯了位置的棋子,棋局大亂。
前路如何,竟是一眼看不透了。
仙人也不著急解釋,依舊只是微笑。
如果有人在場,肯定會驚奇的發現,這位仙人雖然鶴髮童顏,可那張臉卻與寧家老爺子幾乎一模一樣。
盯著面前亂象叢生的棋盤,天道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長袖一揮,坐在對面的仙人頓時化作一縷輕風遠去。
而面前的棋局,卻並未恢復原本的布局。
天道笑著搖搖頭,「罷了,一切皆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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