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深沉,張嘆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3點半,他揉了揉眼睛,放下黑皮日記本。詞字閣http://m.cizige.com
他全部看完了,仿佛再看了一遍張嘆的人生,記憶如潮水般沖刷,很多事情他都想起來了。
大家說的沒錯,他和湯雨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但是高中畢業的那年暑假,兩人突然分手,原因是白雨新。
白雨新來到浦江打工,在湯雨家的酒吧做事,這家酒吧就在西長安街上。
白雨新長的很漂亮,孤孤單單一個女孩子在酒吧工作,難免被人惦記。
張嘆不認識白雨新,但是有一次晚上下大雨,他無意中聽到有人給白雨新下藥,他跟了出來,救了她,第二天清晨才從白雨新的家離開。
這事第二天就被湯雨知道了,兩人爭吵、分手,她改了去北平讀書的計劃,臨時出了國。
因愛生恨的例子很多,湯雨更為強烈,張嘆先是在白雨新的事情上後悔萬分,接著又被湯雨在感情上折磨,差點沒崩潰,把關於湯雨的一切都鎖進柜子里。
「我都想不起白雨新的樣子了,應該就是見過那一次。」張嘆自言自語,但如果他的感覺沒錯的話,白雨新應該是恨他的。
自從那以後,他大學四年也再沒見過湯雨,直到最近,兩人再次重逢。
過去的已經過去,湯雨看樣子已經放下,至於他,現在想起來,除了悵然,生不起其他的情緒。
「小白的生日是12月,日子對不上。」張嘆低聲說,像是在告訴自己。
接著他給了自己一巴掌,當海王也就算了,如今竟然牽扯出白雨新,他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小白。
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張嘆又想到,那之後湯雨怎樣了?怎麼會自殺呢?
他拿出手機,想給湯雨打電話詢問,但是忽然想到現在是凌晨,悻悻地放下手機。
他帶著疑惑,整晚失眠,第二天一早洗漱後,決定先不急,先把工作處理好。他去《潛伏》劇組,在那裡待了一上午,中午和主創人員吃了飯,下午就飛回浦江。
剛下飛機,就有人打電話給他,自稱是藝美娛樂公司的副總經理,想要和他談合作。
張嘆現在哪有談合作的心思,客套了幾句,敷衍過去,回到小紅馬。
這時候是下午4點,小紅馬院子裡歡聲笑語,小白和幾個瓜娃子在院子裡踢皮球,辛曉光坐在台階上指揮小白跑位。
小白晃過了喜兒,小白撞倒了榴榴,小白沖向了嘟嘟,嘟嘟瞄了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榴榴,嚇得連忙閃開,小心心撲通撲通跳,她差點被小白撞死了呢。
小白帶球站在一個小球門前,鵝鵝大笑,正準備一腳把皮球踹進球網,忽然看到張老闆回來了,高興地告訴他來晚了一點,她剛才厲害慘了,多少個娃娃被她打敗了,她簡直是無敵的,老子天下第一球。
小米悄悄地跑過來,一腳把球門前的皮球踢跑了。
「pia~~~哈哈~~~~」
小白愣住了,她都要踢進球門了呢,怎麼回事,小米!
嘟嘟眼見小米這麼厲害,從小白腳底下搶走了皮球,迅速爬起來,hiahia大笑,追著小米在院子裡轉圈圈。
喜兒:「……」
小白抓了抓自己的西瓜頭頭,懶得追小米了,她來到張嘆身前,關心地詢問他昨晚上哪裡去了,啷個沒看到他呢。
張嘆說出差去了,見她滿臉是汗,拿了一張紙巾給她擦臉,「別往太陽底下跑,到樹陰下玩。」
「喔,好的張老闆~~」小白提了提小褲子,一溜煙又跑去和小米嘟嘟搶皮球了。
張嘆回到家裡,提了一袋冰鎮的小熊飲料,發給小朋友們。
榴榴第一個氣喘吁吁跑到跟前,不用她開口,聽她的喘氣聲就知道,她是一條小鯉魚,快要渴死在太陽底下,求求張老闆快給給瓶小熊叭,她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她一個泡泡都吐不出來了。
「拿著。」張嘆遞給她一瓶。
榴榴眉開眼笑,見他又拿出一瓶,頓時笑出聲來,另一隻小手伸過去去接。
「這不是給你的,這是嘟嘟的,嘟嘟,拿著。」
嘟嘟從榴榴身後鑽出來,雙手接過小熊飲料,對張嘆說:「*&%……¥%¥!!」
「行,不用謝,玩去吧。」張嘆說道。
嘟嘟喜滋滋地捧著小熊,得意地看向榴榴,「&*&%……#¥%#¥#」,吸的滋滋響。
「略略略略略~~~」榴榴朝嘟嘟吐舌頭,她還以為張老闆要給她兩瓶呢,害的她都笑出聲了。
「*%……%¥¥%……%&……」嘟嘟瞪著她。
「略略略略~~~」榴榴繼續吐舌頭。
嘟嘟嘰里咕嚕幾句,離幼稚的榴榴遠一點,來到喜兒身邊,和喜兒姐姐聊天。
「打不開呢,啷個辦嘛。」
小白領了小熊飲料,嬌聲說她打不開,請張老闆幫幫忙。
「不用打開,插上吸管吸就可以了。」
張嘆弄好後交給她,小白喜滋滋地說了聲謝謝。
張嘆坐在台階上,和辛曉光閒聊了幾句,回到屋裡,給湯雨打電話,說了些事情後,才問道:「你知道白雨新為什麼自殺?」
「她有抑鬱症,蠻嚴重的。」湯雨在電話里說道。
張嘆又問:「她怎麼會有抑鬱症?」
他記得白雨新是很開朗的一個人。
湯雨:「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回國後才知道這些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事情你竟然還問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如果是昨晚之前的張嘆,肯定對這句話又是雲裡霧裡搞不清,但是昨晚想起所有事情後,他已經能夠找到線索。
「……我和她,其實沒有聯繫。」張嘆說道,「那年暑假過後,就再也沒有過聯繫。」
他沒有聯繫過白雨新,白雨新也沒有聯繫過他,他們很有默契地相互不打擾。
湯雨在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就當張嘆以為她已經掛了電話時,只聽她講:「我不清楚那一年多白雨新身上發生了什麼,對她的死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是你可以問派出所,雖然她是自殺,但是派出所還是要偵查的,他們知道的肯定很多。」
「派出所?」
當年辦案的民警不知道是誰,沒法直接找對人,不過對張嘆來說這不難,他可以直接去派出所請求幫忙。
這時湯雨又說:「你可以找丁佳敏,我那天在小紅馬學園看到了她,她女兒也在你的學園裡。當年,她也是辦案的人之一,我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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