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副院第二天下午才知道外孫女造反的事情,正好有點時間就想回家去看看。
咋回事?你們咋帶孩子的為啥把小小個人都逼得只好照反啦?
錢老師也想回去看看,人家現在心態可平穩得很。
錢老師跟景副院說自己的想法:「我覺著不能著急,不能因為想要小的就把大的虧待了。你看盈盈就知道要是孩子沒教好,那有頭疼的時間呢。我看現階段還是把外孫女照顧好,剩下的就讓他們看著辦,我都問過別人都說小孩子在這個階段不能一味的覺著不懂事,再加上一家三口才在一起過幾天日子就要小的,那肯定讓外孫女覺著自己不被愛了,我就覺著還是過兩年再說,都還年輕著呢著啥急呢都。」
景副院很贊同,越帶外孫女越覺著可愛。
這個時候誰讓外孫女不愉快,誰就是逼著景副院讓他們不愉快。
老兩口順路去看望李爸李媽。
李媽已經能下地活動了,在家待著都很無聊竟學會在手機上玩遊戲。
哦,白古代言的那款「是兄弟,一起來看我」。
「元寶秒收到賬你得請客。」錢老師看兩眼手機急忙要求。
李媽嘆道:「上當了,我一直以為收了元寶就能給錢,結果人家說在遊戲裡自由流通才行。奇怪,遊戲裡每個人都有幾個億元寶,誰買這幹啥呀。算了,這就是個解悶的,還是今晚等著看電視劇。」
對了!
今晚兩部電視劇一起上線。
央媽今天早上就開始廣告了。
錢老師抽空看了兩眼,覺著那廣告做的很好。
《大秦帝國》一開始,專門製作的一首《秦頌》曲子,那是人家民樂團那邊出手的,大氣磅礴,配上鐵馬金戈的戰爭場面,那的確好看。
但是女婿娃一個二十多的人扮演一個看著年紀不小的人,這是錢老師比較不喜歡的。
電視劇廣告視頻做的的確好,鐵蹄踏破冰河,山川才剛剛有一點春意,結果千軍萬馬踏過,戰車轔轔,把好好一個山川打成了屍橫遍野狼煙四起的修羅場,主要角色和主要配角一出,彷佛是從兵馬俑里走出來的老秦人一樣,著眼望去,一水兒的黑色,壓抑,凌冽地讓人有點不太願意面對。
但那就是秦國。一個並不色彩斑斕的朝代。
《亮劍》的廣告卻打得讓人有點糊塗。
《勝利》這首曲子作為背影音樂肯定沒問題,可你們為啥不把主角放出來?
一開篇,轟的一聲響只看到城樓化作廢墟。
緊接著張桐抄起刺刀往上沖,然後冒出個魯智深,不過穿著髒兮兮的衣服,手裡抄著一把砍刀,站在戰壕里吼:「弟兄們,跟我上,砍了這幫狗娘養的日鬼本子!」
然後就看到好像是宴席上,呂布帶著個年輕小伙斜著眼睛一副想笑不能笑的樣子。
這都是啥?
你們為啥不把油頭粉面抄起一挺九二式突突鬼子的主角放出來?
敢放?
李團長是啥人敢讓觀眾提前知道?
那可是個三句話不離滿嘴零碎的角兒!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代碎片化閱讀以及為了自己的目的刻意剪輯的短視頻已經讓很多觀眾不長腦子了。
這要把滿嘴零碎的李團長放出來,沒有前文恐怕要被有心人利用!
還是等今晚正式上映吧。
那可是個別具一格的將軍,一出來就滿臉土衣領黑的反光的形象。
錢老師幫著收拾了點東西,看著李媽得到不錯的照顧才放心。
「都不捨得女兒來伺候,可憐天下父母心喲。」回去的時候錢老師還感慨著說。
景副院倒是沒說別的,錢老師是科學家很多事情想得太簡單。
那幾個現在敢分開嗎?
李天仙回家肯定要面對各種各樣的親戚朋友,有些人心眼有多黑人猜不出。
任何時候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錢老師到家門口忽然想起來,大蒙小蒙在家裡誰餵?
宋姐姐在照顧倆小貓咪呢。
這段時間倆小貓也被嚇得不輕,畢竟有些沒腦子的一聽某些媒體有意無意地剪輯專家的話就把自家和別人家的小貓小狗當敵人了。
「人家連人都當哥斯拉了還說小貓小狗呢。」景副院順嘴提起一件事。
巧了女婿娃也在處理這件事兒。
說的是中原以及江南某幾個小區,這段時間還好,前段時間醫護人員下班回家連家都回不去,一方面是人家小區物業不准,另一方面是小區裡有些制杖不讓。
關蔭今天下午就接到幾個粉絲髮過來的消息稱,這件事已經足夠引起一些反彈了。
關蔭正在看一些截圖和視頻。
江南某小區,某極其霸道的物業管理人員在微訊群里說了如下的話:「那個誰,你是醫生吧?你是報名去參加戰鬥了吧?我通知你一下,不准回來,你下班就在單位休息一下,小區不允許你們把風險帶回來。」
一位打了馬賽克的人員怒問:「你這是嘴上喊著白衣天使手裡拿著錐子扎人呢是吧?」
霸道姐威脅:「你別惹我,我男朋友可是啥啥單位的,小心我讓你進去。」
那位醫生氣得怒叱:「我孩子才兩三歲,我老婆在漢北,我不回家照顧怎麼辦?我們是專業人員,難道我們不懂的消毒嗎?」
霸道姐號稱:「那我不管,哦,你還要把你家孩子帶走,反正別害我們這些無辜群眾。」
關蔭就把那物業公司給記上黑名單了。
這要沒有物業公司在背後搞鬼,一個小小的管理人員敢這麼橫?
「喂,江南某某地的市局,對吧?我關蔭,問你們一件事,你們單位有這麼一位爺級別的,有個女朋友號稱本地一霸,對吧?那奶奶好像在某某物業公司上班,那小區有個醫護人員家庭,女同志是護士,這段時間在漢北支援,男同志在本地醫院,你們查一下,五分鐘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微博喊話問一下,你們辦不到的事情,我們群眾還是能辦到的,行吧?」關蔭坐臥室里挨個打電話,「你是王局長對吧?我關蔭,禮部那個,問你個事兒,有個物業公司,據說背靠你們市局,連我們醫護人員回趟家都不准,這事兒你了解不?不了解?那我找你們都尉問一下,不行我讓張部堂給我個回答,哦?你調查?既打算幾天調查出來?十天?十年?我給你五分鐘夠不?不夠?那我讓能辦事的上,你繼續你的慶功宴,就這樣。」
一個電話那邊徹底慌了神兒。
咋回事?
「哪個狗日的拒絕醫護人員下班回家?」節度使原本還得了誇獎,一聽關侍郎親自管這件事,手頭的文件都不批了,抓起電話直接找都尉,「三分鐘能不能辦好?辦不好我讓能辦的人去辦。」
這個時候搞這種事情,你是逼著那幫剛下戰場的人造反呢。
那幫人造反三巨頭必須第一個先砍了你節度使的腦袋。
當然你不能杜絕一些人這麼想:「跟你姓關的有啥關係啊你管那麼寬幹啥。」
這種事兒關老師很快就知道了。
一般像他這麼大的人物是懶得跟啥物業公司之類的計較的,可他不。
「這個物業公司很牛啊,哦,這還不是最牛的,中原那邊還有個物業公司更牛,你們看一下啊,人家直接在小區門口貼了,醫護人員及家屬不得入內。」關蔭直接把那種公司往微博上掛,讓大家看一看你們這幫貨色,「對了,這還有個公眾號,裡頭幾十萬人點讚的評論稱,他們是醫護人員,在戰鬥過程中和結束後都遭遇了不同的軟暴力對待的,我算了一下,這次參加的一線戰鬥人員大概也就是這麼些數字,麻煩各地給我查一下,哪一些醫護人員被這麼對待,你們不查,我是要查的,你們查出來解決的是垃圾,我查出來解決的是你們這些管垃圾的人。」
剛平穩下來的網絡又亂了。
關蔭還把一個「著名」的他都沒聽過的主持人給掛了出來:「這孫子質疑說某歌唱家基金會在蹭熱度,還說自己遭遇網絡噴子,我奇怪啊,這孫子誰啊?著名?主持人?哪個衛視的?幹什麼的?人家傾家蕩產十年如一日做慈善,這叫蹭熱度?哪家媒體的著名主持人,你給我一個說法,老子還是禮部侍郎呢,還管不了這種狗娘養的,哪家媒體的你給老子站出來,給一個解決辦法,五分鐘不給辦法,老子就仗著有點能量就要收拾你,就要整死你狗日的,現在開始計時。」
這就讓一些人更不爽了。
有個地方官媒上來說:「關侍郎好大的官威,有那能耐你管一管後續處理不行嗎?」
關蔭回頭就把那家官媒黑給了:「你還官媒,連一點素養都沒有,懂什麼叫程序性問題不?御史台大理寺全部派出了隊伍下去調查,老子是禮部侍郎又不是黃門侍郎,你他媽的居心叵測啊,讓老子伸手國界,還是不相信御史台和大理寺?@都察院,你們合著就連這點破事兒都管不好?」
都察院怒懟:「信不信找你老丈人告狀?」
「剛回家,他外孫女兒正在造反,哪來時間管這些,趕緊的,我不管你們解決事情的方法,我就是個監督的,一家官媒居然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這跟某會壓根不懂『給員工月薪三五萬有啥不對』有區別嗎?」關蔭連著黑某些東西全然不怕人家聯合起來造他的反。
造反?
你們這幫人真敢造反三巨頭得大半夜笑醒。
都察院只好表態:「今晚就查這個東西。」
這時,御史台那邊喊話:「那家公眾號自己刪除了,我們這沒證據,你那有證據趕緊給一下,我們正好在這個地方抓打殺呢。」
這就對了,不能不管這些小事但不能被這些事情牽著鼻子轉。
我們不能否認是有那麼一些垃圾自私自利到愚昧無知的地步,但不能把這種情況真的當成普遍的全國的。
御史台一眼就看出來本質了:「問題是存在的,但有人在故意誇大甚至編造『事實』,試圖把性質的確很嚴重的個性表現推動為主要事件,尤其有些為了營造某種氣氛,煽動某些對抗的情緒乃至於在後方扇陰風點鬼火的人,這些人必須一一查證,有一百萬就查一百萬,到底是真有這麼一些人遭遇了事情,還是有人道聽途說不帶腦子上去就附和,還是有人帶著大批水軍在胡作非為,真相只有一個!」
那是否意味著對某些地方某些單位的徹查就停下了?
有人質疑這個時候爆發這種事情是有人故意轉移著矛盾。
「看把你睿智的,問題都曝光出來了,連證據都不需要找,直接就能根據現有問題進行追究,這個時候哪個能躲避?」關蔭批道,「知道你又要把白詔拿出來說話,給你個連接自己看不用謝。」
周叔兒親自趕往白詔處理問題去了。
而且是要求高政委那邊全力配合。
啥意思?
「從節度使府到知府都別想不負責。」二辦下發了通知要求周邊幾個地方嚴格做好防備那邊造反的準備。
漢北?
「有問題自己找御史台匯報去,我又不是御史台的人,我就能管點啥物業公司啊之類的,你看這都幾分鐘了,人家幾個節度使府知府壓根就沒把我的催促當回事兒,人家都忙著開慶功會呢,哪肯理會我一小小的禮部侍郎啊。」關蔭又把那幫人噁心了一頓。
江南那邊反正啥話也沒敢說,先把該女霸主所號稱的男朋友給提溜出來。
你也是功臣?
那你告訴我你胸前紅花人家不能回家?
你說那是你女朋友一人所為?
好,咱們找一下當時人家打電話求助的時候你幹過啥。
你說,那小子給你們打過電話沒?
沒?
那你讓人家大冷天在小區門外站四個時辰算啥?
人家才三歲的孩子在家裡餓了一夜你們沒聽到?
「別說你們無辜,現在不搞你們你鐵頭娃爺要搞我們,所以把真相說出來,否則你們懂。」都尉拍著桌子瞪著眼睛想打那幫人一頓。
他也被氣壞了,本來以為鐵頭娃在找事兒,可一查才知道這幫壞東西讓人家前線戰鬥人員站在小區門外哭了一夜,孩子在家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要不是好心的鄰居幫忙送了點吃的,你讓人家當父母的還怎麼信我們?換做你遇到這待遇虧心不?
還有那個小區的一幫人。
「你們這種人連牲口都不如,人家在前線玩命救人,你們在背後捅人家刀子,是人嗎?你們還是人嗎?」都尉把一幫據說聯名要求驅逐那一家人的一幫人集合起來批,「一個個愚蠢的比舊社會的無賴還壞,自以為是冷血無情恬不知恥,像你們這種人,我要不是穿這一身制服,我首先拒絕給你們在今後提供任何幫助。」
那幫人振振有詞:「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都尉一怒之下把這幫人的前塵往事翻了個底朝天。
合著就是一幫吃啥啥不夠要啥啥沒有的蠹蟲而已。
「走,咱們換個地方住,我就不信這麼大的國家還不能給我們戰鬥人員提供點保護了。」都尉帶著那一家三口就走。
但在離開之前這傢伙使了個壞。
你們物業公司不是橫嗎,我還不把你們怎麼著。
消防,給我查!
衛生,給我查!
資質,給我查!
「虧待功臣的王朝無一不王冠落地,虧待好人的人也必須承擔結果。」都尉親自打電話跟關老師商量,「能幫這些人做點啥不?」
咋?
「不但那幫沒腦子的壞,連一些學校也變得冷血無情,門口掛著『白衣天使我們愛你』,回頭就把人家孩子勸退了。」都尉氣得哆嗦,「我沒法看這種情況。」
關蔭笑了,他就要把這些統籌指揮過的人逼著讓他們去看個明白。
只有讓這些人接受教育主動戰鬥,龐大的系統才能進行自我恢復。
「先別急,你轉告同志們,這個世道,有的人冷血,有的人熱血,這是自然規律。我可以拿腦袋向他們承諾,這事兒不能讓他們吃虧,不就是一個小區不歡迎嗎,不就是這些地產商及其走狗挺厲害嗎,那就讓他們出錢,給這些剛下戰場的人提供新的,有陽光的住處。不就是學校沒愛心嗎,那就讓社會各界對那種學校敬而遠之,我們的戰鬥人員子女上學,我來解決,老子一年還是能建那麼幾十所學校的。」關蔭很有脾氣。
你有錢?
沒!
但是那幫造謠生事兒的挑撥離間的有啊。
「他們手裡有兩個銅板的話,我就要一個,我多仁慈啊。」關蔭毫不在乎形象更流氓,公然露出了魔爪,「你等著,我得讓大理寺和刑部從那幫人手裡幫你們把給戰場英雄的福利全部弄出來。」
不就是比誰更無賴,比誰更流氓嗎。
老子還就不信了,你們這幫貨還能比老子更無賴更流氓?
都尉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傢伙籌劃很久了。
「真為那幫人頭疼啊。」都尉回頭就給一家三口保證,「關老師的口碑咱們都信,這傢伙已經做好從那幫人手裡弄錢給咱們修宿舍建學校的準備了。」
男同志倒不這麼認為,他覺著關老師是很好的人。
「但環境要不允許關老師這麼做,他想幫咱們也沒那個門路,經過這件事我反倒更堅決了對這個國家的希望的認識,」男同志很沉穩地說,「只有讓關老師這種橫行霸道做好事的人也能做成好事的國家,才能有更多的做好事的人,我始終相信,我遇上的惡人和自私自利的人,那只是老天派來考驗我對希望的認識的。」
都尉油然讚嘆了一句說:「現在我才知道不是我遇不到風霜雪雨而是因為風霜雪雨是我沒有遇到。」
這話在理兒。
這邊的事兒進展很好,可另一邊卻遇到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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