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軼看著墨菲,深情脈脈,輕輕地念著:「我行過很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詩很短,一點也不拖沓,但很好地表現了楊軼對墨菲的愛。
甚至,這個表達還很深沉,墨菲不會知道,楊軼指的,是他的這兩世加起來的經歷:走過那麼多的路,見過那麼多的風景,但愛的,只有眼前這位風華正茂、正值綻放得最美的時刻的墨菲!
詩很美,是前世那位寫過《邊城》的大家沈從文寫的。這是沈先生26歲時,寫給妻子、當時還是他學生的張兆和的情書,為了追求張兆和,沈先生寫了幾百封情書,這只是其中一封。
不只是這一封,楊軼還讀過另外一段,也很適合他喜歡的墨菲:「我僥倖又見到你一度微笑了,是在那晚風為散放的盆蓮旁邊。這笑里有清香,我一點都不奇怪,本來你笑時是有種比清香還能沁人心脾的東西!」
不過,選剛才楊軼念的這首情詩作為求婚的表白,楊軼之前還有過猶豫,因為實際上,沈先生和張小姐的愛情並沒有這首詩表現得那麼完美!(注1)
但楊軼後來想明白了,他和墨菲,跟沈先生和張小姐是不一樣的,他和墨菲的性格相投,愛好一致,可以說彼此都符合著對方最美好的想像!他們的結合,是天作之合,並不是因為年輕時候一點小浪漫而引發的衝動。
那用這首詩,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念完這首詩,只見楊軼深情地看著墨菲,他將鑽戒從盒子裡取出來,輕輕地舉起,柔聲說道:「我不想再尋覓,也不想再等待,因為,有你,我這一生就已足夠!墨菲,嫁給我好嗎?」
墨菲已經很用力地在忍了,但還是有一滴淚珠在眼角滑落,她一直抿著嘴,但也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采。
「其實,我也有一句話要跟你說。」墨菲沒有立刻點頭,而是努力地將自己心裡早也準備好的話說出來。
「如果不曾遇見過你,我本可以忍受孤獨……」墨菲忘記自己是從哪裡讀過的這句話了,她輕輕地念道,「但現在,我發現我的世界裡不能沒有你!」
「是的,楊軼,我願意嫁給你!」墨菲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認真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終於情緒爆發,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幸福得泛起的淚花模糊了她美麗的眼眸。
楊軼輕輕地拉住墨菲的左手,將鑽戒戴著了她的無名指上,戒指戴好的那一刻,仿佛一個儀式完成,兩人之間多了一道玄而又玄的聯繫。
「哭什麼?」楊軼將墨菲從沙發上拉起來,站著將她摟進懷裡,寵愛地輕輕地擦去她眼角的淚珠、臉頰的淚痕,柔聲說道,「這是大喜事,應該高興地笑才對啊!」
墨菲用力地點頭,擁著楊軼的腰,燦爛地笑著,還有些水汪汪的眼眸都笑成了月牙,笑出了淚花!
一邊,曦曦在眨巴著大眼睛看爸爸媽媽,剛才那些文縐縐的對話,小姑娘是聽不懂的,但她還是能夠感受到爸爸媽媽之間濃郁的愛意。
不過,小姑娘等了好久,看到爸爸、媽媽還是相擁地站著,一動不動!她都有些為他們感到著急了!
不對的呀!
曦曦等不及了,她提著厚重的小裙子走過去,拉了拉爸爸的西裝外套。
楊軼這時候才從跟墨菲的甜情蜜意中醒轉過來,他疑惑地低頭看向小姑娘。
「粑粑,你還沒親親呀!」曦曦抬著頭,天真地說道。
「結婚前不可以親親!」楊軼當時是這麼說的,但曦曦可記混了,求婚和結婚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曦曦當時還沒弄得太明白,所以她以為是求婚之前不可以親親,換個說法也就是這個儀式之後要親親……
誤打誤撞!
小姑娘這麼一說,楊軼和墨菲都愣住了。
曦曦還以為爸爸沒聽懂,小姑娘很認真地指揮道:「你要跟麻麻親親的!」
這時候,墨菲終於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聲,她從剛才的感動和幸福中恢復了過來,回到了正常的狀態,拍著楊軼的胸膛,嗔道:「要死啦,你教曦曦這些!」
楊軼張了張嘴,哭笑不得,他也冤枉啊!
……
第二天是周日,民政局也在放假,還不能去領證。但楊軼還是早早地起來,保持著良好的作息。
不過,昨晚因為太歡喜,和楊軼折騰得很晚的墨菲還在一邊沉沉地睡著,不過嘴角依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蔥白光滑的玉臂搭在被子外面,無名指上的戒指很顯眼。
她捨不得摘下來,因為她說等到去工作,這個戒指就暫時不能戴著了!趁著現在在家裡,能戴著,她都不願意摘下來!即便是昨晚在攀上巔峰時候,她都迷離地看著楊軼的眼睛,和撫摸著楊軼臉龐的手上戴著的戒指。
楊軼將她的手臂塞進被子裡,溺愛地親了一口墨菲的額頭,才穿上衣服出去跑步、買菜。
今天楊軼的心情很好,買菜的時候,菜市場的大媽們都發現了端倪,她們笑嘻嘻地打趣著楊軼,問他有什麼大喜事。
回來準備早餐,楊軼也是興致很高,一邊哼著歌,一邊揮動著鐵鏟。
曦曦都被他的歌聲吵醒了,小姑娘穿著睡衣,揉著朦朧的睡眼,從臥室里迷迷糊糊地走出來,她先熟練地在次臥里找到了「消失」的媽媽,然後嘟著小嘴巴,蹬蹬蹬地跑到廚房,跟爸爸告狀。
「粑粑,麻麻不乖,還睡懶覺!」
楊軼愣了一下,他哈哈大笑著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說道:「不是你媽媽睡懶覺,她昨天太累了,嗯,工作得太累了!所以睡得久一點,你要體諒一下媽媽哦!」
曦曦歪著小腦袋,用她還有一些迷糊的思維想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但我沒有睡懶覺哦!」
「曦曦很棒!」楊軼笑著將小傢伙抱起來,去給她洗臉、刷牙。
然後,他再回來接著給曦曦和墨菲做早餐,今天的早餐很豐盛,有脆皮鮮奶、核桃花生米糊,還有一盤炸香蕉派,所以有點費工夫。
曦曦在一邊聞著這誘人的香味,都有些忍不住哧溜著口水。
「粑粑,我想吃!」小傢伙覺得餓了。
「馬上!馬上就好!」楊軼在打這個核桃花生米糊,他笑著安慰小傢伙,「要不爸爸先給你唱一首歌吧,唱完歌,就可以吃了!」
今天的興致真的是很高,楊軼一言不合又想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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