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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小小的風波過後,周芷清一如從前。這天才到蘭香苑,就見嬤嬤們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見人到齊了,便將她們召集起來,道:「今天王府要宴客,你們各個都打起精神來,我平日怎麼教你們的,盡數使出來,不得懈怠……」
眾人很是興奮,應答的聲音也要比平常響亮。
周芷清不解,問仙芝:「不就是宴請賓客嗎?怎麼大家都這麼高興?」
仙芝道:「你才來,不懂府里規矩。每年六七月,府里都要放出去一批到了年紀的侍女……說是宴客,其實這西涼封地里的大小官員,人都有份,若是挑中了誰,或是娶或是納,也算給府里的侍女們一條出路。」
「……」原來是這樣啊。
周芷清的心口忽然一陣激盪。這麼說,她也是有機會的了?雖然王府里很好,但她不可一輩子都待在王府。
仙靈便湊過頭來道:「周姑娘,你在想什麼?我怎麼瞧著你一臉神往的模樣,我可勸你,儘早收了這心吧……」
周芷清掉過臉來問:「為什麼?」
仙靈伸了伸舌頭,又把頭縮了回去,仙芝瞪她一眼,轉而陪笑道:「周姑娘年紀還小,怎麼也要十八歲以上才能往外放。」
就算周姑娘到了十八歲,可想著放出去,只怕也是難,王爺不同意,她能走得了嗎?仙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成天的就想挑唆王爺和周姑娘之間的感情,於她又有什麼好處?
周芷清聽了仙芝的話,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心道:那又有什麼,不就是還有三年時間嗎?
周芷清被分派了去負責酒饌。仙芝和仙靈則是負責傳菜。仙靈見周芷清走遠了,這才小聲道:「仙芝姐姐,你幹嗎踩我的腳不許我說?」
仙芝恨鐵不成鋼的點著她的腦袋:「你忘了前兩天身上的杖刑是怎麼來的了?還敢混說。」
仙靈心有餘悸的道:「還不都是因為她……」一說出口就有點害怕,瑟縮了頭四下望望。才鬆口氣,道:「我也不過是有什麼說什麼,也沒說錯啊?你瞧她剛才那副模樣,連我都能瞧得出來她心生離開之志……」這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呵呵。又有好戲看了。
仙芝又怒又氣:「你還說,若是王爺知道,還不把你我都撕了。」
仙靈悶悶不樂的低頭踢著小石子,道:「要撕也是撕她,想要逃走的又不是我們。」
仙芝聲色俱厲的道:「這叫連坐,她要是有點閃失,你我一個都沒好,也一個都沒跑兒。」
仙靈怨恨的嘟囔道:「憑什麼?」
仙芝倒氣樂了:「什麼憑什麼?要怪只能怪你我命不好,若你不是拖生在王府,或許就是另一番場景。」
這話仙靈聽著既順耳又惆悵。可不是。如果不是她生而為王府奴婢,絕對不會受到周芷清的拖累,說不定……
仙靈垂頭,用腳撥弄著小石子,想著背上隱隱作疼的傷,腦子裡竟然模模糊糊的跳出一個念頭來。
仙芝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來,便回身叫她:「仙靈,你不快走,還在那磨蹭什麼呢?」
仙靈忙應聲。跟上來道:「來了來了——」
不過仙靈一直心不在焉的,忙了一會,便對仙芝道:「仙芝姐姐,我。我肚子疼,得出去一趟。」
仙芝沒法,只得道:「你呀你呀,什麼時候偷懶不好,非得在這個時候,算了。你快去快回,可別耽誤太長時間。」
仙靈做了個鬼臉,挑了挑眉,戲謔的道:「姐姐以為我是誰?別說就走開這麼一小會兒,便是真的銷聲匿跡十天半個月,也沒人會問一聲的。我可不像周姑娘,不過走開一會兒,王爺差點就把王府拆了……」
仙芝好笑的擰她,嗔道:「你吃這等飛醋做什麼……去吧去吧。」周姑娘也是她們能比的?王爺對她,自是與眾不同的。
嚴真瑞正在書房裡翻看公文,門口掠過一抹輕盈的影子,躊躇一陣後,才強撐著顫抖的纖弱身子,道:「王爺,奴婢有事要回稟。」
嚴真瑞早就察覺到了,也沒當回事,還見她終究選擇留了下來,便略抬一抬頭,見是尋常見過的丫頭,遂唔了一聲,漫不經心的道:「說。」
那丫頭跪下,道:「王爺,奴婢跟周姑娘平時常在一起,有些話,有些事,奴婢覺得她做得不太妥當,苦勸不聽,便想跟王爺提前說一聲,也好讓王爺心裡有底,不至於像上次一樣全無頭緒,算是奴婢不想再受無妄之災的一點小心思。」
嚴真瑞眉頭一沉,放下書,微微前傾了身子道:「你說,本王聽著呢。」
王府的蘭香苑裡布置的富麗堂皇,燈火通明,酒香襲人,圍坐了得有五六十號人,或是年輕的,或是年長的,或是文官,或是武將,手執酒杯,正目不轉睛的欣賞著王府里的歌舞。
周芷清和著一眾侍女抬了酒,又挨個都斟了,便躲在一旁看熱鬧。雖是隔的遠,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著他們臉上的笑意,想來各個都很開心。
周芷清覺得了無趣味,瞧了一會,便躲到一邊,就著休息的時間,托腮發呆。
眾侍女聚在一處,對著廳中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是沒人認識周芷清,可因為上回那件事,大部分和她有牽扯的人都挨了打,是以不管周芷清表現的怎麼親和,也沒誰不怕死的再和她扯上關係。
好在周芷清此刻也不覺得寂寞有什麼不好。
一隻白晰纖長的手伸了過來,手心裡是一隻花鳥的茶碗。
周芷清怔然抬頭,是一個相貌卓絕的女子。周芷清識得她,畢竟在一起學規矩學了好幾個月呢。
見她望過來,那女子便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楚美瑜。」她為人大方爽朗,自來熟的道:「宴會一時半會兒還完不了呢,且有的累,你先喝盞茶歇歇。」
周芷清知道她說的是實事,便感激的朝她點點頭道:「謝謝,我叫周芷清。」
兩人從前只是點頭之交,像現在這正式相互介紹還是頭一次。
楚美瑜就挨著周芷清坐下來,道:「你是負責什麼的?」
「倒酒。」周芷清問楚美瑜:「你呢?」
楚美瑜聳聳肩道:「我負責歌舞。」
她們兩個誰也說不上誰的差事更好些,不過這麼一說,好像就分擔了一些壓力似的。楚美瑜道:「斟酒時要格外注意著些……」
周芷清正打起精神,想聽楚美瑜說注意什麼,忽然聽到一聲女子的慘叫。周芷清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和楚美瑜對望一眼,心有餘悸的道:「出什麼事了?」
眼見得身邊的人都紛紛擠到一起,拔著脖子往大廳里望,楚美瑜拉著她的手道:「我們也去瞧瞧。」
周芷清心底的好奇大過了戒備,因此並沒立刻抽開楚美瑜的手。好在她的手還算乾燥,周芷清也就順著她了。
楚美瑜的人緣似乎很好,她一去,就有人給她二人讓開了一小方地兒。
其中一個女子臉色發白,指著大廳里的一個女子道:「是紅綾,王爺要處死她。」
周芷清奇怪的問:「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處死她?」
那女子便憐憫的瞥了一眼周芷清。
周芷清有些慚愧的朝她歉然笑笑。也是,嚴真瑞喜怒無常,處死一個奴婢哪需要什麼理由。
楚美瑜和旁人交頭接耳了幾句,這才嘆口氣對周芷清道:「是紅綾不小心碰到了王爺的手……」至於是不是真的不小心,只怕眾人心知肚明。王爺固然好,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能站到他旁邊的,可不是誰都有這份福氣。總有些人打著「不小心」的名義往嚴真瑞跟前湊,落個什麼下場,看紅綾就知道了。
周芷清不解的問:「既是不小心碰的,為什麼就要處死?」人誰無過?可改了不就好了?再說,她也沒覺得嚴真瑞真有那麼殘忍冷酷無情啊。
楚美瑜同情而憐憫的道:「王爺不喜歡女人主動往他跟前湊,更別說碰了……」
周芷清有點瞪目結舌,那,那她主動碰了嚴真瑞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不也沒有處死她麼?
楚美瑜望著周芷清,瞭然的道:「自然是王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叫紅綾的女子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生的也還清秀,此時癱軟在地上,被兩個侍衛拖了出來。早就面如土灰色,嘴裡喃喃著:「王爺饒命,王爺恕罪——,」
沒一個人敢替她求情,她經過周芷清身邊時,無助的手忽然就攀住了周芷清的衣襟,抬頭看清了周芷清的臉,像是忽然生出幾分力氣來,,又或者知道這是彌留時最後一點堅持,竟然死死攥住,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周姑娘,救我,救我,救我——」
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紅綾和周芷清。
大廳里的人也都望過來,靜氣屏息,似乎想要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有趣味的事兒。
嚴真瑞也不例外,朝這邊望過來,眼神格外的淡漠。他與周芷清之間,仿佛隔著雲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無干係的陌生人。(未完待續。)
PS: 感謝書友萱禹的平安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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