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如何,不想見又如何?」裴嬈嘴角噙著笑,倒是不害怕,微微踮起腳尖兒,鼻尖幾近快要湊到蕭玠下顎,眉目間含著調皮意味,靈動如山間奔鹿,讓人移不開眼。筆神閣 bishenge.com
「若是不想見,首輔府方圓一里內,都不會再出現她的身影。」蕭玠面色很淡,口吐之言鏗鏘,裴嬈知曉,他既然如此說了,便真的會做到。「若是你想見,首輔府大門隨時為她敞開。」
首輔府向來為私要內宅,自二人成婚後,蕭玠為護裴嬈周全,更是對大院嚴加把守,尋常端茶送水的小廝便也是會些許武功的。
能向一外人敞開,是給足信任,亦是寵著裴嬈。
曖昧因子漂浮空中,歡躍跳動,四目相對之時,誰都無法平靜無波。裴嬈率先移開目光,耳根子竟被蕭玠的話烘焙出紅,粉嫩的耳垂可愛迷人。
「廚房裡有我給你做的吃食,你若是肚子空便去嘗些,我要午休了!」裴嬈一把牽過嘉卉不知所措的嫩手,兩個少女踩著碎步騰雲離去,速度快如脫兔逃亡。
匡舟在一旁笑出聲:「主上,夫人似乎逃走了。」
隨後他便吃了一記悶拳,蕭玠臭著臉轉身道:「滾。」
裴嬈回到房中小憩,正與嘉卉商談著往府上購置些新衣,卻在門檻處撿到一封書信。
「嘉卉,把門帶上。」裴嬈瞧見書信上的字跡,神色一凝,眯了眯眼睛,這個字她便是化成灰了也會認得,賀知洲教她讀書寫字,她早已將此人寫字的風格銘刻於心。
慢慢拆開封條,裡頭掉落出兩頁宣紙,上頭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字,裴嬈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這字,我曾被他手把手教著寫過。大抵是一種因果緣分。」
嘉卉身形一怔,方才見自家主子心神不寧的模樣,她多半猜測到這封書信的主人是誰。
「賀知洲叫我跟他走。」一句話,概況這封信件的內容。
裴嬈從一旁尋來蠟燭,燭光搖曳,蠟油因獻身燃燒而滑落燭身,一滴一滴掉落在蠟盤內,在火光最盛處,燒開一束火花,灰燼逐漸飄散於空中,堙滅了墨與情。
她把信燒的一乾二淨。
「查一查幫忙送信的人是誰,若是無人接應,賀知洲不可能將信送至我的房內。查到以後打十大板子,便發落出去吧。」
「是。」嘉卉輕輕應聲,退進黑暗處,利索地出門辦事。
看來這首輔府也不是一汪清池,裴嬈驚覺後,掩面沉思,她這一世該如何做,才能避免大禍患降臨自身?
只是沒想到,裴嬈燒信三日後。
蕭玠托起溫茶,氤氳香氣隨他手掌揮舞的動作逐漸消散,他眼皮一抬,眼中寒冷至極。匡舟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主上,門外的石獅子被人砸斷了頭,連府外栽種的花草也被一把火少了個乾淨。而且夫人方才步履匆匆走出房門。」匡舟匯報時,抱拳的手抖了抖。
男人聞言,站起身,高昂闊步從階上走下,陰鷙的臉上表情可怖,他帶著匡舟疾步走向大門處,臨近之時一字一句問:「誰幹的?」
「我乾的。」
門口處傳來鏗鏘又咬牙切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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