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書房坐在書桌前,紀瑜仍舊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拿筆的手勢一看就不專業,硃砂批註也歪歪倒倒。
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奏摺他問我,我該問誰呢?
紀瑜一把摔了硃砂筆,揪頭髮苦悶:「為什麼寡人的青春就如此混賬!」
當時我正坐在書桌的另一角,拿著一支黑色狼毫在紀瑜的洛陽金宣紙上塗塗畫畫,漫不經心道:「假如青春是混賬,那麼生活就是流氓。皇上還年輕,完全不必自尋苦惱。此等苦惱之事大可讓攝政王來,等他為國操碎了蛋,皇上的好日子就來了。方才奴才說皇上年輕也是這麼個意思。」
紀瑜一聽,不揪頭髮了。
我把畫好的畫遞給紀瑜,他看得不明不白,指著一坨黑色的桀驁不馴的邪魅娟狂的不明物體問:「聽閒,你畫的這個是什麼?」
我道:「回皇上,這是攝政王。」
他又指了指旁邊的小一點的黑坨:「那這個呢?」
「這個是太監。」
他不解:「王叔和太監..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我指了指旁邊的批註: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紀瑜恍然大悟,對我豎起大拇指:「你夠狠。」
我推理道:「皇上想想,攝政王都快三十而立了,至今未娶妻,早些年可能的確是野心勃勃顧不上娶妻,可現在,也有可能攝政王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紀瑜一愣一愣的:「何以見得?」
我努努嘴道:「上次在太后那裡,太后身邊的菊清皇上覺得漂亮吧,胸******圓,小眼神兒對攝政王暗送秋波,結果攝政王都不為所動。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不喜歡女人。」
「那也不至於喜歡太監吶?」
「不喜歡女人難以啟齒,喜歡男人更加是令人蒙羞,所以奴才覺得他只好喜歡太監,別無他法了,皇上沒見小江太監整日整日地在他屁股後面轉啊,恨不得貼到攝政王身上去似的..」
紀瑜忽然就正襟危坐起來,表情有些奇怪,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打斷了我,試探著問:「聽閒啊,要是你這話被王叔聽到了..該怎麼辦..」
我放心大膽道:「欸欸他不是去了太后那裡麼,沒有兩個時辰是不會回來的啦..」
哪知,我話音兒將將一落,冷不防身後響起一道醇厚而不辨喜怒的聲音差點把我嚇得魂飛天外:「嗯,今天本王比較趕時間,所以提前了半個時辰。你說完了麼,沒有說完繼續說。」
我一轉頭,便見面前立著一座高大的大山。他逆著光,表情看不清楚,輪廓深淺分明。
有時候我挺討厭這些年在宮裡培養起來的奴性的。真的。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雙腿就已經不聽使喚地跪下去了,忒沒骨氣地乾笑兩聲:「哈、哈哈.。。攝政王來了,奴才剛剛,只是開了個玩笑..」
塗欽折從我身邊走過,然後從紀瑜手上拿過了那張我畫的畫,瞥了兩眼,道:「聽你一言,本王的後半生真要跟個太監相依為命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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