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麼沒有發現?上次一定是我太困了。
於是我又去跟紀瑜統一字跡,寫出來的字歪歪倒倒幾乎一樣。等到大奸臣來檢查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一旁給紀瑜打扇,而紀瑜正伏在案上奮筆疾書,看不出絲毫破綻。
塗欽折翻看了一下紀瑜的作業,用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的口吻道:「皇上最近越發用功了。」
紀瑜抬起頭來,故作深思:「可能是寡人最近寫字寫得很順手吧。王叔布置的作業,寡人是越寫越有感覺。」
..你看著我寫當然有感覺!
我僵硬地打著扇子,替紀瑜乾乾解釋道:「皇上就是太用功太勉強了,哈、哈哈..剛才不是還說寫得手軟嘛,其實說出來攝政王也不會笑話皇上的嘛,皇上還年輕,不急,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發揮..」
結果紀瑜佯怒:「聽閒,你怎麼說話的?寡人就是喜歡做王叔布置的作業!」
我垂頭:「奴才知錯了。」
這時不喜不怒的塗欽折站起來,走到書架旁隨意抽了本書在白皙的手掌上翻翻看,那微微泛黃的紙頁在他手指間翻擺,和著不太明亮的光線,把他的側臉輪廓襯成淡淡的冷麥色,看起來像一塊被冰凍的沒有一絲瑕疵的麥芽糖。
我咽了咽口水,便聽見塗欽折合上書本的聲音。恍惚間他嘴角似乎若有若無地勾了一下,等我想看得更仔細一些時又了無痕跡可循。他再抽了兩本書,走過來,一齊放在紀瑜的書桌前,道:「既然皇上如此有感覺,便把這些都看了抄一遍然後背下吧。」
紀瑜目瞪口呆。
我哭了,謝恩:「奴才替皇上謝謝攝政王!」
要是他的臉真是一塊被凍掉的麥芽糖該多好啊。我一定兩口咬爛他的臉!
塗欽折視線微微下垂,落在我臉上,淡淡笑道:「宋總管多多監督皇上就是。」
到最後,總會是紀瑜監督我。一切抄書的任務都落在我的手上,從起初的《論語》《孫子兵法》到後來的《史記》《三國志》,我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但是一直又說不上來。直到兩個月後手上抄的《君臣有別》《君綱》,我猛然頓悟,媽的,被塗欽折坑了,他布置給紀瑜的這些其實是布置給老子的!
傍晚天色已擦黑,為了避免和塗欽折下班偶遇,我特意提早了半個時辰下班。一個人走出宮門,清冷的大街上已經甚少有行人,大都是跟我一樣歸家的,讓我感到有一股子蕭索。
迎面的晚風很是涼爽,涼爽之後,身體倏地一抖,驀然想起了「陰風陣陣」這個詞來。
拐進小巷,巷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我緊接著又想起了我家的房子來,莫不是那個什麼吏部侍郎真的是在宅子裡吊死的吧..
這樣一來,我加快步子也不是放慢步子也不是。
後來隱約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我鼓起勇氣回頭去望了一眼,發現..居然還是一個人也沒有?莫非我神經極度緊張到已經產生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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