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寺開過光的佛珠。」塗欽折語調平緩地說道,我怔了怔,他手指又微微彎曲,圓潤的指端與那佛珠有得一拼,眉梢輕輕抬起,若無其事又道,「不要是麼,那算了。」
還不等他收回,我跳過去就一把奪了下來,叫道:「誰說我不要!」大師開過光的佛珠,應該比紙錢和硫磺更能驅邪吧。
佛珠很圓潤光華,摸起來十分舒服,一粒一粒的小巧可愛。我湊近鼻尖聞了聞,有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忽地想起似乎大奸臣身上的味道跟這個很像。
可他像是一個日日禮佛擁有菩薩心腸的人麼?一定是他覺得自己平日作惡多端來世怕沒有好果子吃,於是才覺得應該象徵性地禮禮佛表表佛心?可是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給我送佛珠?
待我抬頭時,面前空空如也,大奸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去了。
自從我當了大總管以後,跟著紀瑜在前朝混了個臉熟,朝中大臣多多少少見了一些。早朝畢後,聽大臣稱我一聲「宋總管」,那種感覺十分微妙。
這天我入宮,紀瑜愁眉不展地捧著他的愛妃,好似即將有一場痛徹心扉的愛恨別離。然後我稍稍一旁敲側擊便弄了個大致清楚。
鄭太后養的那隻貓很**,這都已經是夏天它才開始發春,然後整日在乾和宮裡叫個不停。恰逢昨天晚上太后來了紀瑜的宮裡看兒子,結果讓貓遇上了老鼠,上演了一遭貓追老鼠的大戲。
太后討厭紀瑜的愛妃,勒令紀瑜把愛妃拋棄。
於是紀瑜眼巴巴地把愛妃託付給我,說:「聽閒,寡人多有不便,你幫寡人養著它吧。等過段時間風聲去了,寡人再去把它接回來。」
我一個哆嗦,他這是要我包容他和這死耗子的私情啊。我惶恐道:「皇上,古語有云,己所至愛勿施於人,奴才不敢奪皇上所愛。」
紀瑜道:「寡人不是要把它送給你,是叫你幫寡人養著。你帶回去一定要好好對待它,你吃肉它不能喝湯,你喝湯它不能不吃肉,好嗎?」
我癟了癟嘴,問:「那皇上要奴才養多久呢?奴才是怕,皇上離開它太久,會相思成疾啊。」
紀瑜想了一下,道:「這個寡人還沒有想好。」
下班的時候,我苦逼地抱著一隻老鼠回來。一回到家進了院門,小折看見了老鼠,驚奇地湊過來,問:「老爺,你去哪裡撿來這麼胖這麼白的老鼠啊?」
我把老鼠放地上,讓它自己玩,道:「以後它是我們家的一員了。」
管家也湊了過來,瞅著白老鼠一下子就躥到了角落,道:「老爺是不是覺得家裡太冷清,需要一隻老鼠來調劑調劑?」
我腦袋又不是被門縫夾了調劑個屁。
很快,紀瑜的愛妃在院子裡混熟了,到處亂跑。小折好奇地到處亂追。小折給它起了一個很圓滾滾的名字,叫肥肥。
自從肥肥來了我們家,是熱鬧了不少。木頭柜子三天兩頭就要缺一個角兒,小折來向我告狀,我揮揮手忙著補覺,說:「它愛啃就啃嗎,明天讓管家再去買個柜子來給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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