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寡人」,我又哭又笑,「看著就看著,到最後,成為孤家寡人的那一個人,必定是你!」
「拿杖來!」一根杖棍送到了老妖婆手上,她在手心裡輕輕轉了轉,冷不防就一捆朝我悶來,打在我的腿上,我屈膝,痛極了,卻雙手被勒,連跪都沒法跪下去。「天下都以寡人為尊,一切盡在寡人手中,眼下連你的命都在寡人手中,你還敢胡言亂語!」
一棍棍悶在我身上,似乎骨頭都在咯咯發響,雙手手腕被鐵鏈磨破了皮,火辣辣的感覺。所謂痛快痛快,就是又痛苦又快樂。
我忍不住,她越憤怒我就越想笑,道:「為了區區一個破皇位,你竟設計殺死自己的兒子,最蛇蠍心腸的人是你!你就等著被眾叛親離、當個女反賊死無葬身之地吧!你打啊,來啊,有種打死我啊!」
「打死你嗎,你休想!寡人就是要留你一口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妖婆瘋狂往我身上招呼著,我咬破了嘴角,渾身都被辣得失去了知覺,唯有眼眶還酸澀不堪,這到底算什麼啊..「寡人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你也休想得到!毀了他,也毀了你!你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髮絲黏黏膩膩的,貼在頸窩裡,貼在額頭上。
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眼前模模糊糊的,視線都被汗水打濕。我腦子空靈了很久,才慢慢找回了神智,看著眼前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串佛珠,好熟悉的樣子。
老妖婆在我耳邊妖媚地道:「好好兒看看,這個是不是塗欽折送你的?」
她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我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老妖婆手上的檀木佛珠,掙扎著雙手瞪著她:「你哪裡來的?!你去搜了我家了?小閒和福叔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寡人一直在想該拿什麼信物交給護國大將軍,覺得這串佛珠便甚好。」她湊近鼻端嗅了一下,滿意道,「連味道都一模一樣。」說著就笑睨著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他送的?那個丫鬟和管家的性命可都在你手裡。」
我咬緊牙關,終是點頭:「是。」
「該怎麼讓他相信你在寡人手上呢?」老妖婆思忖了一下,將那串佛珠擱在我手腕邊,染上了鮮血,遞給身邊侍衛,「這樣,應該就可以了。把這個,八百里加急送去給護國大將軍,他看見以後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不知道在牢裡待了多久,老妖婆隔三差五心情愉快了就要來找我痛快。我渾身都是血污,一定是不成人樣兒了。
江景還經常給我送飯來,見我沒吃兩口就不吃了,便道:「宋聽閒,現在沒有誰能夠來救你,唯有你自己救自己。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笑了起來,道:「聽這意思,你是在關心我?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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