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道 088 憑什麼對我好呢？

    我做了一個好溫暖的夢。

    夢裡我問塗欽折：「要是我不在你的這個世界裡了你會不會難過？」

    他說：「會很難過。」

    再也不會感覺到寒冷，一樹雪白的梨花紛紛揚揚。

    我睜開酸痛的眼睛時，窗外的光線已經漆黑下來了，桌上幽幽燃著燭台。第一眼見到的人卻是荊紫，她正坐在我床邊，幫我擦拭後背。也不知毛巾上沾了什麼，被擦過的地方都有股暖烘烘的熱意。

    荊紫見我醒來，道：「你總算是醒了。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的？大夫說用姜水給宋老爺擦身，能夠驅濕寒。」

    我趴在床上，有氣無力道：「麻煩荊紫姐姐了。」

    「宋老爺可真是，知不知道大冬天的跑去河面上有多危險。」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幸好老爺及時趕到，也發現得早，否則還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呢。」

    我道：「你以後叫我宋聽閒就好，宋老爺聽著怪彆扭的。」

    荊紫怔了一下，溫然笑道：「好。聽閒別怪我話多，但是有些事我不能不為我們家老爺考慮。今天他為了你，差點也掉進了冰窟窿里。以後，你就不要再做這些任性的事讓他擔心了吧，好嗎？」

    我默默點頭，緩緩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的全部都是塗欽折的樣子。他吼我，可是我聽得出來他擔心我，他抓住我的胳膊抱緊我，在冰河上奔跑，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我都聽得很清楚，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悸痛。

    「如果，他能一直這麼擔心我，多好。」

    荊紫道：「聽閒，你這樣想，豈不是讓老爺隨時都為你擔風險？」

    我回過神，才發現我毫無意識地說出了心裡想說的話，茫然又道：「我不想啊，我不想他擔任何風險，不想他有任何閃失..」

    荊紫鬆了口氣，道：「那你也要祈禱你自己能夠平平安安的，少讓老爺操心。至於他在河上跟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當時情況那麼未及，不管你說什麼依老爺的性子他都是會順著你的。他一向對你很好，外人都看得出來，你若是心疼他，你也可以來照顧他。」我僵住了，繼而聽她溫柔地建議說，「不如讓老爺收你當義女吧。」

    直到荊紫端著盆子準備出房間時，我才鼓起勇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你的意思是說，他真的只是因為把我當女兒，所以才對我這麼好的？」

    荊紫回頭淺笑：「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我在床上挺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領悟了過來，揪著枕頭深深呼吸，酸澀吐納。可是..我不想當他女兒..一點也不想..

    後來，紀瑜進來看我。給我帶了許多點心。他坐在我床邊，獻寶似的抓著點心餵我，我一邊躲一邊訕訕道：「小、小公子，奴才可受、受不起..」

    私底下他還是習慣用「寡人」自稱，道：「聽閒，你太見外了，這樣寡人很不習慣。來，寡人命令你把這些都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