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君帶著香鈴和李媽媽回自己的院子,在半道碰上了來找她的許榮慶,那螢石一晃,光幕里就映出阮流君來。
彈幕里大家立刻跟她打招呼——
我是主播粉:主播!終於見到你了!
主播迷妹:主播我是來看你的!
最愛病嬌變態:好久不見主播!你更漂亮了!
奸臣愛好者:主播好!
嘿嘿嘿:求主播口紅色號!
一片跟她問好的,阮流君對著鏡頭笑了笑,聽到『噹啷』一聲——路過打賞500錠金子。
彈幕里就刷開了——
最愛裴迎真:天啊!路過君回來了?還是一直都在?
霸道總裁:裴迎真的時候路過君不出來,主播一出現路過就高調冒頭了,路過君你很可以啊。
馬甲1號:路過你不會真看上主播了吧?要理智的追星啊。
吃瓜群眾:我支持路過君!
龍鬚酥:路過君我是你這邊的!
路過:你們想多了,我只是對裴迎真不感興趣所以沒看,上來正好看到主播,順手打賞。
下面一片刷土豪的。
阮流君有點不好意思,許榮慶就神采飛揚的要給她將剛才發生的事情。
阮流君道:「等會再聽你的故事,現在我要回去收拾內院。」
許榮慶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只說讓他在旁邊看著別說話就行,收拾幾個下人她還是不需要許榮慶插手的。
許榮慶樂得看熱鬧就屁顛屁顛跟她回了院子。
彈幕里大家刷道——
又有好戲看了嗎!
媽媽這個直播間太刺激了!
今天太幸福了,連看幾場好戲!
男主收拾完渣爹渣親人,女主又來收拾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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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帶著許榮慶回了院子就看到那一眾婆子丫鬟正坐在迴廊外曬太陽吃瓜子呢,聊的不亦樂乎。
四個小丫鬟看到她進來忙起身行禮,倒是兩個婆子閒閒的丟掉手中的瓜子,這才站起來福了福禮。
阮流君也不計較,扶著香鈴和李媽媽進了堂屋,讓香鈴給許榮慶沏了茶,這才道:「我瞧今日天氣不錯,之前下雨匆匆忙忙將那些嫁妝塞進屋子裡也沒清點,就趁著今日都搬出來清點入庫吧,你去讓那些婆子和丫頭一起搭把手。」
李媽媽應是,出去跟院裡的婆子丫鬟說。
阮流君看著丫鬟們略有緊張的表情和婆子一副無賴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大概以為那麼多的嫁妝她一個十四五的小姑娘肯定記不清,連怕都不怕。
許榮慶不明白的問她,「嬌嬌你整理那些嫁妝幹嘛?」
&別問,看著就行。」阮流君讓香鈴搬了把椅子出去,她坐在堂屋門口的迴廊下看著她們,抬了抬手指道:「去將院門關了,咱們慢慢清點。」
那些小丫鬟有些擔心,拽了拽主事的婆子金枝,金枝拽開來笑道:「小姐想清點那便清點,反正那些好東西平日都是李媽媽管著的,咱們連見都沒見著過,今日也跟著小姐開開眼。」
李媽媽去將院門關上。、
金燦燦的陽光曬的阮流君眯眼,「全部搬出來。」
李媽媽便帶著四個丫鬟兩個婆子和香鈴進進出出的去將屋子裡的嫁妝都搬出來。
許榮慶端了一疊點心靠在阮流君旁邊的柱子上邊吃邊圍觀,「我也還沒見過咱爹給你添的嫁妝,你這次還沒過門,所以就帶了一小部分,等你真要嫁給裴迎真,我還得跑個來回給你送剩下的呢。」又對阮流君道:「我看裴迎真不錯,而且他沒病哎,好好的人是被下毒的,你猜是誰下的毒?」他一直躍躍欲試的想給自家妹子講這難得好戲。
彈幕里一直在刷——23333然而許大哥並不知道主播已經圍觀了全過程,可憐。
阮流君也不忍心拒絕他,反正也閒著無聊,便邊看她們搬嫁妝,便應和許榮慶,「是誰?」
許榮慶立刻就端著點心過來開始低低給她講。
她一邊「哦」「啊?」「是嗎?」「當真?」的應和,一邊掃著彈幕和進進出出的下人。
彈幕里一開始還在吐槽許榮慶講故事差勁,後來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嫁妝了,搬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大大小小的零零碎碎的總算全搬完了。
彈幕里——這可能是真的土豪,搬了兩個小時居然還只是一小部分,另外一大部分可能要許大哥搬運半年了。
阮流君讓把所有箱子都打開,然後讓李媽媽取了嫁妝單子來一個一個清點。
那箱子打開來,滿院子的碎光,金銀寶石被陽光晃出的光讓人不能細瞧。
彈幕里強力要求要看那些寶石和首飾,阮流君便讓許榮慶過去親自和李媽媽點對。
越點阮流君越感慨,這許家老爺子是真的寵女兒啊,這些嫁妝里除了一些小件家具和金碧輝煌的擺件,剩下幾乎全是金銀首飾和珠寶玉器,還有一尺一寸金的布料,各式各樣的衣服裙子,鞋子不計其數,連披風都數十件,春夏秋冬的,狐絨貂皮的,孔雀翎的,令人眼花繚亂。
金子兩箱,上好的藥材還有兩大箱。
這一小部分嫁妝應該全是許嬌喜歡的,小姑娘平日裡愛這些寶石玉器的首飾。
彈幕里也被閃瞎了——
銀儀:許家祖傳土豪,這些嫁妝足夠一大家子花一輩子了吧?
來看裴迎真:主播真有錢……
美少年:真.疼女兒的方式。
我也叫許嬌:我也想要這樣的爹。
真真是我的:主播這是要保養裴迎真的節奏啊!
宅斗萌:怪不得裴家眼熱許家的家產和嫁妝,是我……我也熱。
霸道總裁:我不禁為路過君擔心,主播這麼壕了,路過君還能打動主播嗎?
便是阮流君國公府出身,她也覺得這嫁妝貼心又豐厚啊,許多首飾精巧新穎的連她都沒有見過。
李媽媽一樣一樣的念,一件一件的點對,許榮慶也幫著對,邊對嘟囔,「咦?南珠才四匣子?那做首飾怎麼夠啊。貓眼石四盒還差不多……雲錦緞顏色不全啊。狐狸皮怎麼是灰色的啊?灰色的做領子和帽子不好看。」他對阮流君道:「嬌嬌這個狐狸皮就不要用了,做個地毯吧,我找幾張雪白雪白的給你送來,做帽子和披風最好看了。」
阮流君突然覺得許嬌真幸福,並非一定要高門大戶家的小姐才是千嬌萬寵出來的,許嬌又何嘗不是?她大概從小就被許家捧在掌心裡,但看許榮慶對她的疼愛就知道在家中該有多寵她。
這樣一個小姑娘要是真來了裴家這種吃人不吐骨頭,連親兒子都算計的家中,她該怎麼活啊。
她大概會被算計完嫁妝,算計完家產就被丟在鬼都不見一個的小院子裡了吧。想起她第一次剛進裴家裴家人的態度,連口熱水都不給,張口閉口就是倒貼便宜的商人之女,她就冒火。
就算她這般防著了,裴家的下人也敢把手伸到許家的嫁妝里!
這一點直點到天色黑下來才總算是點完了,阮流君讓香鈴將迴廊下的燈都點上,聽李媽媽報道:「小姐點完了,可是有幾樣對不上。」
&幾樣?」阮流君問她。
李媽媽道:「一匣子紅寶石是六十顆,有一匣子少了二十顆,一匣子少了三十顆。還有南珠沒一匣子少了十五顆,翡翠鐲子少了一副,白玉簪子少了四支,珊瑚手釧少了一對,攢珠累絲金鳳簪子少了一支,珍珠耳環少了六對,還有赤金累絲頭面少了一套。」她看阮流君一眼,「藥材里野山參和冬蟲夏草少了許多。」
阮流君低頭笑了一聲,好啊,只是短短的幾日就敢拿許家這麼多東西,也是有些聰明的,不動有數的金銀,就拿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許榮慶詫異道:「是不是你們搬的時候丟了?」怕妹妹不高興便又道:「沒事沒事,一些小東西,大哥明天再給你補上。」
&了?」阮流君抬頭掃了一眾下人,「怕是丟到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的口袋裡了吧?」
那金枝婆子開口道:「小姐可千萬別這樣說,那天下雨李媽媽讓咱們把嫁妝搬進屋裡去,不就灑了一盒紅寶石嗎?這些小東西丟了不好找,怕是小姐路上丟了,或是搬搬抗抗的時候落了,再者之前那些將嫁妝搬進院子裡的小廝和搬運工偷摸了去也未可知。咱們這些下人平日裡可是連看都不敢看您的嫁妝呢。」
撇的乾乾淨淨。
&麼回事李媽媽!」她冷聲問道:「嫁妝我是交給你看管的,如今少了這麼多東西,你是如何看管的!」
李媽媽噗通跪了下來,許榮慶也嚇的呆了一下,忙小聲道:「嬌嬌為這些不值當……」
阮流君抬手讓他別說話,繼續問李媽媽道:「今日不查清楚一個都別想離開!我這院裡不養內賊!」
李媽媽磕頭道:「小姐,我中午瞧見金枝進了放嫁妝的屋子,她出來後我進去清點發現少了一套赤金頭面。」
&血口噴人!」金枝立刻惱道:「你有證據嗎?一句你看見就全將屎盆子扣我頭上了?那我還說我看見你拿了!」
&是你!」香鈴也氣道:「搬嫁妝的時候我就看到你,還有你們幾個丫鬟拿了小姐的紅寶石,還偏說是掉地上不見了!」
那些婆子和丫鬟當即就和香鈴吵了起來,指天咒地的說自己沒拿。
阮流君「啪」的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碎的聲音嚇的滿院子下人和許榮慶一跳,立刻靜若寒蟬。
阮流君道:「大哥,去叫你的兩個小廝來,讓他們將這些奴婢們的房間和身上一個一個給我搜!」
許榮慶也一個字都不敢說,忙點頭就往院子外去,剛出了院子就撞上了裴迎真身邊的小廝阿守。
阿守被撞的生疼,捂著胸口道:「許少爺這是怎麼了?這麼急急躁躁的?」
許榮慶揉著自己胸口,「你小子來幹嘛?」
阿守託了托手裡的畫匣子和一兜棗道:「我們少爺讓我把畫兒送還許小姐,順便給她送些棗兒。」
許榮慶擺手道:「你給我吧,嬌嬌現在正生氣呢,沒工夫見客。」
&氣?」阿守往院裡探頭,「誰氣著許小姐了?」
就聽見院裡阮流君嬌聲道:「我來裴家才幾日,就丟了這麼些東西,你們是看我好欺負吧!」
許榮慶急著走,阿守卻不給他畫,抱著道:「我們少爺說要親手還給許小姐,既然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過會兒再來。」抱著畫就走。
阮流君沒留心光幕里剛才發生了什麼,這會兒低頭一看,就看到彈幕里都在刷——
阿守要回去告訴你家少爺有人欺負他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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