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第50章 第五十章開學季（二）

    測試廣告1    五分鐘後, a大第三食堂內。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此時是飯點，食堂里人很少。徐徒然靠網絡支付賣萌，從食堂內置的小店裡買到了幾塊山楂糕三杯飲料, 一起端到了食堂的角落。

    角落的桌子邊，楊棄正抱著胳膊，一臉嚴肅地望著坐在對面的少年。見徐徒然放下飲料，忙說了謝謝, 跟著又硬邦邦地瞪了過。

    「好了，解釋一下吧。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打聽她學校又是為了什麼？」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高中的。」徐徒然拿起山楂糕，順口補充，「你的消息源是什麼？」

    「消息源……就聽人說的唄。」屈眠太好思道，「我前陣子一直在各種群里打聽金香樹學院的事, 有人就私聊我說, 他初中你是一學校的, 你後轉學就是轉了金香樹。而且他考的也是a大，在新生名單里看到你了。」

    徐徒然這名字並常見, 大概率就是一人。

    過屈眠獲得的信息也就那麼多。他搭話的那人徐徒然也熟, 只是對她有印象而已。因為缺少聯繫方式，他只很笨地選擇到a大蹲點，試著碰碰運氣。

    「過我真的是什麼壞人。」屈眠立刻又道，「我實在有別的渠道……我找到別的人問了……」

    徐徒然楊棄對視一下，啪地放下了手裡的飲料杯：「所以你為什麼要打聽這學校？」

    「……」屈眠抿了抿唇, 耳廓一下子紅了起, 過了幾秒才小道, 「是這樣的。我暑假市圖書館的時候，遇到了一女孩子。我們雖然接觸多，但挺合得的……」

    「掐頭尾講重點。」楊棄耐著性子吸了口奶茶, 「別告訴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就為了找女孩。」

    「簡單說確實是這樣，過你想得太一樣。」屈眠搔了搔頭髮，「重點……誒呀，重點……」

    他重重嘖了一，乾脆眼一閉，直接道：「重點就是我現在懷疑金香樹學院其實是隱藏極深的傳銷組織，而且性質惡劣，專對女孩下手。我喜歡的那妹子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僅如此，他們還對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威脅！」

    說完，掏出張紙片，啪地拍在了桌：「這就是證據！」

    那張紙片形似賀卡，表面金光燦燦，正中央是一徽章般的圖案，看像是一棵正在舒展枝葉的小樹。

    徐徒然將紙片拿起，翻開，表情立刻變得微妙起：「入學邀請函？」

    「對，錯。」屈眠神情凝重地點頭，「我方醒……哦，也就是我喜歡的那女孩。是在七月初認識的。她本讀的是他們區的區重點高中。結七月末的時候，她忽然我說她要轉學，的就是金香樹……你們想想，高三，還是七月份。正經人誰會在這時候轉學啊？還直接入學了？」

    方醒他說的是新學校有假期培訓，得提早進宿舍。他雖然覺得奇怪，然而看方醒似乎挺高興的，就明說——而且方醒家庭條件好，但成績優異。那什麼貴族女子學院，據說正是因為成績破格錄取她的，許諾了一大筆獎學金，如高考發揮出色，還有另外的助學金。

    這種事他們這兒以前也有。私立學校為了成績好看挖好學生什麼的……從表面看，似乎也說得過。

    過屈眠私下還是留了心，那時就開始打聽金香樹學院的事。時注方醒保持聯繫。第一周的時候還有什麼問題，到了第二周，方醒回復他的頻率就明顯變低，回復時的語氣還總透著幾分古怪。

    而就在一周，方醒徹底失聯。一周內，屈眠在自家的郵箱裡，發現了這張入學邀請函。

    「……確實挺奇怪。」徐徒然打量著這張入學邀請函，眼神微妙，「這張邀請函，是寄給你的……」

    可金香樹，明明是女校啊。

    「這就是那傳銷組織最陰險的地方！」屈眠臉色更紅了，放在桌的雙手攥成拳頭，「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在打聽他們。他們這是在隱晦地威脅我。這張紙的思就是，如我再參，他們就要——閹了我。」

    「咳！」旁邊楊棄一忍住，差點被奶茶嗆死。

    「怎麼？我說錯了嗎？然它一女校，給我寄什麼入學函啊。這明擺就是威脅、挑釁，這傳銷組織，他們的心機，絕對簡單。」

    徐徒然：……

    ，簡單點，揣測的方式簡單點。

    它可真的只是單純想讓你它那兒讀書而已。

    徐徒然默默喝了口飲料，避開了屈眠難掩憤怒的雙眼。

    她現在似乎明白，為什麼原身會覺得屈眠很像她的白月光顧晨風了。

    這種奇特的腦補方向，真就是一樣一樣的。

    *

    ——對，「它」。

    徐徒然當然會認為，那金香樹學院會是什麼「傳銷組織」。

    原因很簡單。

    就在她將屈眠拿出的那張入學邀請函翻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的斑斑血跡。

    像是梅花一般，稀稀落落地點在紙張的內側里。血跡的中間，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字，大致就是在通知屈眠在規定時間前前往學校報到，巧的是，最後的報到期限，就是今晚凌晨三點。

    此外，學校的詳細地址，則完全被血漬糊住，看清楚——管從哪層面看，這都像是張正經的入學邀請函。

    而且正常情況下，人收到這種東西，論是否當真，總該先是覺得怕怪，而後才是其它情緒。

    可屈眠。他話里話外，只有對那「傳銷組織」的義憤填膺，似是根本察覺這張邀請函本身有多詭異。

    徐徒然楊棄對視一眼，將那張紙攤開推到屈眠面前。

    「誒。」她敲敲桌子，「你再看看，看清這面的學校地址嗎？」

    「啊。怎麼。」屈眠莫名其妙，「這寫得很清楚嗎，香樟路23號。」

    「23？」徐徒然道，「就一入口？」

    「是啊，面就寫了一。」屈眠解眨眼，「38號嘛。」

    徐徒然：「？」

    「到底是幾號？」徐徒然懵了。

    屈眠再次看了一眼邀請函，一臉茫然：「我剛說了呀，46！」

    徐徒然：……

    你買彩票呢一次一數？

    很顯然，眼前的屈眠某層面也已經對勁了。看到的門牌號都變變，自還茫然知。徐徒然無奈地拿出手機將他剛才說的三數字記下，剛想再問什麼，一旁楊棄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放下了飲料杯。

    「我大概知道什麼狀況了。這事要交給我處吧。」楊棄按住一旁徐徒然的手，正色看向屈眠，順手收走了他手裡的邀請函，「我有一朋友，是專門對付這類傳銷的警察。我現在聯繫下他，你等等就跟著他走，可以嗎？」

    「警察？」屈眠微微瞪大眼，「可我之前報過警了，用……」

    「我這朋友一樣。他是專業的。」楊棄語氣堅決，「我現在就讓他接你。你接下聽他的安排就行，今天晚哪裡都要，明天天一亮，我接你，送你回家。

    「回之後，你就認真備考，要再想這些事了。那女孩的事情，會有專人負責的。」

    或許是因為有之前的交情在，屈眠聽他說得篤定，逐漸冷靜下，遲疑片刻，點了點頭。楊棄收好那張入學邀請函，當著另外兩人的面打了電話。過了大約半小時，一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左顧右盼地走了進，匯合後楊棄簡單交流兩句，帶走了屈眠。

    「那人好像就是慈濟院的吧？」徐徒然等兩人走遠了才小道，楊棄點了點頭，「嗯。他會催眠。主要是為了控制住屈眠，讓他今晚要亂走……」

    徐徒然好奇瞟他一眼：「你知道那學校是怎麼回事了？」

    「算完全知道，但有方向了。」楊棄扯了下她，「先回慈濟院，路你說。」

    徐徒然無所謂地點頭。跟著一路到了停車場，直到坐進車子裡，方聽楊棄道：「屈眠說的那女孩，她情況暫時好說。但他自，肯定已經被可憎物盯了。」

    「我比較在的是，那可憎物金香樹到底什麼關係？」徐徒然扣安全帶，狐疑抬頭，「我在那學校讀過。它的地址在香樟路。」

    香樟路就在本市，而她讀的那學校在外地，差得可遠。

    「從某種義說，『它』就是金香樹學院本身。你讀的那應該是力者安排好的替身學校，真正的學院實際是域，一直處在被控制的狀態里……」

    楊棄嘶了一，似是在思考該如更清楚地解釋這件事：「坦白講我對它所知多。我只是在資料看到過，而且看的還是六年前的舊資料。它那時候還叫大槐花……」

    所以之前聽到什麼「金香樹」的，他還一直反應過。

    徐徒然：……

    啊？所以算是怎麼回事？我其實是大槐花中學畢業的？

    好歹頂著「貴族女子學院」畢業的人設蹦躂了小半天，陡然得知學校原名的徐徒然瞬間有點傻眼。

    「呃，要在細節。起碼你讀的那所學校資質齊全……」楊棄噎了一下，斷轉過了話題。

    「是這樣的。我知道朱棠你講過有。有一些非常強大的可憎物，力者實際是有辦法進行完全壓制或封印的。而想要控制這種可憎物，只選擇『制衡』。其中一辦法，就是常駐它的『域』，並借秩序力者規則紙，在域中另外創造出規則，從而達到限制可憎物活動的目的，形成一種長期又微妙的平衡……」

    「嗯。」徐徒然點頭，「她向我介紹過。她說這種『域』，也被叫做『盒』。」

    持續存在，完全封閉，內除了誤入的人類外，就只有常駐的力者可憎物方的勢力在活動。除非進入盒子內，否則誰也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即使是在力者的圈子裡，「盒子」也是種十分神秘的存在。

    而金香樹——或者說，大槐花，正是這種域中最為典型的一。現在負責這域的，是一獨立的小組織。除了這域，他們也干涉其他任事，控制好域中的可憎物，就是他們唯一的目的。

    「那組織雖然小，但實際挺有歷史的了。從成立之初，就一直在大槐花中學的那可憎物對抗。」楊棄一邊開車一邊道，「關於那可憎物，我所知多。只知道它覓食的方式，就是發出虛假的入學邀請函，將人騙入校區後，一點點馴化、培養，讓他們成為信徒食物。」

    「而那組織，原本有一秩序高階力者帶領。他在域中創造了有利的規則，限制了可憎物在域中的活動，但卻無法完全限制它招攬學生的行為。它依然在網給自廣撒網打廣告，鼓動別人入學。所以他們只好聯合外界建立了替身學校，將想要入學的人都接納過……」

    至於入學邀請函這種點對點精準釣魚的東西，按說應該被嚴格控制了才對。所以楊棄才想明白，為什麼屈眠會專門收到一張。

    唯一的可，就是那盒子內目前出了狀況。

    這讓楊棄心中騰起些許安，而另一邊，徐徒然的擔憂卻要比他更深一層。

    ——方醒。

    徐徒然知道這名字。正是原文女主。

    根據所知劇情，這女主在這暑假屈眠相識，按照約定考a大，學後卻被原身挑撥感情，又受到一系列自外界的打壓，無奈之下搬出宿舍，在外租房以避事，料所住的卻是鬼屋，此展開一系列驚悚事件……

    然而這分內容里，哪字都提到她會在這暑假先出事啊。

    而且正因她的出事，屈眠也跟著被可憎物盯，陰差陽錯間又撞她楊棄——仔細一想，這事未免太巧了。

    徐徒然揉了揉額角，忽然有些後悔當時有向屈眠多打聽些事。她轉頭看向楊棄，很快又將注力轉了回：

    「我記得朱棠說過，針對這種域，專門有一種『觀測』任務。」徐徒然若有所思道，「定期的觀測，可以確保外人大致掌握盒子裡的情況。那大槐……我是說金香樹學院本院，有這種措施嗎？」

    「有是有。」楊棄卻皺起眉，「因為他們組織本身人員足，觀測的任務都是交慈濟院仁心院輪流完成。這周期應該是仁心院負責，我回後就申請，調閱下那邊的觀測報告。」

    所謂「觀測」，就是派出數人，以外人的角度觀察這域中的情況是否平衡穩定。

    「觀測」又分「黑盒觀測」「白盒觀測」兩種。黑盒就是待在域的周邊或是內的安全地點，憑肉眼或道具確認域中的穩定情況。

    白盒則是要深入域的內，實踐性地將所有規則都執行一遍，檢驗秩序的運行情況。如所有秩序都在正常運行，那就證明域的內十分穩定。

    相對而言，「白盒觀測」是最保險的。但楊棄知道仁心院方面用的是哪種觀測法，如用的是黑盒，那出現紕漏的概率相當大，他有必要重新申請一次觀測。

    「快到了。」楊棄看了看前方的紅綠燈，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我先打聽下具體情況。你……」

    「我一趟住院。看朋友。」徐徒然語氣輕快，「你把我在那兒放下就行了。」

    楊棄微微抿唇，點了點頭，目送著徐徒然下車後，他想想還是補充了一句：「總之先別輕舉妄動，可以嗎？」

    「我向輕舉妄動。」徐徒然答得很認真。

    她從都是有目的性地死。

    楊棄：「……」

    ，我覺得你懂我思。

    他抬手撫了撫額，剛想說些什麼，徐徒然已經輕快地道了再見，轉身往住院了。

    楊棄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揉了揉跳動的眉心，嘆了口氣，轉身拿起手機，開始給司發簡訊。

    *

    徐徒然帶著打包的山楂糕，駕輕就熟地直奔樓某房間。

    房間門虛掩著。她敲了兩下，推門而入，順手舉起手中的糕點：「你好，我給你帶了禮物。」

    正坐在床看書的小美人魚抬起眼，微微了下，嘶啞地說謝謝，很快又垂下眼眸。

    徐徒然也打算拐彎抹角，下一句就直接道：「我今天遇到男生，他說他女朋友被金香樹學院錄取，提前搬進了宿舍。」

    「……」小美人魚翻書的動微微一頓。

    「但很奇怪。她入學的地址是『香樟路』。」徐徒然半真半假道，「你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嗎？」

    小美人魚：「……」

    「你……告訴他。」頓了幾秒，她艱難開口，音沙啞，「只要她聽話。最多一月，她就出了。」

    徐徒然微微挑眉：「聽話？」

    「……聽校規的話。」小美人魚攥起手指，「還有那些老師班委的話……他們會害人的。」

    「他……還聯繫她嗎？如的話，一定要把這些話告訴她。這很重要。」

    徐徒然：「……」

    然，她猜對了。

    這女孩，就是從真正的金香樹學院逃出的人之一。她知怎麼進了，後又在內常駐力者的幫助下逃脫，但因為可憎物接觸過，所以還是受到影響，成為了力者。

    既然是這樣的話……

    「小麗啊。」她坐在床邊，盡可誠懇地看向床的女孩，注到對方微蹙的眉頭，立刻改口，「我是說……奧黛麗。」

    「你之前說，因為我知情，所以你告訴我『那件事』。可現在，我已經知情了。」

    「我知道香樟路有一『域』。我想我曾經也過那兒，但我記起了。但我知道，那裡面有很多可怕的東西，有人在那裡受過傷害，現在這種傷害還在延續。」

    「有些東西，我真的需要搞清楚……所以，請你告訴我，更多的事。」

    她認真地看向沉默的女孩，而後者，卻像是陷入某種糾結一般，揪著書頁的手指越收越緊。

    知過了多久，終於輕輕鬆開。

    *

    當夜，凌晨一點。

    徐徒然背著雙肩包，踩著輛共享單車，知第幾遍，沿著香樟路的馬路駛過。

    她的目光警覺地在馬路的右側掃掃——這條路右邊是一居民區，沿路是一面高牆，左側則是少店鋪。這會兒因為時間關係，少店鋪都已經打烊，整條路靜悄悄的，唯有路燈梧桐樹瑣碎的樹影，在徐徒然的眼前晃蕩。

    徐徒然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繼續溜達。

    她記著小麗曾告訴她的話——她說過，那「域」，並有固定的入口。但如有新生要報到，那麼在她即將到的晚，香樟路會隨機出現直通到域的大門。一旦出現，就會維持通宵。

    「如你確實曾經過那兒。它也為你開門的。」小麗是這麼說的，「如它開，就說明你是那裡的畢業生。你……就要再想這件事了。」

    徐徒然當時應得很好，心裡想的卻是，怎麼可，我看著那麼好吃。就算它認識我，我多溜達幾圈，信它開門。

    畢竟她的「好吃」可是經過鬼屋71號認證的。徐徒然對這點莫名很有自信。

    另一方面，她也確實相信，原主很可曾經到過這「域」——當時原身被網戀對象哄騙，正是在她於「金香樹」讀書的時候。

    一件事總會那麼巧，時涉及兩可憎物，而且楊棄也說了，金香樹這邊的可憎物等級很高，非常之高。還自網給自當水軍發廣告，比某支只蹭wifi的筆仙之筆高明到知哪裡。

    發廣告，自然也網戀。徐徒然覺得自這套邏輯毛病。

    然而事實卻是——

    她從十點鐘就在這裡騎自行車了。騎到凌晨一點，死活看見什麼「入學大門」。

    徐徒然：「……」

    她默默停下自行車，單腳撐地，一邊休息，一邊暗自思索著，自是是太想當然了。

    ……或者自應該戴口罩？那傢伙萬一真是坑死原身的，說定會做賊心虛？

    徐徒然太確定地想著，拿出手機翻了下通訊錄，想了想又收起。

    老實說，她之前過時還糾結過，萬一真的刷出入口了要咋辦，是直接進還是先跟楊棄通氣……結完全就是自想太多。

    還好提前將楊棄叫，然還得兩人一起餵蚊子……

    徐徒然暗嘆口氣，支起腳踏車，打算再等一陣子看看。

    就在此時，一對車燈忽然從她眼前晃過。

    此時已是深夜，這地方又是鬧市，路幾乎有往車輛。那輛計程車就顯得非常顯眼——徐徒然眼睜睜地看著它從自跟前開過，停在了前方遠處。

    車門打開，一人影從後座下，晃晃悠悠地朝著人行道走。

    儘管有些距離，徐徒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誰，微微瞪大了眼，跟著猛踩自行車踏板，朝前猛衝過——

    很快，借著路燈的燈光，她徹底看清了對方的側臉。

    然是屈眠。

    徐徒然心中一動，忙叫了他的名字，將自行車往旁邊一停，快步沖了過。

    計程車司機正要起步，聞探出頭，好心道：「小姑娘？你朋友啊？快帶他藥店吧，他好像喝了酒人打架啦！」

    徐徒然：……？！

    就這麼略一怔神的工夫，屈眠已經從她面前走過，晃晃悠悠地走進了面前半開的金屬門內。徐徒然匆忙向司機道了謝，立刻跟，三兩步趕了，用力拽了下屈眠的胳膊。

    「屈眠？你怎麼在這兒？你手血怎麼回事？屈眠？！」

    屈眠目斜視，只搖搖晃晃地繼續往前走。徐徒然看出他狀態對，無奈之下，只好掄起巴掌，啪地一下扇了。

    屈眠臉被打得歪到一邊，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眼中逐漸恢復神采：「我……嘶，我怎麼在這兒。你幹嘛打……」

    他頓了下，忽然像是驚醒，整人都跳了起：「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我——」

    他驚慌地低頭，借著頭頂的月光，他看到自手掌沾著的血，臉色瞬間蒼白。

    零碎的記憶湧入腦海，他微微張口，發出難以置信的音：「我、我砸了門……還打了人……」

    「啊？」徐徒然心中其實已有大半猜測，卻還是確認地問了句。

    屈眠喘著氣看向她：「那照顧我的大叔。穿黑風衣的那。我知為什麼，就很想出，他攔我，我就把他推開，然後砸開了臥室門……」

    他望著手中鮮明的血跡，後知後覺地感到傷口的疼痛。呼吸一時變得凌亂。徐徒然卻在此時，識到一件更為糟糕的事——

    他們現在，似是正待在某園區里。

    這園區明顯很大。他們的面前是一片空曠，左邊是傳達室綠化，右邊是宣傳欄一棟知有什麼用的大樓。再往前，可以看到一道小拱橋的輪廓，橋的兩邊，各有兩片建築群。

    徐徒然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旁邊大樓的燙金字。

    【勤學樓】

    ……這是一棟教學樓。

    他們現在，是在一所學校中。

    這所學校，在屈眠到時，悄悄打開了大門。然後將他們一併吞入了其中。

    徐徒然警覺地抿唇，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屈眠身邊，轉頭往後看。

    只見鐵門的後方，再見什麼計程車。也有梧桐樹路燈。只有一片深見底的黑暗，知導向處。

    ……嘖。

    徐徒然瞟了眼旁邊的屈眠，有些憂心地抿了抿唇。

    夠順利進入「金香樹」，這對她說當然是壞事。問題是，她旁邊還有屈眠……

    徐徒然暗暗扶額，雖然抱什麼希望，卻還是觸摸了下鐵門外的黑暗——出外，只摸到一堵堅硬的牆。

    原路將人送出看是太行了。徐徒然只另找思路。好在這段時間反覆地出任務，也給她增加了少經驗：

    首先，這是一「盒子」。盒子的話，肯定會有人為留下的安全區。只要將屈眠送到這地方，他就暫時會出什麼事。

    其次，她已經進入了這域。但無論是危機預感，還是死值提示，都有響起，就說明，這片區域，總體說是比較安全的。

    但真正的安全區可這麼大。它應該是一比較小的範圍，而且夠吸引人的注……

    徐徒然眸光微轉，視線落在了鐵門旁邊的傳達室里。

    傳達室的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自行車棚。自行車棚的對面是兩垃圾桶。傳達室的門緊閉著，窗口透出些微光，光線看很穩定。

    徐徒然嘴角微抿，當即朝著傳達室走了過。走幾步，忽然被屈眠扯住。

    「別過。」他低道，「那方向……有東西……」

    徐徒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其然，看到自行車棚內，有一些古怪的影子正朝外探出——看像是正在探頭張望的人，然而人的脖子，並會拉到比身體還長。

    垃圾桶內，也有起伏的陰影。儘管有眼睛，但徐徒然感覺到，它們都正看著自。

    她靜靜地盯著那些影子看了片刻，內心忽然涌淡淡的哀愁。

    曾幾時，她只要這些影子對望一眼，就有死值自從天掉下。

    然而現在，除了寂寞，她什麼都有。

    她暗自搖頭，反帶著屈眠往前走。屈眠還有些遲疑，徐徒然只道：「事，小怪而已。一拳頭一的事，過吧。」

    屈眠：……？！！

    他半信半疑地跟著往前走，直到到傳達室外。徐徒然走近了，才看到門貼著一小張紙。

    紙畫著一很大的倒三角，三角內寫著一單詞，key。

    徐徒然雖然英文好，但這詞還是認識的。她順著三角箭頭的指向蹲下身摸，在門縫下摸到了一把鑰匙。

    傳達室的門是鎖著的。她將鑰匙插進，門隨之而開。

    房間內然人。徐徒然掃了一眼，終於知道那種穩定的光線是怎麼回事——房間內有電燈，只燃著幾根蠟燭。

    徐徒然執起一根，照著往四周看，心頭鬆了口氣——只見傳達室的地面牆，畫滿了符文。看確實是用躲避的地方。

    桌子還放著幾張紙。她一一快速掃過，基本就是在告訴人，管你是誤入還是刻躲避，這裡都是值得信賴的安全地方。你可以在這裡躲著，但要注，要讓蠟燭熄滅。

    【如你在清醒的情況下看到蠟燭熄滅，請迅速將熄滅的蠟燭點。如蠟燭一次性熄滅超過三根，請立刻離開。】

    【另外，如可以——在你逃脫它的追捕之後，請回，再將熄滅的蠟燭點。其他的人會需要它的。】

    ……在蠟燭熄滅的情況下，躲藏者可以在這裡待整夜。對徐徒然說，已經算是好消息了。

    她將屈眠叫，安置在符文陣中，跟著靠近窗口，拿出手機，試探著撥出一號碼。

    手機內傳出嘟嘟的響。徐徒然微微屏息。所幸過多久，電話便順利接通。

    「餵？」手機那頭傳楊棄太清醒的音。

    徐徒然心頭一松，立刻道：「楊棄，我徐徒然。現在在香樟路的大槐花中學裡，屈眠也在這兒，我將他放在傳達室這裡，你等等過直接找他。入口就在香樟路56號的對面，只限今晚，你千萬抓緊時間。還有，屈眠今晚神志清，將那長風衣大叔給打了。你記得問問他的情況。另外，你幫我向朱——」

    話音未落，通話嗶一掛斷。徐徒然嘶了一，連按了好幾下屏幕，電話卻無論如都法再撥出。

    ……嘖。

    徐徒然克制地閉了閉眼。她猜到這地方信號肯定好，但想到會爛得這麼恰到好處。

    她只在桌找了張白紙，快速寫了幾行字，疊起交到了屈眠的手裡。

    「兄弟，給你重要的任務。」她拍了拍手，「等等楊棄——也就是楊願，會這裡找你。你記得把這張紙給他，還有記得告訴他，窗口那邊可以打一會兒電話。」

    「……？」

    屈眠懵懵懂懂地抬頭看她：「那什麼，我也有手機……」

    「算了算了，反正該說的都說得差多了。」徐徒然擺手，左右看了看，又拿出一支鋼筆，在地給他補了兩符文。旋即收好筆，再次叮囑看好蠟燭。

    屈眠緩慢點頭，想想又覺得對：「我在這兒……那你呢？」

    「都了，我到外面轉轉。」

    徐徒然無所謂地說著，摸了下小指的尾戒，轉身往外走。

    在屈眠完全解的目光中，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里。

    *

    一時間，另一邊。

    楊棄一面打電話事確認著傷勢，一面快速收拾準備出門。而直到他人坐駕駛座了，他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一很關鍵的問題——

    屈眠這時候會跑大槐花也就算了。

    為什麼徐徒然也會在哪裡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