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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盯著徐徒然抽的那把噴……不是, 霰|彈|槍,匠臨不知為何,突然冒了這個念頭。
仔細一想也是。占有領地, 能依靠秩序傾向,而徐徒然,算她有這個傾向,且天賦異稟……這麼短的時, 她能升到什麼等級?能靠秩序圈到多大的領域?
通貨膨脹,嗯,肯定是這樣。
匠臨深深吸了口氣,將目光轉移到面前的餐盤罩上。
將餐盤罩掀開一半,可以看到裡面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匠臨將手伸進光球之中, 指尖傳槍械冰涼的觸感, 整個人瞬安心不少。
膨脹肯定兩邊都膨脹。既然徐徒然都可以抽一把霰彈槍, 那我肯定——
匠臨的動作忽然頓住。
然,他陷入了沉默。
頓了秒, 他當著徐徒然的面, 再次將餐盤蓋罩了去。抬頭對她露一個禮貌的假笑,同時飛快地掃了一遍自己這邊的三個餐盤罩。
左、中、右……沒錯啊,自己開的是和「領地面積」相關的那個盤啊?
匠臨心裡咯噔一下,再次低頭,掀開自己面前的餐盤蓋。
見蓋子下面, 他方才從光球里拿的那個武器正安靜地躺在盤子裡。
手|榴|彈。
對, 一顆……手|榴|彈。
有著長長手握柄的那種手|榴|彈。
匠臨困惑了。
沒記錯的話, 自己早在宣戰之前,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子民,都派去了吧?雖然面意外失聯了, 但自己所下的一個指令,是去找「爸爸」沒錯吧?
已知,他們不知道「爸爸」的具體位置,又已知,他們都長著腿,都過去這麼久了,分散占領那麼些教室、那麼些樓,應該不難吧?
他發展的子民一共有五二個,算上遇上伴生物的損耗率,起碼也還能剩四多個。這些子民不會蠢到都擠到同一個教室去找人,占領三多個教室應該不難,再加上他原本已用規則紙占領的那些實驗樓辦公室……
這麼多的區域!如此遼闊的領地!你跟我說相當於一顆手|榴|彈?
匠臨不信,且大為震驚。
當然,震驚歸震驚。他閉了閉眼,雖然內心已經瞬奔過了一萬羊駝,面上還是端了禮貌的笑容: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我這邊似乎了什麼問——!!」
話未說完,見對面火光閃動。他駭了一跳,本能地操縱起空。餐桌與兩人之的距離都在瞬拉長,他往旁邊一撲,響亮的聲音在不遠處炸響,伴隨著強烈的衝擊。
「……」匠臨蹲在地上,緩了秒,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徐徐起身,「朋友,偷襲似乎不是什麼好習慣。」
「抱歉,我還以為你想偷襲。畢竟你那麼遮遮掩掩的。」徐徒然誠懇地說著,將手中噴子收了起,「別說,你這玩意兒還挺好用啊,還不用我自己裝填……可以,體驗滿分。」
匠臨:「……」
這種時候我該說什麼?你指望我說什麼?謝謝光臨五星好評嗎?
他默了一下,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順手打了個響指,方才被轟得一塌糊塗的桌子和地面,瞬恢復原狀。
想了想,他又在桌子中加了一塊小牌子,上面寫著:【尚未開戰】。
「不好意思,方才是了點意外。我這邊的武器兌換似乎了bug。」匠臨面不改色地坐位子上,習慣性地靠上椅背,交疊起雙腿,目光掃過另外兩個餐盤蓋,「如果不介意,請允許我換個武器。」
「嗯……」徐徒然微微挑眉,「老實說,我挺介意的。」
匠臨:「……」
很好,作死值再次上漲。累積收穫達到一千六。
徐徒然不動聲色,繼續開口:「我這邊武器都了,你那邊連蓋都沒開,說bug了。誰知道真的假的。說不定你是單純覺得自己的武器太弱,打不過我呢?」
一千八。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徐徒然再接再厲,「是你主動向我宣戰的,說明你對這場戰鬥很有把握。我圈了一小片國土,能拿把噴子;你這麼有自信,領地肯定不止這麼點。」
兩千。
「但是呢,讓你換武器,本質還是我虧。也不符合你一開始所說的規則。」徐徒然向靠在椅背上,「如果我這邊不給點補償,這說不過去吧?」
兩千二。算上在宿舍樓里靠可憎物賺到的那部分,四捨五入已經本了!
徐徒然深深看了匠臨一眼,現在甚至覺得他有點眉清目秀。
另一邊,匠臨正在努力地平復著情緒——不能打她。不能打她。
倒不是不能打,主是怕打不過。
旋即,他抬起眼眸,露一個用力的笑容:「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稍微變通一下。三個盤子裡的武器,都可以挑選,也都可以使用,如何?」
「行吧。」徐徒然在心裡掂了掂,點了下頭。
匠臨心口一松,立刻去翻旁邊的盤子,卻聽徐徒然再次開口:「哦對,順便提醒一下。你確定你現在還保持這個姿勢嗎?」
匠臨:「……?」
他警覺地抬眼,正見徐徒然歪過身子,從側面打量著自己的腿。
「這個姿勢,逃命起可能不太方便。」徐徒然真誠地給建議,「而且摔倒的話,可能會絆到自己。」
匠臨:「……」你管!
他隱忍地呼口氣,將椅子往裡面挪動了一下,旋即伸手,打開了中一個餐盤蓋。
蓋子朝著一側掀開,露其中的閃爍光球,匠臨將手探了進去,指尖再次觸到冰涼的金屬觸感。
很好,這次應該是個大傢伙……他心情總算平衡了些,當著徐徒然的面,將那把武器抽了。
一把突擊步槍,雖然不太符合他的習慣,但威力也算可以了。
匠臨不由挑眉,正想宣布可以開戰,卻聽徐徒然困惑開口:
「那什麼,問一下啊。如果摸到的武器拿不——」
「那將整團光拿到空地上行。」匠臨習慣性地應了一句,完了忽覺不對。
等等,為什麼會拿不?
得是多大的東西,才會「拿不」?
他略顯詫異地看向對面,徐徒然卻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打算,反而將面前的餐盤蓋罩了去。
匠臨留神看了眼她面前的盤子。是代表著「綜合實力」的那個。
綜合實力……簡單說,正在領土上活動且完全聽從領主指令的,才稱得上「子民」,子民的實力總值,即為綜合實力。
……拋開什麼綜合實力不說,徐徒然她能擁有「子民」,這本身是一件很奇怪的了。
或許她是在模仿自己?虛張聲勢?
匠臨不太確定地想著,目光掠過一個餐盤蓋。
他自己方才開的,是與「子民」相關的盤子,決定這把武器強度的,是子民的數量。
剩下的一個,則是「綜合實力」。考慮到自己這發展的子民全是從「學生仿製工坊」誕生的低級能量體,他對這個盤子裡的武器,基本沒報什麼希望。
雖然現在應該還有不少能力者正被困在校長室。但他們也是暫時無法離開而已。他們不會完全聽從自己,所以無法算作子民……是自己現在還持有媒介,倒是可以臨時騙他們簽訂下協議。
老實說,匠臨一開始也正打算這麼幹。千算萬算,沒想到手機被人砸了個徹底。
所以自己現在大的優勢,還是那把突擊步槍。而徐徒然……目前看,她在「綜合實力」盤中未開什麼好東西。至於「子民人數」盤,她算有子民,也不會比自己多,拿到的武器也絕不會比自己的好。
也是說她實際可用的有一把霰|彈|槍。自己則有一把突擊步槍和一個手|榴|彈,再加上主場優勢,單殺應該不成問……題……
隨著徐徒然一把武器的緩緩展露,匠臨的心再一次跌到谷底。
徐徒然打開了她的一個盤子,從裡面掏了一個火|箭|筒。
火|箭|筒。
掏,她還把自己跟前的盤子掃到了旁邊,將火|箭|筒直接架了起,炮口對著匠臨的臉。
「這槍口徑真大!」徐徒然真情實感地發讚嘆。
匠臨:「……」火箭筒呢,能不大嗎?
「誒。」徐徒然架好火箭筒,還衝他抬了抬下巴,「你的武器都檢查完了嗎?是準備開始打了吧?」
匠臨:「……」
這可是有些尷尬了。
他望著手裡的突擊步槍,微微垂下了眼眸。
他似乎有些托大了……徐徒然現在的狀況,明顯遠遠超了他的預估。
雖然無法理解,但這是實。在雙方火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再正面硬碰絕對屬於失智。而都到了這個節骨眼,現在再想取消火拼坐下好好談,顯然不現實,還會顯得他很慫……
「我想了想,我們其實沒必鬧到這個地步。」默了片刻,匠臨果斷開口,「不我們還是先坐下好好談談吧。」
「沒什麼想談的。」徐徒然正在調整桌上餐盤蓋的位置,儘可能地掩藏好身體,「提醒一下,可是你說『攻打』我的。」
「我承認,這是個欠考慮的說法。」匠臨試圖將「對不起我慫了」這個說法表達得委婉脫俗一些,「你不是很想知道你過去的嗎?你的歷?或許我們能談談這些。」
「是想知道,但不想聽你說。」徐徒然再次拿起霰彈槍,平靜的語氣中驀地帶上了分冷酷,「給你秒鐘。麼放我走,麼我送你走,你選一個。」
匠臨:「……」
「行吧。」停頓秒,他無奈地閉了閉眼,「很遺憾,這對你而言原本是個好機會。」
他說著,打了個響指,桌上「尚未開戰」的小牌子消失。
空中現了輕微的扭曲與顫動。注意到徐徒然警覺的目光,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放心,是登時的效果而已。一會兒工夫的。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證,在退的這段時里,你不會做什麼多餘的。」
說完,他當著徐徒然的面,放下了手中的突擊步槍。
徐徒然:「……」
她眸光轉動了一下,同樣放下了霰彈槍,人卻還站在火箭筒的面。
匠臨微微挑眉:「如果我願意,我隨時都可以中止退的進程。」
「……」徐徒然再次沉默,不情不願地往旁邊挪了挪,與火箭筒拉開了距離。
「你該慶幸你是個人類。」她站在一個餐盤蓋面,沒好氣道。
「我也這麼覺得。」匠臨認同地點頭。他毫不懷疑,如果此時站在徐徒然面前的是個可憎物,她早在拿到霰彈槍的第一時把自己給突突了。
這傢伙甦醒的時太短了。她肯定還沒有殺過人。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有趣的,匠臨忽然眯了眯眼睛。他維持著舉起雙手的姿勢,主動往桌子外邊走了步,忽然開口:
「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句,有時候還是得警覺些。」
他手腕一翻,一枚手|榴|彈倏然現在他手掌中。
「有些長得像人的,未必是人。」
話音未落,他猛地拉動手|榴|彈,在徐徒然愕然的目光中,用力朝著她的方位一擲!
乎是同一時,他看到徐徒然將另一個東西也扔了過。那東西划過空中,閃著亮眼的銀光……
那是個——餐盤蓋?
匠臨乎都笑了,她這是想做什麼?慌不擇路了嗎?為什麼會覺得,一個餐盤蓋能擋得住手|榴|彈?
然下一秒,他笑不了。
隨著那東西在空中分體,他終於發現,徐徒然扔過的不是單一的餐盤蓋,而是一整個餐盤。
而此刻,蓋子與餐盤脫離,原本藏在裡面的東西在轉瞬顯露——正是一個光球。
那光球中,藏著徐徒然唯一一個沒有揭露的武器。
匠臨眼睜睜地看著那光球在空中綻放、擴大。一個巨大的輪廓迅速展開成型,然朝著自己這邊落下——
你大爺的!
匠臨難得有了想罵髒話的衝動。
為什麼這種程度的戰鬥里會有直升機!!這不科學!!!
更不科學的是那在空中展開的直升機還和自己的手|榴|彈撞在了一。強烈的火光與衝擊力爆開,匠臨猝不及防,被氣浪掀翻在地。
他本已經算好的。一投彈立刻控制空拉開距離,遠離爆炸位置。但怎麼都沒想到徐徒然還留了張飛機,龐大的機身乎攔斷整個場景,也讓匠臨短暫失去了對空的把握。
他沒能及時拉開距離,炸|彈在直升機旁邊炸開。哪怕他及時臥倒,也能感覺到皮膚的灼痛。
他不死心地起身,注意到一個人影正順著直升機的外殼爬過——手裡還帶著武器。
他有理由懷疑,這是徐徒然過補刀了。
匠臨不甘地嘖了一聲,艱難地伸一手,在空中虛虛一抓——作為這個空的主人,他總歸還是有點主場優勢的。
可以隨意控制空陳設與距離算一個,另一個,體現在換槍上。
和徐徒然不同,他是可以憑空召喚武器的,還可以隨時換槍。他不知道她先前是否注意到了這點,但對他而言,這無疑是的機會。
匠臨凝住心神,用力攥緊了五指。
……然而等了兩秒,什麼都沒有發生。
匠臨:「……」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不信邪地又試了下。
沒有任何東西應他,他抓到的是空氣。
不是……我步槍呢?
是和我子民相關的那把步槍呢?
或者說……我的子民呢?
一個糟糕的念頭驀地浮上他的心頭。他掙扎著往徐徒然的方向看去,見她已經翻過了直升機,正持著霰彈槍朝他靠近。
……她甚至還拿著個餐盤蓋當盾牌。明晃晃的乎閃瞎人眼。
匠臨泄氣地閉了閉眼,心情懊喪得仿佛往手遊里氪了大千卻全都打了水漂的倒霉蛋。
虧了啊,這波真的,血虧。
他無奈地想到,旋即小幅地揮了揮手。
空氣中泛起異樣的震盪。空的扭曲變得更加明顯。下一瞬,他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時,人已經到了教室之中。
他的身體,仍維持著進入宣戰空前的那個姿勢,人放鬆地倚靠在椅背上,兩腿優雅地交疊。
然而下一秒,見他撲通一聲從座位上摔下,一手按著胸口,口中不斷溢鮮血。
……淦。
他勉強擦了一下嘴角,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
那傢伙還真沒說錯。那個翹腿的姿勢,摔倒的時候真的會絆。
「丟人吶丟人。」他在心裡感嘆著,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緩緩往教室前走去。
還好現在的自己,還算得上「人類」。也幸好那傢伙現在,還不會殺「人類」。
自己這個殼子,好歹是保住了。去找地方好好修修,應該還能用……
匠臨如此想著,摁在把上的手卻驀地一頓。
教室板上,有扇玻璃小窗。
而借著那扇小窗,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身,一具破爛的軀體,正搖搖晃晃、無比僵硬地從地上站起。
——是那個老師。
那個因為掰壞了他的手機,而被他摁著一通揍的伴生物老師。
伴生物。除非自己內部互相吞噬,或是被域主收,否則近乎不死之身。哪怕撕成碎片,也能自己將自己一點點拼起。
他在向徐徒然宣戰之前,才將這傢伙絞碎成一灘爛泥。想著「開戰」也花不了多長時,也沒怎麼理會,由著它繼續留在了這個教室里。
而此刻,那個伴生物,顯然已經拼好了自己。
拼好了,但又沒完全拼好。皮膚缺一塊少一塊,被強行粘上的血肉會隨著移動,一坨坨地往下掉落。
它的嘴巴也沒有拼好,沒有下嘴唇和下巴。
可即使如此,匠臨也能確定——那個傢伙,正在對自己笑。
一個滿懷惡意的、屬於獵殺者的笑。
*
【恭喜您,獲得一千五百點作死值。】
腦海中再次有提示響起,剛剛到寢室內的徐徒然茫然抬眼。
搞什麼?為什麼突然又給我一筆作死值?
我又幹什麼了嗎??
*
另一邊。
圖書館,負一層。走廊深處。
滿是符文與血色的房,燈光昏暗得仿佛籠著一層紗。楊不棄緩緩放下手中的撬棍,長長吐口氣,搖搖晃晃地退步,靠著牆壁坐下,滿頭大汗。
他的面前,是一個形狀古怪的機器——看著像一個放映機,然而本該是齒輪的部分,卻是顆巨大的眼球,齒皮帶則由一根長長的肉色帶狀物代替。
那機器的前方,還有一塊白色的投影屏。楊不棄衝進這個房時,那個「放映機」正在往白屏上投像,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屏幕上扭扭去,一手從屏幕中伸,看上去像普通的人手一樣。
——這是他們說的那個可憎物道具。
楊不棄乎是在進的瞬確定了這點,然開始研究該如何將這東西關掉。
他當時的狀況不是很好——他是順著電梯井裡那條筆直向下的爬梯爬下的,在爬到距離地面還有八九米的位置時,為了爭取時,他冒險直接從上面跳了下。
因為刻意注意了姿勢,他沒有當場摔昏或是怎樣。是疼得分厲害,還斷了一手。他儘可能地迅速治療好自己的傷,便快速往走廊深處走去,因為匆忙,治療得非盡善盡。
也正因為這一身傷,他進入這房時很是頭暈了一下。這地方布置的防禦符文太多了,不僅有防怪物的,還有防人的。再加上這個怪物本身也有些攻擊力,他一靠近,它拿齒皮帶抽他……
無奈之下,楊不棄能選擇直接的解決方式。
他一撬棍把這可憎物道具的眼睛給捅了。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的方式,反正熒幕上那個呼之欲的人影,是立刻消失了。
話說,這道具還能自己長好嗎?多久啊?外面那些幻影學生,也會隨之消失嗎?
楊不棄靠著牆壁,模模糊糊地想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問問隨身攜帶的筆仙之筆。在得到對方敷衍且肯定的答,終於徹底放下心,一邊專心治療起體內的傷勢,一邊搖搖晃晃地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
「這是什……」注意到牆角不自然地突起,他蹲下身,用手摳了一下,從牆壁里拉一塊磚。
磚塊面,是一本小小的工作手冊。他翻開,裡面是陌生的字跡。
*
而宿舍樓內,徐徒然維持著持槍的姿勢,正坐在椅子上發愣。
天降作死值的驚喜過去,她整個人,忽然有點茫然。
她無法確定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麼心情。一方面,她非常確認自己正不爽,因為沒能徹底結果那個傢伙而不爽,但另一方面,她又莫有些慶幸。
如果匠臨沒有自己解除空,而是再次拿武器,對她宣戰。她會怎麼做?真的用槍爆他的頭嗎?
……她會這麼做嗎?
徐徒然望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緩緩將五指蜷起,發現自己竟不太敢去深思那個答案。
她忽然感到有些疲倦,又有些煩躁。她站起身,開始意味不明地在房裡走動。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異常,樓下傳了詭異的震動,耳邊突然泛起陣陣囈語,聽不明白,卻令人更加焦躁。
徐徒然不耐煩地皺眉,忽然用力跺了下腳。
「再吵把你丟去!」她生氣地說著,眼底有瑩瑩的藍光再次浮上。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方才說的那句話,與其說是人言,實際更像是獸吼。
一種充滿威懾力的、低沉的獸吼。
她在說完的瞬,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那句話失誤了——如果大槐花有意抓她錯處的話,它完全可以繼續吵鬧,直到自己履行諾言將它「丟去」。
然而實卻是,在那句話過,樓下瞬安靜了。連帶著自己的耳邊,都再沒囈語現。
很好。看那傢伙也沒聰明到那個程度……徐徒然稍稍鬆了口氣,心情終於好轉了一些。
旋即坐了位置上,睏倦地合起了眼。
*
同一時——
勤學樓·校長室內。
副班長等人正在努力掐著修改聘用書的時,不知是誰無意中看了眼規則紙,忽然叫了起:
「那條規則不見了!」
其他人紛紛望了過去,發現確實如此——那紙上行用給他們添堵的規則不知何時已經悄悄消去,紙上留下原本的防衛守則。
人彼此交換著眼神,副班長先做反應,拿起一張聘用書,試著往上面填上同伴的字。
修改立刻生效。
「那規則是沒了!不用等冷卻時了!字也能隨便填了!」副班長驚喜聲,旁邊衛生委員立刻拿起剩下的聘用書,分給眾人,開始爭分奪秒地修改。
另一頭。圖書館六樓。安全區內。
小張縮著脖子坐在位置上,手上按照自保規則的求,拿著一本理科教材,實際一個字都看不進去,連書拿反了都不知道。
而在他座位的周圍,正烏壓壓地擠了一群女鬼——她們像是動物園的遊客,正趴在玻璃上,好奇地打量著他。
……救命。
小張害怕地閉了閉眼,內心不由質疑起自己替楊不棄引開所有怪物的行為是否明智——然而這種質疑存在了一小小會兒,很快便被害怕的情緒取代。
不知過了多久,六樓終於有新的腳步聲現。負責在志學樓看守標記的能力者現,拿著個徽章驅趕走所有圍在他旁邊的靈體,哭笑不得地朝他伸手。
「誒,還行不?接你去了。」他道,「還能走嗎?」
小張勉強點頭:「你怎麼過了?」
「我的職位被變動了。現在是學校保安兼老師。」對方給他看自己的胸牌,「鐵柱他們應該得手了,我找你們。」
小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楊不棄在樓下……」
「我知道。我的時候看到他了。他說自己先去對面宿舍。」對方將他從位置上扯了起,「走吧,先去,一切快結束了。」
小張:「……?」
那個能力者帶著他下樓,二人一起離開了圖書館,沒走多遠,正好看到屈眠躲在樹面探頭探腦。
「金花——」他一見到小張躥了,「你看到楊願了嗎?現在什麼情況?剛才突然發生好嚇人的,我們一起躲在醫務室的同學裡,好多人突然不見了……」
小張與那能力者交換一個眼神,能力者反問道:「那還剩下個人?」
「算我在內,四個。」屈眠奇怪道,「我讓他們繼續躲在醫務室了。怎麼了嗎?」
「沒什麼。讓他們再躲一會兒吧。」那個能力者深深吐一口氣,「再等一會兒吧。再堅持一會兒,應該沒了。」
*
實驗樓內,林歌和朱棠正望著幻影學生們消失的地方發呆。她們的樓下,楊不棄匆匆從標記的位置躥,與趙槐花打過一個招呼,飛快地沖了實驗樓。
趙槐花似有所感地低頭,正見自己胸牌上的職位在悄然改變。她頓了秒,忙扯著嗓子沖樓上喊了聲,林歌與朱棠慌忙下樓,在匆忙交流句往隔壁教學樓跑去。
教學樓內,一班和二班的教室里都正一片安靜。老師們不知所蹤。她們推開二班的,發現裡面非空無一人,角落裡擠著一群女生。
包括方醒在內,本屬於一班的個女生也躲了進,和二班的倖存者聚在一起。方醒正一邊努力安撫著旁邊個驚慌的女生,一邊學著徐徒然的樣,笨拙地用粉筆在她們腳邊畫大片的符文。
朱棠她們都不知該不該告訴她,她畫的這個實際是普通的圖案,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且很多地方都畫錯了。
不過這個似乎也不是很——起碼現在,不再了。
於是她們什麼都沒說,是把這些女孩子都接,然挨個兒給了一個安撫的擁抱。
*
宿舍樓內,楊不棄熟熟路地從一樓窗戶翻了進去,正在拖地的鬼影瞪著他踩在地上的腳,臉色變得更為青白。
楊不棄沒有管它,一把將人推開,徑自往樓上跑去。咚咚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在靠近四樓的時候,又逐漸輕了下去。
副班長的寢室沒有關嚴。他推而入,看到徐徒然趴在桌上的身影。
他的心臟在瞬停了一拍,快步上前,仔細檢查過,方鬆了口氣。
然他蹲下,輕輕推了推徐徒然的肩膀。
徐徒然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低低「嗯」了一聲。
「很困嗎?能起嗎?」楊不棄小心地將她扶起,「再堅持一會兒,一下。」
「一切馬上結束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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