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可沒這麼說。」
李疏鴻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那些是你需要思考的問題,在下只是拿錢辦事然後動手。要去哪兒,要做什麼,那都是你的問題。」
伶舟卿深吸一口氣,「小生明白了。」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道:「茲事體大,還請兄台助小生一臂之力。」
李疏鴻笑了,「只要你有錢,那自無不可。」
伶舟卿也算是知曉他的性格,因此沒多說什麼,只是問道:「敢問兄台名姓?」
「耿照。」李疏鴻淡淡道,「『妖刀』耿照。」
「啊?」伶舟卿愣了下神。
若他沒聽錯的話,方才這位耿兄出手之時響起的是劍鳴,他看的的也是劍芒才對......
所幸他還不算太傻,這位耿兄......恐怕用的是假名字。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他不會去戳破這層窗戶紙,「耿兄,小生現如今確實沒有線索,若耿兄有何線索可告知小生,小生......小生可加五百兩銀子。」
李疏鴻笑道:「這個好說,那姜曉書既然死了,直接再換一個說書人不就得了?這世上說書人這麼多,一個個審問過去,在下可不信他們都這麼硬氣。」
伶舟卿無奈,「耿兄說的是,只不過這姜曉書乃小生探查許久才查到的線索,尋常說書人恐怕不會知曉太多。」
「唔......」李疏鴻思索片刻,爾後問道,「最近江湖上是否有什麼大事?在下指的是類似於有人要金盆洗手,或者有絕世高手比武以及有天下聞名的勢力廣開山門收徒之類的事情。」
伶舟卿思索片刻之後面色大變。
他猛地抬頭,急促道:「耿兄可知劍神劍聖之名?」
李疏鴻點頭,「莫非便是那『三尊神聖奈何天』中的『神聖』?」
「正是他二人。」
說到這裡伶舟卿不由嘆氣,「其實那所謂劍神劍聖的賀號都是那『天榜』排出來的。他二人原本並不爭強鬥狠,甚至他們倆壓根就是師兄弟。都是那榜單搞的他們倆現如今不死不休,非要爭個高低決出誰才是天下第二劍客不可。」
「......」李疏鴻忽然問道,「為何是天下第二劍客?」
「因為天下第一劍客便是那萬古無雙天上仙。」伶舟卿解釋道,「無人知曉他是誰,甚至無人知曉他是男是女,甚至江湖宿老們對他諱莫如深。但這榜單上所有人都曾被質疑過,除了他,甚至都沒人提過要去挑戰他。」
還有些事情他沒說。
其實有人嘗試過挑戰那人,但一來找不到人,二來若是大放厥詞,此人便會死的不明不白。
「好吧,所以這劍神劍聖要既分高下也決生死?」李疏鴻問道,「什麼時候,地點又在何處?」
「京城,皇城之巔。」伶舟卿答道,「時間在一個月後的中秋月圓之夜。不知耿兄問此事為何?」
是不是他倆還叫葉孤城跟西門吹雪......李疏鴻心中吐槽,表面卻十分淡然,「若是太平書院傳人能不再如此愚蠢,那在下對貴書院的印象也許會好上不上。」
伶舟卿訥訥不能言,爾後拱手正色道:「小生愚鈍,耿兄說的是。不過還請耿兄莫要辱沒小生師門,若如此,便是拼了這條不值錢的性命小生也要與耿兄不死不休。」
「那些都不重要。」李疏鴻指指自己太陽穴,「好好動動你的腦子,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說這天下兩大劍客的對決,而且還如此高調的選在了京城皇宮之巔,那些傢伙還不聞著味兒就來了?他們的榜單也是需要更新的吧,若非親眼所見,他們如何增添修改榜單?」
伶舟卿精神一振,「確實如此!」
繼而他抬頭道:「耿兄,不若咱們連夜出發去春秋劍閣走上一遭?不瞞耿兄,小生與春秋劍閣弟子曲流殤相熟,那劍神劍聖皆為小曲師伯,說不定他能幫到咱們。」
李疏鴻扯扯嘴角。
怎麼又是春秋劍閣?
話說春秋劍閣里這麼多「劍聖」的嗎?
在昭陽那個劇本他貌似都幹掉了一個「劍聖」來著。
不過曲流殤......
若是「書生」伶舟卿認識的劍客,李疏鴻倒是想起一人。
曲流觴不就是孤鴻影這傢伙嘛。
「不急,待天亮再走。」
李疏鴻笑笑,「其實在下也想知道會不會有人來給這些傢伙收屍。」
伶舟卿深以為然,「確實,若能有人來的話,就可以找到新的線索。」
二人商議完畢,便直接把屍體堆到一邊,爾後也不生火便在供台前靜靜打坐。
可等到天光大亮也沒見有人再來。
一直等到辰時一刻,李疏鴻睜開雙眼站起身,「走吧伶舟老弟,咱們去春秋劍閣。」
............
李疏鴻二人全程輕功趕路,終於在七日後趕到了春秋劍閣。
山腳山門處有一塊三丈高的石碑,上書三個大字——洗劍池。
而在石碑後面還有一座不大的池塘,池塘內鋪滿了兵刃。
洗劍池旁有兩個穿著藍色勁裝的劍閣弟子守在這裡。
伶舟卿跟李疏鴻並未入內,而是在此等待。
不多時,由山上下來一人。
不過人未至,劍先到。
只見一抹銀光刺向伶舟卿,卻被他輕巧躲開。
那一襲黑色勁裝的年輕劍客頗為無奈收劍還鞘,「你這人忒沒意思,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太平書院的儒劍道又不會掉塊肉!」
說著他便看向李疏鴻,打量一會兒之後便兩眼放光,「嗯?高手!還是劍道高手!這位兄台是?」
伶舟卿趕忙給他介紹,「這位是『妖刀』耿照。耿兄,此人便是曲流殤。」
「......」
李疏鴻面無表情。
沒毛病,就這張臉,這跳脫的性格,這出身背景。
果然是這傢伙。
他淡淡道:「幸會。」
「幸會幸會!有機會一起切磋切磋!」曲流殤完全不信他是什麼「妖刀」。
這青衫少年分明就是劍道高手!他都能感覺到這少年身上藏而不露的劍意啦!
李疏鴻懶得搭理他,還是伶舟卿站了出來,「小曲,先不忙說那些。我們這次來是有要事求見貴閣閣主,不知可否替我二人引見?」
曲流殤有些為難地撓撓臉頰,「閣主出去了,現如今他也不在山上。」
想了想,他繼續道:「不若這樣,二位一路風塵僕僕,若不介意的話可先隨我上山歇息,有何事與師叔們商議便是。」
伶舟卿沉吟片刻,點頭道:「如此,倒也不錯。」
「不過就是有個問題。」曲流殤有些無奈,「劍閣之外的朋友來劍閣需要解劍。」
他隨手一指洗劍池,「喏,都在那兒了。」
這是春秋劍閣的規矩,凡想上山者,必須獻上一件水準以上的兵刃方可。
否則便不允許上山。
若是空手,那便是不尊重劍閣,自然也不允許上山。
李疏鴻笑了,「若在下說不呢。」
笑死,他那兩把可都是神兵,怎麼可能上交?
曲流殤撓撓頭,「那就只能闖過七劍絕陣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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