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四大洲比賽,國家隊來的是新面孔,男單只來了祝鴻哲,表演滑排練剛開始,祝鴻哲又粘了上來。
「舒苒,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祝鴻哲邊做著集體手勢動作,邊跟舒苒嘮嗑,「聽說你拿了銅牌,不錯嘛。」
「你也不錯啊,拿了金牌。」
祝鴻哲撓了撓後腦勺,「還行吧,其實我更想冬奧會拿金牌。」
提及冬奧會,舒苒又思慮重重。
排練結束,中午吃飯,祝鴻哲還在詢問舒苒休賽期會去哪兒編排節目。
舒苒說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她只知道傅易青的訓練計劃,並從不了解這些。
祝鴻哲:「那你問問你教練啊。」
「誒?那不好吧。」
舒苒隨即回頭去看落在後面的傅易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傅易青好像很討厭祝鴻哲的樣子,如果她跟祝鴻哲聊天聊久了,他會不會連帶著她也一起討厭了呢?
舒苒還沒回神,就見傅易青走上來,祝鴻哲上前打了聲招呼,「傅教練,請問舒苒休賽期要去哪兒排新節目?」
祝鴻哲試問這是他有史以來最有禮貌的詢問模板,卻不知哪句話讓傅易青不高興了,對方臉登時一沉。
「你問這個做什麼?」
祝鴻哲被他看得莫名緊張,「嘿嘿」直笑掩飾著尷尬,「我就是問問。」
傅易青上下打量他一眼,那警惕的眼神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最終卻是一個字的答案也沒留下,反而還帶著舒苒走了。
祝鴻哲愣住,看向一旁跟上來的賀教練,「教練,我很討人厭嗎?」
賀教練左右看他,「怎麼?」
「我發現我好像有一種不說話就能惹別人嫌的能力。」
賀教練把外套丟給他,點頭道,「可喜可賀,你可算是發現了,以後給我老實點,別跟個皮猴似的上跳下躥給我惹事!」
「……」
說實話,舒苒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表演滑了,可這一次卻是格外的緊張。
秦流北的話給了她希望,但是她心底仍舊有一道聲音覺得這場賭局自己可能會贏。
滑得優美的選手猶如過江之鯽般多,怎麼可能觀眾們只注意到了她,只對她感興趣呢?
舒苒在心裡仍對自己是否達到了擁有眾多冰迷的高度而疑慮。
直到上場前的那一刻,她仍舊這樣困惑著。
只聽廣播裡播報著她的名字,她應聲滑入冰面。
還沒到場中央,卻聽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尖叫和喝彩聲。
上個出場的選手正是祝鴻哲,他因為姣好的外形和高超的滑冰技術,在日本也擁有較高的人氣,所以歡呼聲很有可能是給他的。
表演滑的節目仍舊和上次一樣,包括服裝和道具仍是古風系。
滑冰時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舒苒並沒有注意聽觀眾席上的動靜,直到表演結束,震天的歡呼聲響起,她又開始懷疑起來。
上次法國站的表演滑,觀眾們也都還不認識她,不也給了她喝彩和掌聲?
舒苒這才意識到秦流北的這個「判別冰迷為她而來」的方式並不十分嚴謹。
最後一個節目才是選手們今天上午排練的集體節目,所有選手一起上場,節目雖然沒有精心準備的表演滑具有欣賞性,但每個選手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感染了現場的觀眾們。
原先是對手的選手們,此刻正手拉手給買票到場的觀眾們一個深深的鞠躬。
這就是體育競技的魅力,體育無國界。
四大洲錦標賽落下帷幕。
舒苒一下場,不少選手跟她打了招呼,其中還有陳雨琪。
陳雨琪剛要跟她擦肩而過,又繞了回來,「上次我就覺得你的實力不止於此,恭喜你,看來下個賽季,你會是我最大的對手了。」
「聽了你的話,讓我信心倍增了。」
舒苒淺淺一笑,右手正好舉起手上的團扇,陳雨琪眸光微動,「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告訴我應該怎麼購買這把扇子嗎?我妹妹看了上次法國站的直播,說很想要,吵了我很久,頭都大了。」
舒苒盯著扇子看了幾秒,揚手,「直接給你吧,我們國家想買這個扇子還是挺方便的。」
「謝謝。」陳雨琪有些意外地接過扇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告了別便分開了,舒苒卻是怎麼都找不到傅易青,正準備給他和秦流北打個電話,脖子猛地被人勾住,扭頭就看到祝鴻哲那張蕩漾著笑意的英俊臉龐。
「喂,你的扇子呢?」
舒苒試圖從他的臂彎里逃出去,卻失敗了,索性由他勾著,「你幹嘛?不怕我頭上的髮膠粘手啊?」
祝鴻哲非但沒嫌棄,還湊上去猛地深吸一口氣,「從來就只有別人怕我,就沒有我怕的事,你髮膠挺香的啊,什麼牌子的?推薦一下?」
舒苒白了他一眼,「撒手,這樣勒著難受。」
「不放。」祝鴻哲表情忽的沉下來,語氣有些猶豫,「你跟我說實話,我們算不算好朋友?」
「不算。」
祝鴻哲剛要脫口而出的問題猛地收住,瞪她,然後另一隻手也跟著假裝要勒她的脖子,「讓你貧嘴,讓你貧嘴,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說,我們到底是不是好朋友?」
舒苒又被勒脖子,腰上又被撓了癢,她邊求饒邊笑得停不下來,「好好,我們是朋友,是朋友,你快鬆手。」
「看把你給……」
「你們在幹什麼?!」
舒苒仍被祝鴻哲撈在懷裡,呆呆地向聲源處看去,就見傅易青陰沉著臉站在不遠處,看向他們的眼神帶著森森冷意。
祝鴻哲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天不怕地不怕,至少跟成熟的傅易青相比,他要少了許多的人生閱歷和其他行業的人生體驗,心思自然也就更加單純。
舒苒和祝鴻哲當時就被來人那通身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剛跟上來的秦流北見傅易青也不往前走,催著道,「傻站著做什麼?舒苒找不到我們該著急……」
「了」字還沒說完,就見前面兩個年輕人摟抱在一起。
場面陡然間變得尷尬起來。
「撒手啊。」舒苒出聲叫回了祝鴻哲的魂。
祝鴻哲後知後覺地鬆開,乾笑著出聲,「我跟她鬧著玩兒呢,舒苒,那我先走了。」
舒苒點頭。
他大約明白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只會讓氣氛更冷,沒再說什麼便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祝鴻哲經過傅易青身邊時,以為會被傅易青抓著狠狠訓斥一頓,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隊裡不允許他們戀愛,更何況他們剛才的動作確實很容易引人遐想,所以舒苒的教練生氣很正常。
然而她的教練生氣是真,經過時看都沒看他一眼。
祝鴻哲摸不透傅易青的想法,匆匆離去。
傅易青走過來的這幾步,舒苒陡然間想到了「抓姦」這個詞。
她忙解釋,「你別誤會,他只是來問我扇子的事。」
傅易青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扇子不見了,「那扇子呢?」
「送人了。」
傅易青眼神冷了一些,「送誰了?」
舒苒如實回答,「送給陳雨琪了,她說她妹妹想買同款,問我該怎麼買,我覺得反正我們可以淘寶上買,就送給她了。」
末了,擔心傅易青因為她的擅作主張生氣,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問了一句,「那個扇子我們用不著了吧?」
傅易青點頭,「嗯。」
舒苒正要鬆一口氣,只聽秦流北補充了一句,「那你知道那把扇子上的畫是誰畫的嗎?」
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誰?」
傅易青搶過話茬,「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國畫師傅,市面上買不到。不過這個賽季已經結束,扇子已經用不到了。」
這麼一聽,舒苒心中生出無限的懊悔來,「啊,早知道就不送給她了。」
她恨不得再找到陳雨琪,把扇子給要回來。
傅易青並未多問祝鴻哲的事,三人整理了東西離開。
傅易青忽然問舒苒,「你很喜歡那把扇子?」
倒不是喜歡扇子,只是喜歡獨一無二的東西罷了。
舒苒想了想,還是點了頭,「可惜送出去的東西好比潑出去的水,算了,就當為兩國建交出一份力了。」
秦流北「嘖嘖」感慨出聲,「用國畫大師張敦義……」
他話音未落,後面的話被傅易青一個眼神給看得憋了回去。
舒苒明白那把扇子的價值大概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頓時更加後悔自己當時的豪邁之舉了。
「沒事,張老師說他很喜歡你的表演,或許我們還能讓他再畫一把扇子。」
「真的?」
見傅易青點了頭,舒苒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收藏他畫的扇子。」
傅易青要坐後座,秦流北皺眉道,「我是你們的司機?」
然而傅易青還是去了後座。
秦流北只得作罷,他啟動引擎,「對了,這次的賭約我贏了,是不是能給我放個假結束我的異地戀了?」
傅易青接過話茬,「我也贏了。」
秦流北嘴角上揚,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想實現什麼願望?」
他看向秦流北的眸光一閃,像是醞釀著某種陰謀,「讓你繼續工作。」
秦流北嘴邊的笑意瞬間垮了,恨恨地咬牙切齒小聲嘀咕了會兒,冷冷道,「贏家的願望由輸家完成。」
秦流北看向傅易青的眼神很明顯寫著一句話——絕不會讓你陰謀得逞。
一旁的舒苒終於得了空插話,「贏了?」
她狐疑著補充,「萬一他們就只是為我喝彩,不一樣是專程為我來的冰迷吧?」
秦流北倒也沒解釋,直接拿出手機,遞給舒苒,「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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