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天使審判官重重摔在地上,光明信仰凝聚的黃金聖劍也脫手飛出。
他們和邪神的打鬥猛烈卻也短暫,這片山丘幾乎要被他們的攻擊移平,除了黃金樹,所有的草木都被燃燒殆盡,只餘一片焦土。
一名天使審判官奮力去夠手邊的聖劍,掙扎要起身。
他抓了一把焦土,發現就連泥土中也參雜著緋紅魔力,他神色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去看邪神。
蕭織淼一甩誅心,緋紅魔力溢出太多,讓她有些過於興奮,腦子裡的聲音不斷讓她攻擊、殺戮。
壓制了幾次,腦子裡的聲音才被她壓了下來。
聽到耳邊傳來的悶哼聲,她看了眼被聖光灼燒的手背,走到那名掙紮起身的天使審判官身邊,踢開他手邊的聖劍,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
「你聽令誰的?」蕭織淼垂眸看著他道。
天使審判官沒有回答她,只是木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看著她。
「忘了,你們除了審判別人的時候會說話,其他時候基本就是一個啞巴,一點都不好玩。」
蕭織淼微微俯身下去看他道:「但在你們成為審判官之前,應該不是啞巴,也不是木頭,我記得你,我記得每一個天使的漂亮臉蛋,雖然你們把自己的靈魂獻祭出去,甘願成為最聽話的走狗和機器,好歹比那些神明順眼一點。」
「你揪過我三根羽毛。」這名天使審判官忽然開口說道。
面無表情,但語氣很認真。
蕭織淼眉頭一挑,「這事你都還記得?都千八百前的事了吧?」
擁有一頭栗色微卷長發的天使說道:「印象深刻,兩千四百七十八年中,只有你揪過我的羽毛,其他膽敢碰我們的人,都已經死了。」
蘭恩轉頭去看旁邊的審判官,道:「還有克羅洛的。」
蕭織淼笑了,「所以你們現在是來報我揪你們羽毛仇的?還真是記仇啊,可我好像記得,每一個漂亮天使的翅膀都被揪過幾撮毛?」
「你記得就好。」蘭恩道。
「還真是來報仇的啊,你不如說點其他讓我滿意點,或許就留你們一條狗命了。」蕭織淼直起身體,看遠處又飛來了兩名天使審判官,腳下發力,踩的蘭恩悶哼一聲,還有肋骨斷裂的聲音。
「薩洛斯說了,你得把羽毛都還給我們。」蘭恩握住她的腳腕,鮮血從嘴裡溢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給我們,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蕭織淼道:「沒了,都過去這麼久,哪裡還有羽毛還給你們......」
說到這,蕭織淼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好像也揪過薩洛斯的羽毛,不是她在神域的時候,而是就最近,在她以蕭織淼的身份剛進入神臨之地不久的時候。
她覺得有些莫名,不就是幾根羽毛麼?
這些漂亮天使腦子裡也不知道裝著些什麼東西,很久以前她就把他們當成漂亮花瓶,一把漂亮的武器,很無趣,所以總是想逗他們。
但逗他們不如去逗賽安尼亞,至少賽安尼亞給出的反應還能令她愉悅。
想起以前的事,她走了走神,就這麼一會,另外兩名審判官已經飛落到她面前了,手中的光明信仰凝結出來的黃金聖劍散發著灼熱的光芒,讓蕭織淼偏了偏頭。
「你們就這麼喜歡用這個武器嗎?眼睛都要被你們照瞎了。」
話音一落,碎骨就已飛向那兩名審判官,攻擊迅猛。
蕭織淼放開腳下的審判官,彎腰揪下他翅膀上的一撮羽毛,而後塞到他手中,「還給你了,漂亮的小捲毛。」
說著,她還真上手摸了一把他的頭髮。
手感還挺好。
這一刻,她在這名審判官眼中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好似黃花大閨女被惡霸當街調戲,那種悲憤氣急,但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不是,你們天使一個個都這麼純情的嗎?不就摸了頭髮而已。
她正吐槽著,蘭恩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翻倒在地,他快速起身,召來聖劍朝她刺下。
天使半蹲在地,潔白的羽翼在他身後展開,將身下完全籠罩。
緋紅魔力凝結的利刃將他穿透,翅膀上的血液滴落在焦土中,融入一片緋色之中。
蕭織淼偏頭看去,聖劍落在她的臉頰邊上,散發著的微弱聖光將她臉頰灼燒的生疼。
「還是這麼可惡啊你。」蘭恩低頭看著穿透他胸膛的緋紅利刃,嘆息一聲,「如果是薩洛斯,你還能下得了手麼?」
「他在哪?」蕭織淼臉上沒了之前悠然神色,冷聲問。
「你終於問他了。」蘭恩道:「我們聽令真正的神。」
他回答了蕭織淼剛剛的問題,握住她的手,染了血的羽毛重新塞回她的手中,「塞西亞,去找他吧。」
「然後,走到我們面前來,我們是審判之劍,審判世間一切罪惡,塞西亞,拿起這把劍。」
蕭織淼盯著他看了會,收起緋紅利刃,一個翻身將他重新摁倒在地。
「咳咳......」蘭恩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看著虛弱至極。
蕭織淼看了眼手心中的羽毛,拔出蘭恩的聖劍,不顧手上被灼燒的痛感,看著蘭恩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了,是麼?」
蘭恩道:「你想要改變,就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
「是主神系統和我的談判?還是塞塔維斯派你們來迷惑我的?」
他沒再回答蕭織淼,而是掙紮起身和克羅洛繼續攻擊她。
另外兩個審判官被碎骨纏住,剩下這兩個也禁不住蕭織淼幾下打了。
幾招下去,就被蕭織淼踹翻在地。
他們是武器,是被鏈子栓住的狗,不是聽令系統就是塞塔維斯,現在看來,這把鏈子還在塞塔維斯手上。
「神主,神主!」
蕭織淼腦中響起了牧淵的聲音。
「宋奚背叛了我們,摩度受傷嚴重。」
蕭織淼冷靜道:「保護自己,別死了,我就來。」
她剛說完,又響起了幻影者小鈴鐺的聲音,「主人,我不行了,我打不過祂們!」
蕭織淼:「別離開黃金樹的範圍。」
說完,她朝著黃金樹快步奔去,黃金樹下亮起傳送魔法陣,她的身影消失在四名審判官面前。
她一走,蘭恩和克羅洛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
克羅洛瞥了眼蘭恩的翅膀,道:「她又薅你翅膀了。」
蘭恩擦掉嘴角的血,「還摸我頭髮了,這小色鬼,越大越有色心,薩洛斯遲早要被她吃干抹淨。我敢打賭,她本來還想摸我的臉來著,不過沾了點血,嫌髒。」
說罷,他給了克羅洛一個肘擊,「躺著挺舒服的啊,我都快被她戳成篩子了。」
克羅洛:「這不讓你在她面前多表現表現,讓她記住你。」
另外兩個審判官也上前來,拍了拍蘭恩的肩,「挺賣力的啊。」
蘭恩捂著胸口還在流血的傷口,道:「沒你們賣力,在那和她的武器玩半天。」
「我們可不是玩,她那把武器融合了一個魂魄,還挺能打。」
四人走到懸崖邊上,看著遠處最近的一顆黃金樹已經燃燒了起來,眼中都露出一絲憂慮的神色。
克羅洛道:「她這一次,能成功嗎?」
蘭恩道:「很難,但仍有希望,只是看她下一步能不能撐住了。」
——
黃金樹前,塞安尼亞掐住「塞西亞」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倒是挺像,不過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小鈴鐺被扔到地上,剛要爬起來,被賽安尼亞一劍穿透肩胛釘在地上。
聖劍帶來的灼燒讓它痛呼出聲,塞西亞的偽裝也出現了裂痕。
「幻影者,居然還沒有死光麼?」
賽安尼亞在它面前蹲下,手中凝結出一把金黃利刃,在它臉上劃上一刀,聖魔力浸入它的傷口,灼燒著傷口。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噁心的幻影者,永遠都在偽裝別人,永遠都沒有屬於自己的身份。」
祂一邊說著,用黃金利刃釘住小鈴鐺撲騰的手腳,一刀又一刀的將面前這張塞西亞的臉劃爛,看著這可憐的小幻影受不住疼哭出聲,頂著塞西亞的臉尖叫著。
阿瑞娜皺著眉頭看向他,「殺了就是,何必折磨它。」
「因為它現在是塞西亞啊,頂著這樣一張臉在我面前,自然是要被我好好的玩弄,況且,有黃金樹在,它可沒那麼輕易死掉。」
塞安尼亞笑的很是開心,捏住小鈴鐺的臉道:「記住了,是塞西亞讓你受苦的,她想讓你當她的替身,替她受罪,替她死,你們幻影者永遠都只能是可憐的替身。」
小鈴鐺搖著頭,眼淚沖刷著臉上的鮮血,留下一道慘白的痕跡。
忽地,她盯著塞安尼亞這張臉看了一陣,在塞安尼亞又舉起刀的時候,變成了祂的臉。
塞阿尼亞臉上的笑容瞬間頓住,猛地掐住它的脖子,「變回去!我讓你變回去!」
小鈴鐺含著淚笑了起來,「看到你自己哭的可憐兮兮的模樣,是不是很憤怒?」
它的臉一會變成塞西亞,一會變成塞安尼亞,說話的語氣和塞西亞一模一樣,對祂極盡嘲諷:「塞安尼亞,你真是一條可憐蟲,你說我是塞西亞的替身,但你也只敢對替身動手,你這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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