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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
哪卑鄙了?
誰卑鄙?
沈獻和唐逸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深知今天來的人,對馬琪來說絕對非同一般。
唐逸看著陳諾空蕩蕩的位子,道了聲:「這要是陳諾在就好了,絕對三句話就能讓馬琪露出馬腳。」
沈獻看她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笑道:「我猜啊,他們無非就是兩種關係。」
「哪兩種?」
趁馬琪躲進茶水間的功夫,唐逸趕緊八卦一下。
「不是仇人,就是戀人。」
沈獻覺得自己判斷絕對是沒錯的,以自己對這兩個的了解,驕傲如他們,不可能會為了一個普通朋友緊張成這個樣子。
「你選一種!」
沈獻將最後一個檔案袋放進柜子里,神神秘秘的對唐逸說。
「啊?這還能選呢嘛?」
唐逸搓搓手,猶豫一下道:「如果是仇人的話,馬琪才不可能面紅耳赤的,那就是——情人!」
「什麼情人,別瞎說!」馬琪正好出來,聽到唐逸的話,高傲反駁。
「馬琪,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很久了,國外留學的時候。」馬琪隨意的回答了唐逸的問題,擔心她再問下去,她抬起一根手指豎在兩人中間,「不許再問別的問題了。」
「怕什麼呀?」唐逸不理解。
「不是怕,是煩!」
馬琪似乎很不喜歡這個話題,擔心真的把她惹惱了,便也閉嘴不再多言。
沈獻合上柜子,將櫃門鑰匙放回到陳諾桌子抽屜里,看著空蕩蕩的位子,以及一些所剩不多的屬於陳諾自己的物品,心裡也空蕩蕩的。
沒有了陳諾的三十三樓,總還是少了些什麼。
虞揚在顧琛辦公室呆了沒多長時間就出來了,他臨走前將自己背包開著拎出來,像散財童子一樣,給大家分發禮物。
「這是我給大家準備的一點小禮物,請大家笑納。」
他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盒子,先給坐的近的唐逸放桌上,隨後繞著桌子走到沈獻跟前。
「這是什麼?」
沈獻看著包裝精緻的小盒子,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香薰,有助於睡眠。女孩子嗎,睡眠比做美容重要多了!」
虞揚說著,將另一個放在沈獻旁邊的桌上。「這個,我準備了四人份的!」
說這話的時候虞揚有些得意,沈獻卻笑不出來,「那,我替陳諾謝謝你?」
「不用,你替你自己謝就行了。「
說著話,虞揚故作鎮定的朝馬琪走了過去。
馬琪看似在很忙碌的,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這,背挺的筆直,但看得出來她的慌亂,光鍵盤上的刪除鍵,不知道按了多少次了。她的耳尖也不斷地在變紅,隨著虞揚的腳步聲逼近,耳尖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
虞揚走到馬琪側後方停了下來,他將最後一個白色盒子放在她桌上,輕聲道:「這個,是給你的。」
「哦,謝謝!」
馬琪微微側頭到了聲謝,便迅速恢復到了之前的姿態,並未多給一個眼神給虞揚。
虞揚顯得有些尷尬,但又遲遲不肯離去,尬笑著和對面看著自己的唐逸點頭打招呼。
在馬琪身後站了片刻,見她並沒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虞揚才揚聲道:「那你們先忙,我先走啦!」
「謝謝你的禮物,慢走。」
唐逸帥氣的揚揚手中禮品,和他說再見。反觀馬琪,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和動作,沒有半點回應。
「我送你下去吧。」
沈獻見虞揚站了半晌,有點看不下去,開口道。
「好。馬琪,那我先走了。」
徵求意見似的,虞揚微微前傾著身體,語氣比剛才溫柔了許多。
馬琪並未理睬他,繼續自己的工作。
虞揚的背影都看得出有多失落,周圍空氣尷尬的似乎要凝結,沈獻已經轉身走了,唐逸也將頭埋在電腦里。
等到上了電梯,沈獻一改剛才的玩味,看一眼滿目失落走進電梯的虞揚,按下了電梯按鈕。
從三十三樓到一樓,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虞揚嘆氣足有十餘回。
「虞揚,你這是……上演的追妻火葬場?」
虞揚拍拍自己的額頭,一臉的無奈。
「哎,別說了。自己造的孽,自己收場吧。」
「哇哦,又是一對痴男怨女的愛恨情仇。」
沈獻打趣著,電梯已經停到了一樓。
「先別說我了,沈獻,我給你發的音樂你有沒有聽啊?」
兩人說著話,齊齊走出了電梯。
「聽了。」沈獻回答。
「你可別騙我啊,你別看那小小一首曲子,可都是我的心血。」虞揚委屈。
「咋的,你自己譜寫的還是你自己彈奏的?」
沈獻幫他刷了卡,開了閘機道。
「我看你現在這懟人的勁兒,應該是聽了的。聽了就好,我非常滿意。」
虞揚的內心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對於他來說,沈獻這樣的病例,算的上是一項挑戰了。
現在沈獻能滿滿接受,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了,按照這樣的方式循序漸進,他相信沈獻終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你還有什麼需要叮囑的嗎?」
兩人走出閘機口,沈獻停在一旁,看了一眼正沖虞揚笑嘻嘻的前台小妹,眼神微動,「馬琪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喜歡到處留情的男人吧?」
「我的上帝,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我的沈大俠,你這話要是傳到馬琪耳朵里,我就死定了。」
虞揚驚呼,恨不得上前捂住沈獻的嘴巴,奈何大廳里人來人往。
沈獻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怕了?怕你就收斂點。」
虞揚連連點頭,「不能否認你說的對,但是我倆吧……說來話長,以後有就會給你講講你哥哥我的故事,都是辛酸淚。」
「嘖嘖,說你情聖你還裝上了,再見YY!」
沈獻嚴肅的和這個話癆說了再見,虞揚雙手合十求饒,匆匆逃離了申飛一樓大廳。
至於那個等著他給答案的前台小妹,見他拔腿跑的影子都沒了,只「哎」了一聲又坐下了,。
戳中心理,又等不到答案得痛苦誰能懂?
前台小妹是也!
沈獻斂著笑,回身正要回去的時候,看到秦蒔正和一人說笑著出了電梯,往閘機口這邊走來。
黑色的長髮依舊是風情迷人的大波浪,一襲黑色修身呢大衣,包裹的她體態婀娜。那張臉更是美麗的驚艷,此刻臉上帶著笑,明眸善睞,在一眾人中,格外的出挑惹眼。
沈獻呆呆地看著她,也忘了去刷卡。
秦蒔卻並未注意到她,只微微側首和身邊的人說笑,行走間還不忘抬手給身邊人指路。
「沈特助,這是在看什麼呢?」
一道並不友好的聲音,從秦蒔身邊傳到沈獻耳朵里。
沈獻這才注意到,秦蒔身邊的人,是顧衡。
此刻他看似和秦蒔保持著一米的距離,但沈獻覺得這兩個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即便是中間隔著一點空間,她都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纏著兩個人,將兩人緊緊的困在一起。
秦蒔年輕美麗,站在這樣一個年近半百的人身邊,看著真的不是很舒服。
「沒看什麼,顧副總,您先請。」
沈獻側身讓步,將閘道出口讓出來,讓他們先出。
秦蒔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沈獻,臉上神色未有絲毫變化,只見她從口袋裡拿了工卡,輕按一下,隨後溫柔又體貼的用手幫顧衡擋了擋隔板。
顧衡仰著頭,想一隻開屏的驕傲孔雀,邁著八字步從閘機口走了出來。
待顧衡走出去,秦蒔這才給自己開了閘機,走了出來。
「沈特助,聽說你們三十三樓的很多工作現在都落在了你的頭上,任重道遠啊。」
顧衡笑的狡黠,一雙眼睛看似笑著,但是其中精光裸露的讓人心生厭惡。
「還好,都能應付,多謝顧副總關心。」沈獻不失禮貌的回答他。
她看著秦蒔走出來,穩穩的走到顧衡身側,輕輕挑一下自己的捲髮,站定。
在沈獻看來,秦蒔就差抬手挽上顧衡的胳膊了。
她眸光落定在兩人幾乎緊貼在一起的胳膊,順著這個往上看,看見秦蒔正帶著一臉嫵媚的笑看著自己。
「沈特助,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秦蒔笑問。
「哦,沒什麼。」沈獻緊急收回視線。
「美女嘛,誰都喜歡看,沈特助也覺得我們秦蒔好看?」
我們秦蒔?
沈獻看著顧衡的臉,聽到他這麼說,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哎呀,顧總,你就知道打趣我。」
秦蒔嬌嬌的歪身碰一下顧衡的胳膊,聲音更是柔的能滴出水來。
「哈哈哈,瞧瞧,還不好意思了。」顧衡笑著,似是寵溺的看了嬌笑的秦蒔,又對沈獻說「我們還有事要忙,走了,呵呵,沈特助。」
沈獻覺得自己的整張臉,都被這一樓散發的寒冷給凍僵了,她扯了扯嘴角,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出什麼表情,語氣訥訥的道了聲:「再見。」
那兩人轉身朝外走去,沈獻站在原地盯著秦蒔的背影,心臟像是在被冷空氣吞噬。
秦蒔走的稍微落後顧衡一步,她似乎感覺到了沈獻的目光。
她轉身,朝沈獻露出一抹不屑的笑,那如同濃烈的綻放著的玫瑰般的笑容,讓她看上去美的更奪目了,但是她的那雙眼裡,藏著比空氣更冷的冰冷氣息。
很快,秦蒔就跟上了顧衡的腳步,兩個人走的很緊,時而低頭耳語,湊得很緊,秦蒔看上去,始終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沈獻的雙腳好似被凍僵在地上,她站在閘機旁,遲遲未動。
「我跟你說,秦總監絕對和顧副總有點什麼,你看兩人那親密的樣子,說什麼都沒有鬼才信呢。」
有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員工,悄聲說著。
「我也覺得,年紀輕輕就能做到申飛集團財務總監的位子,靠自己,誰信啊!」
「你看她每天打扮的性感嫵媚的,那大紅唇,大波浪,還有大……」說話的那女的,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畫了個大大的S型從胸前延到臀部,描繪的可謂是繪聲繪色的。
「哈哈,你太形象了。笑死。」
「是吧?而且誰家的行政副總裁會陪著財務出去辦業務啊,誰知道是不是公費……」那女的兩根拇指比劃了個貼貼的動作。
「我看也像,你看那兩人,走著走著都快貼到一起了。」
沈獻望向大廳落地窗外,兩人已經走到車前,齊齊上了後座。
沈獻握了握拳頭,轉頭看向那兩個接著出來接客戶,實則閒聊的員工道:「你們很閒嗎?公司條例背熟了嗎?不知道散播謠言是要扣錢的?」
沈獻的聲音很冷,像她此刻的心一般,原本氣質就冷冷清清的她,嚴肅起來還是很駭人的。
那兩個員工認出來是沈獻,齊齊叫了一聲:「沈特助。」
隨後看了彼此一眼,低下頭不再說話。
畢竟都是高層,她們兩個剛才注意力都在財務總監和顧副總身上,沒注意到沈獻在這裡,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別真的讓扣她們工資才好啊!
沈獻心裡難受的很,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算是警告,便轉身刷卡開了閘道走了進去。
關於秦蒔和顧衡的流言,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沈獻也不是第一天聽到,更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們一起出行。
可是親眼看到秦蒔這麼魅惑的跟在顧衡身側,她就像心裡被壓了萬斤重的石頭,沉甸甸的疼。
那可是白綻的秦蒔啊,白綻純白的像朵百合花一樣的秦蒔,現如今,站在作惡多端的顧衡身側,成了煙熏的玫瑰,妖艷卻沒有靈魂。
加上陳諾的事情,顧衡已經不止一次的挑戰三十三樓了。
沈獻真的特別想,立刻,馬上,找到胡作非為的罪證。
特別想!
很快的,顧衡這個披著羊皮的狼,就迎來了他被全民關注的高光時刻。
沈獻也沒想到,一切竟然會這麼巧。也許就是所謂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冬天的北冀,總是籠罩在沉沉霧霾當中,這樣的情況下,日子過的格外的快。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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