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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滿月胸口處升騰起的那點感激之情,霎那間蕩然無存。
狗東西還是一如既往地穩定發揮,狗嘴裡是吐不出一丁點兒好話!
她不願意被他這樣看輕,儘量壓著脾氣解釋道:「我沒有,我報了警的。」
霍璟博卻嗤之以鼻,「還真是個大聰明啊!可惜等警察來了,你早就頭破血流了!」
商滿月:「……」
她擱在膝蓋上的手驀然攥緊,這一刻,她真寧願被沈磊那該溜子砸了,都比被他救下好。
她直接扭過頭看窗外,不想再搭理他,否則她會氣到折壽的。
霍璟博見她這樣,也是氣得手抖。
這女人就是好歹不分,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她對上那群流氓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就會窩裡橫!
司機李叔是霍家的老人了,也是看著霍璟博長大的,透過後視鏡看到小兩口又吵崩了,心裡不由嘆氣。
猶豫了下,他還是倚老賣老地勸解,「太太,先生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他就是擔心你受傷吃虧,你別生氣了。」
霍璟博抬眸掃了李叔一眼,唇瓣蠕動了下,倒是沒說什麼。
李叔和陳阿姨一樣,沒有因為商滿月被冷落就待她不好,向來挺尊重和親厚的,所以她也不好駁了人面子,不太走心地應了句,「是麼。」
李叔解讀了下霍璟博那個眼神的意思,再接再厲,「當然了,先生應該是想說,以後遇到這種事啊,太太您就喊上他。」
這句話,商滿月沒忍住,嗤笑了聲,「喊上他又如何?他也就會瞧不起人,詆毀人,還能給我當靠山不成?」
李叔語塞。
霍璟博不滿了,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裡面噙著火焰,「我是你的丈夫,自然是你的靠山!」
商滿月也回過頭,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字地回,「是嗎?霍璟博,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舅媽討厭我,每次喊我回家都是找茬,三年裡,我喊過你無數次,讓你陪我回家吃頓飯,你都不樂意。」
「你明明也清楚,哪怕你在舅媽面前維護過我一次,她就不可能再刁難我了,可你從未在意過。」
「你現在讓我喊你,不好意思,我已經喊累了,不想喊了。」
「非要論最欺負我的人,不是舅媽,而是你霍璟博!」
她一直積攢著這些委屈和抱怨,本來想著,在霍璟博喜歡上她之後,她要好好和他細數,讓他知道他多混賬,多傷她的心。
所以她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如此平靜地說出這些話。
就好像……真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情緒了。
霍璟博滿腔的怒火,宛若被潑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就這樣熄滅了,甚至還有些透心涼。
之後,商滿月沒再說話,霍璟博也沒有說,就在這麼安靜到窒息的空間裡,車子駛回了滿月灣。
商滿月率先下車,頭也不回地走入宅子。
霍璟博坐在車內,盯著她冷漠決然的背影,目光微微有些出神。
「咳。」
李叔輕咳了聲,還是勇敢地再次開口,「先生,我說句不該說的啊,這三年太太真的受了不少委屈,無論是她舅媽那邊,還是霍家這邊……您又不太回來,很多事她只能自己面對,再難過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所以先生,您也理解理解太太,俗話說,好的婚姻里,丈夫就應該像養花兒一樣養著妻子,是需要細心呵護澆灌的,這樣才能幸福美滿,攜手走一輩子。」
霍璟博還是沒說話,不知道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片刻後,他打開車門下車。
…
男人走入臥室時,商滿月盤腿坐在床上,一手舉著鏡子,一手拿著碘伏棉簽,略有些不順手地擦拭著臉上的手指印。
沈玉雯那一巴掌並不輕,她的臉都腫起來了。
霍璟博眸色微沉,他抿了抿薄唇,邁著長腿走過去,跨到床上,奪過商滿月手中的棉簽,「我來吧。」
「不用,我傷得是臉不是手!」
商滿月不想領他這個情,轉身要離開房間,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看出她的意圖,霍璟博大掌扣住她的肩膀,直接就將她摁倒在床上。
商滿月咬牙:「……你又想做什麼?」
「上藥。」
霍璟博一本正經地晃動著那棉簽,俯下身,俊美的臉龐湊近,倒還真的是認認真真給她塗抹。
見狀,商滿月只能隨他了。
趕緊塗完,趕緊走,省得在這兒糾纏。
然而霍璟博塗完藥,還是沒有鬆開商滿月,反而還是壓著她,直勾勾地盯著她,眸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商滿月蹙眉,推了推他,沒推動。
她隱約已經有不祥的預感,連忙開口,「霍璟博,藥上完了,你該起來了!」
男人宛若未聞,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碎發,挽到了耳朵,無意識地揉捏著她小巧的耳垂,親昵又曖昧。
商滿月多少有些敏感,她別過頭想要躲開他的手。
她吞咽著唾沫,冷下臉,「霍璟博,你要發情找別人去!」
霍璟博也不惱,他的唇瓣湊到她的耳畔,啞聲道:「剛剛李叔和我說,丈夫應該像養花兒一樣養著妻子,要細心呵護和澆灌,我覺得他說得有理。」
這話題跳躍的,商滿月懵了,「什麼意思?」
「作為丈夫,我是應該好好澆灌你這朵花兒,才能消除你對我諸多的怨念。」
商滿月呆滯了十幾秒,才勉強理解出他話里的意思。
他所謂的澆灌,不是正常的澆灌,而是做那檔子事的澆灌……
真他嗎的是頂級理解啊!
這就是狗腦和人腦的區別嗎?
商滿月的臉頰漲得通紅,被他的不要臉氣的,她近似咬牙切齒,「你愛澆灌誰澆灌誰,我不需要!」
某人卻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反問:「你不想嗎?」
「不想!!!」
霍璟博唇角噙著一抹邪氣的笑,他的手就這麼明目張胆地在商滿月眼前……
修長的手指十分有力且靈活。
商滿月又氣又惱,但她根本抵不過男人的力氣,如同砧板上的魚,怎麼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半晌,他吻了吻商滿月已經紅透了的耳朵,嗓音越發沙啞,「都有感覺了……還說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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