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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曦也是個硬茬,吃軟不吃硬。
這段關係會開始,一開始就是陸之律要接觸她的。
她傲慢的冷笑一聲:「你既然沒想清楚,就別在我們大院圈找結婚對象,你都打算出來聯姻了,又何必這樣一副被強人所難的樣子,沒興趣就散啊,你覺得你那前妻好,去找你前妻唄。幹嘛來接觸我?」
她許靈曦從來不是一個任人揉捏搓扁的麵團。
找門當戶對的人結婚,沒有愛情也能因為利益捆綁,相敬如賓的過完一生,這種形式的聯姻,在他們這個階層里,稀鬆平常。
倒也不是誰家攀附誰家,只是強強聯合後,未來遇到狂風驟雨,會更有保障。
越是像他們這樣龐大的家族,越是經不起絲毫的軌道偏離。
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
許靈曦的脾氣,和他有的一拼,針尖對麥芒,話說不到三句,便互看不順眼。
這種性格,在他們這個圈,其實很常見,原因很簡單——
他們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受不得半點委屈,更不會削足適履的去適應誰。
見他沉著臉吞雲吐霧,卻沒反駁她的話。
許靈曦又體面的笑了笑:「希望你能想清楚,我這人也不是不好相處,你別對我撂臉子,我自然也不會去沖你。」
與其說是給陸之律本人面子,不如說,她是看在陸爺爺的面子上,在忍受他的脾氣。
當然了,她也清楚的知道,陸之律也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在忍受她。
互相不爽,卻又互相忍著對面的臭脾氣。
原因無他。
他們這種身份,即使真的談不來,也不會真的撕破臉,鬧得兩家不合。
小事上他們猖狂肆意,可真的牽扯到利益和家族,卻又權衡利弊的謹慎,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給自己的家族,無端樹個強大的敵人。
陸之律冷眼看許靈曦一眼,那是一種打量和重新審視。
他也在試,試自己能不能和一個看不順眼的人在一起,甚至是共度餘生。
說來也是奇怪,當初和南初也沒多少感情,不過算順眼,卻能維持三年之久的婚姻。
若不是她跟蘇經年弄出那檔子事兒,在陸家出事之前,其實他並沒有要跟她離婚的打算。
看順眼,真的是件很奇妙的感覺。
他也希望他能把眼前這個許靈曦給看順眼,可看了也小半個月了,就是不順眼。
也不是她長得不漂亮,可一看到她的臉,他就給不出什麼好態度,更別談什麼生理性喜歡。
男女之間,能否對彼此有感覺,最重要的有一點,就是看著對面這人,要有性.欲望,這很低俗,卻很現實。
他對許靈曦,沒有這種欲.望。
或許是她太傲慢太強勢了吧,他對鐵板一樣的女人實在沒興趣,覺得枯燥,連撩撥的興趣也沒有。
指間夾著的煙,靜靜燃燒到一半。
他煩躁的把煙按滅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方的滅煙器里。
許靈曦以為他乖了,睨他一眼,退了一步:「下次你別再我面前抽就行。」
她爸是個老煙槍,她從小就討厭煙味,總覺得抽菸的男人都是廳里廳氣的老頭。
「結束吧。」
陸之律忽然平靜的冒出這三個字來。
許靈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陸之律站在那兒,語氣散漫又鄭重:「我說,我實在沒辦法把你看爽,所以算了。」
許靈曦:「……?」
他是個深井嗎?
許靈曦感覺自己被狠狠耍了,從沒人這般踐踏她的自尊,難免生氣,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有病吧!自己屁顛屁顛來接觸我,現在說看我不爽,這麼長時間在逗人玩兒是嗎?很好,我看你也不爽!你自己想想怎麼跟你爺爺和我爸交代吧!」
陸之律沒還手,讓她儘管泄了憤,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
南初剛走到熱鬧的婚房裡,外面的天空上方忽然一陣巨大的螺旋轟鳴聲。
婚房裡的所有人都朝窗外看去——
六架螺旋直升機越過莊園大門,停在半空中。
飛在最前面那一架,明顯是新郎乘坐的那一架。
守門的嚴琛都驚呆了:「臥槽!這傢伙真的飛進大門的!」
嚴皓月快爆粗口了:「離譜!這新郎犯規!犯規!作弊!」
小相思小臉扒在落地床上,呆呆地看著外面,「爸爸真的長翅膀飛進來了!好厲害!」
喬予似乎顯得很淡定,沒什麼意外。
嚴皓月頭一扭,用懷疑犯人的眼神盯著她:「之前不是說好的車隊嗎?怎麼變成直升機了??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喬予憋笑,一臉無辜:「你冤枉我了,月月……」
嚴皓月一聽月月這肉麻稱呼,狠狠瞪她一眼,「少賄.賂我!待會兒新郎進來你不准說話!」
喬予乖乖點頭,手指無聲的拉上嘴上的拉鏈。
現在她就當個啞巴,好吧。
嚴皓月作為今天伴娘團最會活躍氣氛的主力干將,必須囂張起來,她準備了一堆難題等著那位爺。
窗外,六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在空地草坪上。
薄寒時從直升機下來,一身昂貴筆挺的精良西裝,單手抱著一束巨大的花束,長腿闊步的朝婚房走來,矜貴沉穩。
伴郎團也來了不少人,宋淮、徐正、陸之律、林慕北……
喬予覺得這陣仗不對。
她看一眼屋內的人,宋知對宋淮,許淼對徐正,南初對陸之律……難怪剛才月月急著讓這些女朋友快進婚房!
這下完了,新郎能進這道門,不得經歷九九八十一難?
沒一會兒,婚房門外就有了劇烈的動靜。
新郎和大舅哥嚴琛在門口較量。
嚴琛刁鑽的一塌糊塗:「新郎唱首今天你要嫁給我吧!」
喬予:「……」
薄寒時五音不全。
他哪裡是會唱歌的料子,便說:「伴郎團唱,可以吧?」
徐正今天有備而來的,而且也結過婚,這種場面對他來說是小case。
他剛想開口。
大舅哥就打斷了:「叫別人唱算怎麼回事兒啊!伴郎唱今天你要嫁給我,新娘嫁給伴郎啊?」
嚴琛平日裡一向古板嚴肅,這玩笑一開,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婚房內的朋友也跟著起鬨。
「新郎你沒誠意啊!大舅哥叫你唱歌你都不唱!」
「就是就是!別放他進來!」
就連小相思也在叫:「爸爸快唱!我還沒聽過你唱歌!」
這女兒,真的是嫡親的,坑爹一把好手。
嚴皓月大聲對著門外說:「歌不會唱也行!紅包呢!」
門外,薄寒時朝徐正使了個眼色。
徐正提著一大袋賄.賂用的東西。
薄寒時從裡面直接拿出兩根沉甸甸的金條來,對裡面說:「紅包沒有,金條要不要?」
嚴皓月吹了個口哨:「蕪湖~姐夫大氣!門口的大舅哥,先替我收著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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