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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VIP病房裡。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徐正連夜從帝都趕到南城,沒想到短短一天而已,薄爺就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而薄寒時一醒過來,最先問的,依舊是喬予。
「喬予怎麼樣了?」
徐正心疼的看著自家老闆,「薄爺,你脊椎差點被砸斷了,你要不要先關心一下自己?」
要不是他命大,脊椎要是真砸斷了,下半輩子可就在輪椅上度過了。
好在劇院的水晶燈便宜,不是真水晶,是假的,塑料比較輕,只是傷到了,敷藥靜養就行。
這要是真水晶的重量砸下來,不死也殘廢……
「喬小姐有嚴家人照顧,肯定沒什麼大問題。」
「你去看看。」
徐正有些不樂意,「薄爺,您這還掛著水呢……」
喬小姐不過就是被迷暈了,能有什麼大事兒?
薄寒時沉著臉,冷聲道:「現在你老闆的話也敢不聽了?徐正,你能耐了?」
「……」
徐正無奈,問他,「那我是光明正大的去看,還是偷偷摸摸?要是喬小姐看見我,一定會猜出薄爺也來南城了。薄爺,你要是想讓我直說,我就直說。喬小姐現在八成還不知道是你救的她……」
薄寒時靠在那兒,一時間,沉默了。
他不是什麼濫好人,做了好事還不留名,又不是雷鋒。
但一想起喬予對他有應激反應,見了他也許會害怕的躲著他,他又不想再出現在她面前,挑起那些讓她難過的回憶。
這種精神類疾病,發作起來,挺難熬的。
「我已經承諾過她,不再輕易出現在她面前。」
徐正嘆氣,「可薄爺你救了她,你現在躺在床上都沒法下床,我覺得喬小姐有必要知道一下,而且她應該來照顧你。」
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也該來道謝吧?
如果他今天救的是一條狗,那條狗都還會對他搖搖尾巴呢。
但這話,徐正不敢說,只敢在心裡吐槽。
薄寒時微微皺眉,「她自己都暈了,還怎麼照顧我?」
「暈一夜了,也該醒了。我懷疑那個嚴琛是不是對喬小姐說,是他救的?」
徐正口氣有些激動。
薄寒時冷睨了他一眼,「吃炸藥了,對你老闆說話這麼沖。」
「……薄爺,我就是為你抱不平。你為了救喬小姐,傷成這樣,她卻一無所知。那薄爺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薄寒時垂眸,眉眼淡淡的,沒什麼情緒,「我是為了救她,其他的,並不重要。」
「可如果嚴琛利用這一點,讓喬小姐跟他在一起呢?薄爺,你當真不後悔?」
徐正跟在薄寒時身邊三年,說話向來恭謹小心。
這樣逾矩的對薄寒時說話,還是頭一次。
這陣子,薄爺和喬小姐之間的種種,連他這個局外人看了都干著急。
一個不說,一個不問。
一個不想走卻要走,一個想挽留卻趕人走。
該說不說,薄爺跟喬小姐還真是絕配。
縱使有過去那些恩怨隔閡,但薄爺若是真的開口求喬小姐留下來,喬小姐大概率也不會走。
可薄爺偏不。
見薄寒時垂著臉,不說話。
徐正試探性的喊了他一聲:「薄爺?」
「她已經跟嚴琛在一起了。」
「喬小姐才剛回南城,就算她和嚴琛在一起了,也只是剛在一起,薄爺,你完全可以把喬小姐搶回來……」
搶?
薄寒時勾唇,冷冷嗤笑,「如果我只是喜歡喬予,那我會搶,用更過分的手段也無所謂。可我不止是喜歡她而已,徐正,我賭不起,我已經逼死過她一次,我不敢再逼她第二次。」
溫晴的死,與他無關,卻和葉清禾有關。
而葉清禾又是他的親生母親。
溫晴一死,喬予徹底斷了生的念想。
他怎能不愧疚?
他不敢再逼她了,哪怕她和別人在一起,至少,她還好好活著不是嗎?
至少,他還能跟在她身後,多看她幾眼。
徐正愣住了,「那……那如果喬小姐真跟嚴琛結婚,薄爺你……」
薄寒時輕輕扯唇,眼尾猩紅的笑了,「那我就只能像條狗一樣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回頭為止。」
喜歡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占有。
可是他愛喬予,他害怕失去她,更承擔不起失去她的風險。
一年前,喬予跳海。
他痛到整夜失眠,每天抽好幾包煙,吃碳酸鋰片吃到噁心手抖,但依舊撫不平那劇烈到恐懼的失去感。
從那時起,他就想清楚了。
只要喬予能活著回來,讓他怎樣都行,哪怕是讓他放手,他也願意。
……
徐正從VIP病房裡出來,走到導台那邊。
他昨天其實已經打聽了一下,喬小姐在哪個病房。
可剛才他過去,病房裡已經空了。
「護士小姐,603的患者是已經出院了嗎?」
「是啊,是叫嚴歡嗎?」
「對。」
「她剛辦完出院手續,估計人還在醫院門口,你找她有事?」
「她人沒事就行,我找她沒什麼事,就是關心一下。」
徐正垂頭喪氣的回了病房。
「薄爺,我去的不湊巧,喬小姐剛走,不過她人沒事了。」
薄寒時情緒很淡,語氣也很淡,「沒事就行。」
徐正按捺不住:「喬小姐估計還沒走,人就在醫院樓下,我去追的話,應該來得及。」
他眼皮輕輕掀了掀,沒好氣的說:「把她追回來,讓她可憐我?」
「……」
可憐怎麼了?
他現在本來就挺可憐的啊……
但這話,徐正不敢說。
高傲如薄寒時,最不屑的就是同情和可憐。
誰都可以可憐他,唯獨喬予不行。
他只能接受喬予愛他,除此之外,他不需要,也不想要。
……
醫院門口,喬予上了車。
她坐在後座,心不在焉的,慢慢回憶著昨天在劇院發生的事情。
忽然想起,昨天在劇院大廳遇到的那個男人。
那人雖然穿衣打扮和走路姿勢,跟薄寒時大不相同。
但身形和身上的味道,和薄寒時很像。
嚴琛說,昨天還有個人救了她……
喬予眸光微顫,問道:「嚴大哥,昨天在劇院救我的那個人,穿什麼衣服?」
嚴琛皺眉回憶了下,「穿的挺休閒的,戴著黑色口罩,我沒看清他的臉。」
「是不是穿著深灰色衛衣?」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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