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梨渦 47.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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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小時後替換　　「你衣服落考場，我幫你拿回來了。」許呦好脾氣地解釋, 低著頭手伸進抽屜, 摸索著把外套拿出來。

    外面等的人看謝辭還在磨蹭, 忍不住探頭衝著教室裡面又喊了一聲, 「阿辭, 回來再跟妹子了, 快點。」

    她第一次跟他主動說話。

    謝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 突然就笑了, 恍然道：「你偷偷私藏我衣服啊？」

    許呦把黑色的運動外套遞過去, 無聲地看著他，也不理睬那些玩笑話。

    她的手很白，被黑色襯得尤其光潔透白, 手背上若隱若現細細的青色血管。

    &再不拿著你的衣服，我就要丟到地上了。」許呦皺眉，看著沒動靜的某人。

    不過軟綿綿的聲音, 聽上去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他慢慢騰騰地接過衣服。

    一如平時的懶散, 帶著一點輕浮浪蕩的腔調，「呵，您脾氣還挺大。」

    脾氣很大的許呦沒理他的調侃, 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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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場考試鈴聲打響, 校園裡逐漸恢復生氣。樓道里都是上上下下的學生，充斥著喧喧鬧鬧的雜音。

    班上的同學沒一會都拿著卷子回到教室,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對答案。

    &好煩啊, 英語終於考完了。」旁邊一個人不耐煩地抱怨著。

    另一個說：「別煩惱，雞哥，你永遠是最菜的。」

    然後便是一陣追逐打鬧。板凳課桌被碰撞地到處歪斜。

    前面的鄭曉琳拿著許呦的英語卷子對答案，看到半途就很沮喪了，唉聲嘆氣的癟嘴：「天啊，我閱讀理解好多道都和你不一樣。」

    許呦被她悲傷的表情逗笑，把卷子拿回來收好，安慰道：「沒關係，我很多題都是瞎矇的。」

    一般地學霸都是這麼不顯山不露水的。

    所以鄭曉琳才不相信，依然心情沉重：「我剛剛還在考場寫作文，就看你提前交卷了。」

    &喲，小可愛你居然會提前交卷？」付雪梨吸著不知道哪來的奶茶，邊翻雜誌邊和許呦說話。翻過一頁，又打了個哈欠。

    她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精神不濟，和往常活力四射的模樣差了許多。

    許呦有點擔心，摸了摸同桌的額頭，問：「你不舒服嗎？」

    &有啦。」付雪梨好笑地拖下許呦的手，「昨晚沒睡好。」

    話說了沒兩句，班主任從教室門口進來，走到講台上。

    她一言不發，教室里卻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各回各位。

    &次月考已經完了，你們自己是個什麼水平自己心裡也有數。」

    許慧如雙手撐在講台上，目光掃視了下面一圈，「成績明天就可以出來，我打算下個星期給你們換座位，有意願的私下找我。」

    底下不出所料，一片唉聲嘆氣。

    &師，成績這次怎麼出來的這麼快啊？」有人大聲問了一句。

    班上各個地方，又重新開始竊竊私語。

    謝辭和宋一帆換了位置，就坐在許呦正後面，看她低頭找了半天的東西。

    心不在焉地打量著她的背影。

    付雪梨湊過去，好奇地問：「小可愛，你幹什麼呢？」

    &找我的鑰匙。」許呦蹲下身子，把抽屜里書本全部翻出來看了一遍，沒有。

    又拉開書包拉鏈，在裡面翻了半天。

    付雪梨幫她看桌面上有沒有，一邊翻一邊問：「啥時候不見的。」

    &知道。」許呦仍在低頭亂找。

    宋一帆湊熱鬧，扒著課桌看她們，「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許呦把座位翻了個遍，還是沒有，不由沮喪地說：「我鑰匙掉掉啦。」

    &了你撿起來唄。」宋一帆順口回答。

    &是它掉了。」許呦懵了一下，「怎麼撿？」

    宋一帆理所當然地說：「用手撿啊。」

    &是，鑰匙掉了，它掉了。」許呦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懂。

    在一旁的付雪梨突然明白過來，說：「許呦，你鑰匙這是丟了吧？」

    &啊。」許呦轉過臉，茫然道：「怎麼了嗎？」

    &喲我去。」宋一帆笑出聲，「原來你們那兒掉了和丟了一個意思？」

    許呦坐回原位，不想搭理他。

    這個時候她沒心思去管南方北方說法的差異。在腦海里想了一遍又一遍，鑰匙會去哪呢。

    明明放在書包里了...她記得。

    然後....

    哦！對了。

    許呦眼睛一亮，轉過身去，雙手扒在桌沿上，問：「你衣服裡面有我鑰匙嗎？是不是剛剛不小心一起給你了？」

    謝辭身體略微前傾，挑了挑眉，低聲說：「你猜？」

    &不猜。」許呦一口回絕，說：「你把鑰匙還我。」

    謝辭笑了一聲，「你要我還我就還啊。」

    懶懶地語調，痞痞的。模樣十分欠揍。

    在一邊，可以說很不識相的宋一帆插嘴了，「哎喲，阿辭，你看人家小姑娘急了這麼久，快還別人，是不是大老爺們你？」

    &你什麼事？」謝辭聲音淡，反問他。

    許呦以為他真不打算還她了，不由著急，攤出白白的掌心：「謝辭，你快點給我，我的鑰匙。」

    謝辭單手擱在桌上轉筆，打量了她幾秒鐘。

    他皮膚很白，瞳仁黑亮，明明一副好皮相，卻總是不正經的樣子。謝辭偏頭，玩味道：「叫一聲哥哥聽就還你。」

    宋一帆：......

    臥槽，你他媽變態吧，什麼年頭了還玩哥哥妹妹的把戲。

    許呦一聽這話，薄薄的臉皮，登時漲的通紅。

    &不喊啊，給你三秒鐘。」他無恥極了，開始倒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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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呦沒反應過來，又害怕他真的不給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哥哥。」

    他好像愣了一下。

    幾個人都寂靜了幾秒。

    謝辭最先笑出聲。他舌尖抵在牙齒上，轉了一圈，聲音低啞著說：「許呦，你怎麼這麼嗲。」

    許呦默默聽舍友說話，拉開抽屜找到一板消炎藥，扣了兩粒放到手心。

    耳邊的議論聲還在繼續。

    &厲害了，考這麼高的分，簡直不像話。」

    &啊，680分，太嚇人了。」

    陳小轉頭問廖月敏，「噯，我們班這次第一是誰啊？」

    &知道，好像還是張珂珂吧。」

    &對了對了，是不是月考之後要開運動會了啊？」

    &體育班的人說應該是快了.....」

    許呦握著玻璃杯，往口裡灌水，吞咽下藥片。

    吃完感冒藥，慢吞吞爬上床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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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第一節課就是體育課，體育委員讓全班的人直接去操場集合。

    正午剛過，日光仍舊強烈，蟬聲噪噪隱在樹蔭下。

    周遭空氣悶熱，許呦卻渾身冒冷汗，面色發白。

    隊伍按照高矮順序站成四排，女生兩排，男生兩排。

    體育老師在前面點名，問體育委員：「你們班怎麼回事，這麼少人？」

    馬志偉喊：「有的男生去拿器材了。」

    體育老師點點頭，也不再追究，隨口布置今天的任務。

    原地解散以後，許呦找老師請了個假，回教室休息。

    她走回教室，經過走廊，許多班級已經開始上課。

    外面的陽光被樹葉切割成很多細細縷縷的，亮地晃眼。

    許呦從後門進教室。

    剛剛推開門，她一愣。

    裡面一群人在打撲克牌。

    男男女女都有幾個，一眼看過去很陌生，她都不認識。

    涼絲絲的冷氣混合著一點菸味撲面而來，激地許呦打了個噴嚏。

    &進不進來啊，把門關上，熱死了。」有個長頭髮女生朝許呦喊。

    聲音很不耐煩。

    許呦剛想把門給他們帶上，突然一個驚喜的男聲響起來：

    「——哎喲，我的小姐姐啊！恩人啊！！別走別走啊。」

    他的聲音太大了，許呦想無視都沒辦法。

    李傑毅快步追上去，拉著想走的許呦進教室。

    其他幾個人此時也反應過來。謝辭把牌一丟，想起身。

    許呦使勁掙脫，仰頭問：「怎麼了，你先把我放開。」

    她感覺很多人在看這邊，很不自在。

    李傑毅笑嘻嘻地搓手，嘿嘿兩聲，說：「拖您大福，我這次考了五百多分呢！」

    &

    許呦看走不了，便低頭，想繞過他回自己位置。

    &誒誒。」李傑毅轉個身，屁顛顛對她背影喊，「有時間請你吃個飯啊！」

    在一群陌生人的注視下，讓許呦覺得很困窘。

    但是她吃完感冒藥，此時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沒有力氣去想別的。

    陳晶倚看著走到座位上的女生，打量了幾眼，問宋一帆，「這誰啊？」

    &級第一。」

    他正在洗牌，隨口就回了一句。

    &李傑毅美滋滋地說。

    有人翻了個白眼，「毅哥，就依咱這英語水平，平平淡淡說句中文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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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那群人沒一會又開始，嬉笑玩鬧，吵得人腦袋疼。

    許呦把練習冊拿出來，寫了幾題就寫不下去了。

    教室里四頂風扇在不停轉悠，立式大空調也在運作，吐出冷氣。

    許呦捂著嘴巴，連打幾個小小的噴嚏。

    鼻子也好像堵塞住了，呼吸不太順暢。

    她頭又疼，沒一會就迷糊起來，趴到課桌上，在吵鬧聲里漸漸睡過去。

    &天宇。」謝辭背抵牆，懶洋洋喊旁邊男生的名字。

    張天宇出牌動作一頓，側頭問：「咋了，辭哥。」

    &煙滅了。」

    張天宇：........

    還沒來得及吐出的一口煙，被他硬生生憋回去。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謝辭從位置上起身，去一組後面，啪地一下，摁了開關。

    睡得迷迷糊糊的許呦，恍惚感覺頭頂上的電風扇緩緩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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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醒的時候，教室里的人都在吵吵鬧鬧收拾東西。

    許呦臉從臂彎里抬起來，揉了揉眼睛。

    付雪梨的臉近在咫尺，她的睫毛眨了眨，低聲說：「小可愛，要換位置了，收東西呀。」

    許呦抬頭，發現每個人的名字都抄在黑板上。

    她第一次看到這麼新奇的排座位方式。

    找到自己名字。一組第四排靠外面。

    許呦把水杯小本子裝到書包里。一面抬頭在黑板上找付雪梨的位置。

    &梨，你坐哪啊？」許呦找了半天沒找到。

    &前面啊。」付雪梨喏了一聲，「一組第三排。」

    許呦又仔細看了一次。

    發現她名字上面一行赫然寫著：

    許星純付雪梨

    &跟班長坐在一起了？」許呦有些驚訝，轉頭問。

    &付雪梨答得很敷衍，有點悶悶不樂，「唉，不知道老師怎麼想的。」

    許呦知道她和班長關係不一般。默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說。靜靜收拾自己的東西。

    沒過一會，位置換的都差不多了。

    許呦把書搬到一組。她的新同桌是個戴眼鏡的男生，看上去很老實。

    &學霸你好，我叫楊康。」那個男生很熱情，幫許呦把書搬到桌上。

    許呦鼻尖沁了點汗，她點點頭，「你好。」

    兩個人剛剛說了幾句話。

    楊康身邊的透明玻璃窗被人用力拉開。

    許呦抬眼，楊康回頭。

    謝辭單手撐在窗台上，斜了一眼楊康說：「哥們兒，換個位置。」

    ---

    楊康是個老實人，不敢惹謝辭這種校霸，沒說二話就收拾東西麻溜走人。

    旁邊的桌子，被人強行清空。

    許呦心裡生著悶氣，手擱在桌上，低頭寫作業。

    旁邊的人立著，她就是不起身讓他進去。

    謝辭有耐心陪她耗著，時不時就用膝蓋頂她課桌，「讓一讓啊，你想我上課坐走廊啊同學。」

    &和別人換回來。」許呦抬頭，妄想和他講道理。

    &不。」

    &我也不。」

    &不什麼？」

    &讓你進去。」

    兩人就這麼廢話了半晌，到最後謝辭都被逗笑了，懶得和她再繞。

    他從教室門口出去，走到到窗戶外面。

    在許呦震驚的目光下。謝辭手扒著窗框，一使力，從窗戶上直接跳進來。

    &是土匪嗎？！這麼不講道理！」

    謝辭拉開椅子坐下來，竟然還『恩』了一聲，反問她：「講什麼道理？」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啊。」許呦憋了半天，就冒出這一句話。

    你說我想幹什麼？

    謝辭垂眼，手肘放在膝蓋上，傾身靠近許呦脖子邊，「老子要幹什麼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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