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呈和商染停了停,隨意回頭。
「阿染,比賽順利。」蘇欒抱了抱商染。
她過幾天是真有一部劇要在亂洲拍,一時半會也不能回去。
商染:「嗯。」
蘇照臉上堆著和往常一樣的笑:「阿染,拿冠軍。」
亂洲這邊還得應付紅客,他得在這兒多留幾天,這個幾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
商染點點頭。
「景哥,照顧好阿染。」蘇照又對著盛景呈。
盛景呈難得沒有懟蘇照,輕嗯了一聲。
幾句話說完,盛景呈牽著商染出了門。
周年一直在車邊等著,頭髮都被雪花融濕了些。
看到盛景呈和商染出來,他立馬開了車門,然後在盛景呈的示意下馬上轉去了駕駛座。
盛景呈撐著傘打在自己和商染的頭頂上到了車門邊,然後先後上了車。
等他們的車離開中堂之後蘇照和蘇欒才徐徐收回追隨的目光。
門還沒關,外頭雪花飄揚,冷氣直往這裡面呼。
蘇照縮著肩膀把門關上,回頭看向蘇欒:「妹兒,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唄。」蘇欒轉身往裡走。
蘇照跟了上去,有些獵奇地:「就阿染的那個手繩,你是怎麼靠它猜出景哥和阿染的事的?」
蘇欒攏了攏自己的外套:「那手繩你見阿染戴過幾次?」
「一直都戴著的啊。」蘇照想都沒想就說。
「錯。」蘇欒轉頭:「阿染在回京城的時候,我見她戴過一次,但只有那麼一次。」
她繼續道:「也許在那之前,阿染是一直戴著的,但是我後來再見她,她的手上就沒有那條紅繩了。」
「所以呢?」蘇照還是不懂。
「你覺得那只是一條簡單的手繩嗎?」蘇欒又問。
「不覺得,景哥做的當然不簡單。」蘇照還挺理所當然。
蘇欒噗地笑了一聲:「知道盛爺做的不簡單,我是說手繩的寓意。」
說到寓意,蘇照頓了頓。
他皺眉想了想,那條手繩他只知道是盛景呈親手做的,至於寓意什麼的,他還從未知道過。
蘇欒看他想不出來的樣子,只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的話被蘇照的思緒拉回來,蘇照咦了一聲:「說那麼多還以為你知道。」
「阿染怎麼可能會把這個告訴我?」
蘇欒往沙發上一躺,理性分析了一下:「阿染戴過一段時間,讓我猜猜,估計後來有個什麼原因就摘了下來,然後才又在前幾天重新戴了回來。」
「突然戴了回來,必然有原因。」她肯定道。
「是……這樣嗎?」蘇照被蘇欒的邏輯震撼到了。
「對啊。」蘇欒覺得自己說得很合理。
蘇照按著她的邏輯去理了理,好像,大概,也能明白那麼一點兒。
*
這場中大的雪是凌晨就開始下了,下到現在,地面已經鋪了一層不薄的雪。
周年開車開得緩,車輪壓在上面吱吱嘎嘎的,留下一串串深跡。
車窗上漸漸地積起一層薄薄的雪花,給車輛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紗衣。
因為下雪,從景門這裡到機場要多了半個小時。
盛景呈偏頭,看見商染腦袋側靠在車窗上,手裡百般聊賴地把玩著手機,搭著的腳尖還時不時晃嗒一下。
過了會,她抬眼過來,語調輕佻:「盛爺,還有糖?」
「當然。」盛景呈說著,原本放在腿上的手移到暗格正要下拉。
可就在那一剎那——
砰!
嚓——
猝不及防之間,一道槍聲響破空氣,緊接著車子緊急剎車,摩擦聲尖銳刺耳,周年手下一轉,立馬九十度轉彎將車頭對著槍聲來源的方向。
盛景呈下拉暗格的動作微頓,然後掀起眼眸。
商染仍舊側靠著,視線落在盛景呈的手上,她腦袋上方的玻璃處,出現了裂痕。
而這裂痕,是從商染太陽穴處的玻璃那個地方蔓延開來的。
剛剛的子彈打在車窗上,差點穿透玻璃,聲音迴響仍震在商染耳邊,可她毫無反應,停在盛景呈手上的目光一直沒挪開。
半晌,她的眸子染上一層若有若無的冷意。
盛景呈看著商染腦袋後面的裂痕,眸間一暗,毫不猶豫地伸手把商染拉過來。
砰!砰!
槍聲未停,直直打在車頭的擋風玻璃上,兩槍下來瞬間出現裂痕。
「殺了。」盛景呈的聲音有些森然。
周年的表情這會冷漠到了極點,凌冽的眼神快速鎖定開槍的方向之後,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下車之後,槍子即刻向他湧來。
砰!砰!砰!
周年一邊朝槍源方向跑過去一邊閃著身形躲槍子,子彈摸不著方向地射過來,打到了他的腳邊。
但他的速度仿若夜間鬼魅,沒有一槍落在他身上。
偷襲的人似乎慌了,每一顆子彈打出來的時間距離變得更近,穿在雪裡的子彈更是顯得雜亂無章。
車裡,商染撩起眼瞥向前頭擋風玻璃外面,浸了寒意的眸子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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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周年已經到了石林周遭。
眼見他極速逼近自己,石林當機立斷地下了跑的決定。
從雪地里爬起來前,他還不忘朝周年的方向補上一槍。
子彈從周年的肩膀外划過,他臉色不變地踩著雪地沖了過去。
見狀,石林再次掏槍,轉身正要開槍,卻在風馳電掣間,他的身體猛然傳來一股勁。
「啊——」
周年奪過石林手裡的槍,迅速將槍口對著地上的人。
石林整個身體陷入雪裡,冰涼之意瞬間蔓至他全身,再抬頭時,他的腦門處多了一隻黑色槍口。
他瞳孔驟然一縮,一動不敢動。
周年全身散著狠意,他正要開槍,卻有另外一發更快的子彈穿進了石林的左臂。
子彈震著空氣,發出巨大的響聲——「砰!」
疼痛非常,石林的表情頓時猙獰至極,嘴裡發著陣陣呻吟。
周年回頭看了看,遠遠地看見盛景呈和商染站在車邊,商染手裡舉著槍正對著這邊。
他回頭看的時間,讓石林抓到逃跑了間隙。
但他還未爬出一米,右臂又中了一槍,霎時間石林的上半身癱倒在地。
周年見狀便往旁邊退了點兒。
車邊,商染槍口往下了點兒,放在扳機處的食指連續下按了兩次,兩顆帶著火光的子彈穿出。
即使石林躺在地上,雙膝也沒有逃過槍子。
他癱著四肢,寸寸劇痛襲遍全身,彈孔中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周圍的雪。
「嘶——」
石林表情扭曲,嘴角崩得似箭上之弦,呻吟聲透著絕望。
他忍著疼痛再睜開眼,倏然間,腦門處巨聲一震,鮮血飛濺,從此死不瞑目。
雪依舊不停,紛紛揚揚地從灰濛濛的天空中飄灑下來,像無數輕盈的羽毛。
商染轉身上了車,身後盛景呈也關上車門坐了上來。
他坐在車窗有裂痕的那一側,然後瞧了瞧商染,剛剛晦暗的眼這會恢復了往日的鬆散。
盛景呈下拉暗格把裡面的糖拿了出來,然後撕了一包給商染。
商染窩在椅背里,接過撕開皮就隨手一丟進了嘴裡:「換品牌了。」
「嗯。」盛景呈話里總透著笑意。
一個小時後。
車緩緩停下,周年拿上商染的包先下了車。
後座,盛景呈看了看商染,然後拿上傘側身下車。
他撐著傘站在車門上,等商染出來,傘往那邊偏了過去。
下車後,兩人站定,商染淡然地掃了眼面前的機場。
輕柔的雪飄飄灑灑,落在了白色的傘頂上。
兩道身影立於傘下,盛景呈和商染皆身著一身黑色大衣,襯得二人似風雪寒夜中傲然綻放的黑玫瑰。
商染和盛景呈抬腳往裡走,周年跟在了身後。
*
到Z國京城時,是晚上八點左右。
國內沒有雪,空氣斯冷又乾燥,灌到人皮膚上時,像是能把人的皮膚撕裂開來。
商染醒得及時,她偏頭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偌大的停機坪看不到盡頭。
喜歡她豈止是京城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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