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時辰後,檀修元四人的造夢蠱被蘇若棠解開。
聽了墨燼冥替檀芷溪解蠱的過程,檀修元沉默了片刻。
隨即,他長長嘆了口氣,「告訴二殿下,儘快定親吧。」
昨晚雖然沒人看清墨燼冥抱的是誰,但墨燼冥近段時間經常來府中。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他抱的是檀芷溪。
只是礙於天家和檀府勢力,在沒確定的情況下,看到的百姓也不會說出去。
只不過為了芷溪的名聲,他也不打算再為難墨燼冥了。
蘇若棠怔了一下,隨即眉眼彎彎上前挽住檀修元的胳膊,「祖父,表姐和二殿下是兩情相悅。」
「這段時間二殿下的表現,你們也看到了,他是真心待表姐的。」
王氏低頭抹了抹眼尾,聲音有些沙啞,「棠兒,陛下一共有五子。」
「如今就三殿下和二殿下具備成為儲君的資格......」
她話音未完,但蘇若棠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成為儲君後,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後宮的關係,與前朝一般,盤根錯雜。
就連武舜帝,也是在最近這些年才能專寵婉貴妃。
但他也做不到給婉貴妃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
蘇若棠柳眉微微蹙起,剛想說話,門外傳來男人清潤的聲音。
「舅母,我和二哥不管誰登基,都只會有一位妻子。」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清風朗月的男子,踏著斑駁的陽光而來。
暖金的陽光從他睫毛灑落,落在眼底,根根分明。
他點漆般深邃的墨某,緊緊凝在那抹纖弱的身影上,一字一句,是不容置喙的承諾:
「縱使繁花三千,唯喜西府海棠。」
檀修元等人被他眼中的堅定震撼到。
自從蘇若棠嫁給三皇子,他們並不抱希望三皇子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畢竟,陛下對三皇子的用心栽培,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把三皇子當做儲君培養的。
後來二皇子身子逐漸康復,加上三皇子無意那個位置,陛下才將二皇子帶在身邊培養他。
芷溪若是嫁給二皇子......
看出了檀修元等人心頭的猶豫擔憂,墨瑢晏再度落下一句話:
「二哥不需要靠後宮來維持前朝平穩。」
檀修元定定看了他一眼:「殿下如何這麼肯定?」
墨瑢晏走進屋內,拉著蘇若棠沒受傷的手,薄唇勾著清淺笑意,「紫麟衛足以幫助二哥平息納妃的聲音。」
檀修元和檀銘對視一眼,眼神都微微一變。
他們一直不答應墨燼冥的提親,除了擔心他以後繼位,後宮嬪妃三千外。
更大的憂慮是他忌憚三皇子,最終做出手足相殘之事。
那時候,手心手背都是肉,檀府真的不知該幫誰。
畢竟自古以來,沒有幾任帝王能容許自己的兄弟功高蓋主。
檀銘遲疑了一下,問道:「殿下的意思是......要將紫麟衛交給二殿下?」
墨瑢晏神色淡然:「只要二哥需要,紫麟衛他隨時可以調動。」
檀修元和檀銘聞言,眼中震驚更濃。
紫麟衛是墨瑢晏一手調教出來的暗衛。
單兵作戰、反偵察、醫毒陣法......不說精通,但也都懂。
每個紫麟衛都是以一擋百的強手。
好不誇張地說,京城十萬禁衛軍與人數緊緊一千的紫麟衛對上。
他們能通過數量絞殺紫麟衛,但也會折損大半。
紫麟衛除了戰鬥力,這些年手中還掌握著朝廷官員犯罪的證據。
而這些,在棠兒嫁給三皇子之前,他們是不知道的。
外屋,陷入久久的安靜。
好一會兒,檀修元緩緩開口,「殿下,若是二殿下登基後,容不得你呢?」
墨瑢晏洒然一笑,薄唇溢出堅定的兩個字,「不會。」
檀修元驟然眉頭:「殿下為何這般肯定?」
「我相信二哥。」
他相信那個從小會把他護在身後的二哥。
檀修元嘆了口氣:「殿下,棠兒和芷溪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妹。」
說到這,他抬眼定定與墨瑢晏對視,緩緩開口,「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求殿下饒二殿下一命。」
墨瑢晏目光直直與他對視,清潤如寒玉的聲線,溢滿堅定,「外祖,我答應你。」
「但請你相信,你擔心的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
翌日,遠方的天空泛著鴨蛋青色。
裊裊炊煙,與山林融為一體。
敲鑼打鼓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早起的百姓們紛紛詫異地向聲音傳來處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十八名身子魁梧的男子。
他們騎在毫無一絲雜色的黑色高頭駿馬上,身後是數不清的僕人抬著箱子。
那紅色的箱子,一眼望不到邊。
「咦,紅箱子?」
「八十一個紅箱子,十八匹高頭大馬,這是做什麼?」
「這都看不出來?箱子上繫著紅綢,貼著喜字,不是成親就是下聘。」
「可沒聽說最近有王孫貴族成親啊。」
「往定國公府的方向去了......」
「難道是哪家貴公子向定國公的女兒提親?」
「呵,什么女兒,不過是運氣好,麻雀變鳳凰了,真不知道是誰眼這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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