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男子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那算了,我回頭問你妹妹吧!看那姑娘的年紀,或許是你妹妹的朋友!」
「她最近休息不好,你不要去打擾她。一筆閣 www.yibige.com」言昭淡淡道。
「你啊你,至於這么小氣嗎?我就是去問個問題嘛!」男子不甘心。
言昭看著他,「你一開口就沒完沒了,錦兒自從遇到刺殺後,沒一天能睡好……」
「好了好了,我錯了。」
男子只能投降,他又興奮道:「你是不知道啊!那姑娘長得真好看!而且啊,又對我一見鍾……」
「找你辦的事如何了?」
只是,男子話沒說完,言昭打斷了他。
男子一噎,只得正經起來:「我已經讓人畫好了圖紙,拿去帝都內的鐵匠鋪里問去了。」
頓了頓,男子又道:「說話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哪個女子看到我,臉紅成那樣……」
「也拿到郊外的鐵匠鋪問問。」言昭再次將他打斷。
「知道了。」
男子又被言昭堵住了,但他仍鍥而不捨:「我一定要弄清楚她到底是……」
「記得不要聲張。」言昭又一次將他打斷。
男子猛點頭:「放心放心,我肯定低調,太高調了對人家姑娘也不好……」
「我是說那塊牌子的事。」言昭語氣淡淡。
男子:「……」你是存心潑我涼水的吧!
好氣哦!
我看你就是嫉妒有姑娘對我一見鍾情!
……
「小姐,你還好吧?」
靖國公府大門外,知月扶著顧清歡下台階,一臉擔憂:「現在還沒緩過來嗎?」
「好多了,不用擔心。」
顧清歡臉上泛著薄紅,她撫額道:「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被香味嗆到,剛剛差點喘不過氣了。」
「別說小姐了,奴婢先前差點就忍不住打噴嚏了。」
知月有些無語:「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著,怎麼會有人往腰上掛那麼多香囊啊?脂粉氣還那麼重!」
顧清歡想著那些粉粉花花的香囊,感覺自己又要窒息了。
帝都內能這麼騷包的傢伙……
「應該是年尚書家的小兒子。」顧清歡說道。
「年尚書……」
知月想了想,「是戶部尚書,年竹生大人?」
年姓不算常見,出了這麼大一個官,大家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嗯。」
顧清歡點頭:「聽聞年大人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年曆永在都察院做右僉都御史,小兒子年載舟在順天府做捕快,性格……比較特別。」
知月想了想長廊中那個大紅大綠慘不忍睹的身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奴婢覺得傳聞說得對……小姐,上馬車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顧府的馬車邊。
馬夫將杌凳放到顧清歡腳下。
顧清歡剛要踩上去,街道另一邊響起踏踏馬蹄聲,如雷陣響,讓人無法忽視。
抬眼望去,是十餘人的小隊縱馬狂奔,煙塵瀰漫。
馬上之人統一著裝,頭戴黑色圓帽,身著黑袍,外穿繡蟒比甲,腳踩皂靴,腰間挎著兩把刀,一長一短,十分幹練,可看著這些人,又覺得哪裡十分怪異。
看到這熟悉的衣服,顧清歡手一抖,盯著小隊最前方的首領,眼睛眨也不眨。
那首領十分年輕,看著十八九歲,不到二十。
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張病態蒼白的瘦弱臉龐,以及與這臉色完全不符,好似染了血,十分刺目的嘴唇。
他的眉眼透著一股陰鷙沉鬱的味道,看久了會讓人覺得心裡發毛,想要遠離這個傢伙。
顧清歡剛朝他看去,他就敏銳察覺到顧清歡的視線,銳利的眼神朝顧清歡刺來。
在顧清歡身上停頓一瞬,他便不在意的收回視線,策馬遠去。
「咳咳……」
知月的咳嗽聲讓顧清歡回神,她擋在顧清歡身前,抬手揚去空氣中的灰塵,說道:「小姐,快上車吧,這裡灰多,髒。」
「嗯。」
顧清歡收回視線,低著頭上馬車。
知月扶了她一把,等顧清歡進了車內,她也跟著上去。
放下車簾,知月將手爐遞給顧清歡,「這都三月底了,小姐的手怎麼還這麼涼?」
剛剛扶顧清歡上車時,知月以為自己摸到了一塊冰。
「可能是倒春寒吧。」顧清歡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可要注意身體。」知月又從暗格里拿出薄被蓋在顧清歡的腿上。
「嗯。」顧清歡隨口應道。
知月注意到顧清歡的異樣,不由得問道:「小姐,是被剛才東廠的人嚇到了嗎?奴婢見剛才那個領隊的,朝小姐看了一眼呢。」
顧清歡聞言,微微一頓,她閉上眼:「不過是幾個閹人,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有些累了。」
知月瞭然道:「小姐先休息一會吧,到了門口,奴婢再叫您。」
「嗯。」
顧清歡不再理會知月,閉上眼後,她腦海中浮起那張蒼白的臉,抿著沾染了血液一般殷紅的嘴唇……
沒想到,她竟然會遇到那個人……
三年後將坐上東廠督主,權傾朝野,被稱作「皇帝腳邊一條好狗」的寧有惟!
也是……
前世殺了知秋的傢伙!
不僅如此,那傢伙還對自己……
顧清歡捧著手爐的手用力了些,指節發白。
當著知月的面,她一直在掩飾,可心底對寧有惟的厭惡與憎恨,卻如泉涌一般無法抑制。
那個……
殺千刀的閹人!
顧清歡放輕了呼吸,可一呼一吸卻比之前要綿長。
她在忍耐。
她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心中異樣。
她曾經在平樂館裡做到了最好,即便心中波濤洶湧,也能做到面上波瀾不驚。
……
馬車到了永安侯府,知月喚道:「小姐,到了。」
顧清歡睜開眼,面色如常:「嗯。」
知月扶著顧清歡下車,兩人朝惜歡院的方向走去,她笑了笑:「小姐出門半日,知秋一個人在府里,估計要急死了。」
聽到知秋的名字,顧清歡眼底閃了閃:「應該吧。」
與此同時,惜歡院。
知秋生無可戀的站在門口,宛若望夫石。
她錯了,她就不該在小姐面前假咳,她要是不裝病,小姐也不會撇下她,小姐要是不撇下她出門,她也不會在這裡眼巴巴的等小姐回來,說穿了還是她錯了,她就不該在小姐面前假咳……
「這不是知秋姐姐嗎?」
這時,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打斷了知秋的思緒。
抬眼一看,聽雨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上下打量她一眼,故意道:「怎麼一個人在門口?做大丫鬟的,不跟小姐一同出門嗎?我看知月姐姐就陪小姐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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