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愛的,我不會再給你提分手的機會,相信我,你不會再說出這個詞。」萊昂納多親吻了莎拉的手背,而他期待下一次他可以有資格吻到那柔軟的雙·唇。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莎拉齜牙露出一個明顯有些假的笑,將手抽回繼續埋首工作中,過了一會兒她瞟萊昂納多一眼,見對方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頂著一張痴·漢臉看自己,不禁也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真人版嗎?她沒好氣地在萊昂納多的眼睛前面揮了揮手,「眨眼!放心吧,即便你眨眼,我也不會消失的,所以別像看犯人一樣盯著我。」
「哪能說成是看犯人?我明明在守著失而復得的寶貝,你沒法想像,這一年裡我就是想多看你幾眼都沒機會,現在還不趕緊看回來。」萊昂納多將劇本攤在了桌上,下巴則枕在劇本上,說這些話時很有些滄桑感,他不是要說甜言蜜語哄莎拉,而是真的有些感慨。話一出口,他覺得莎拉聽了至少會笑一下,卻沒想到莎拉只是點了點頭,又低頭看文件去了。
萊昂納多不免有些喪氣,下巴又耷·拉回了劇本上,看來美好的幸福明天還很遙遠啊——直到10月7日,美英揮兵,阿富汗戰爭爆發。直到10月5日,微軟indosp操作系統正式上線。直到10月8日,《哈利波特》發出了第二段長達分鐘的預告片,定檔11月英國全球首映。直到伊恩用私人飛機帶著阿瑟、小諾亞從紐約回到了坎布里奇……萊昂納多也沒能把莎拉這個山頭攻下來。
沒有更新一步的進展也就罷了,反倒見著她和馬特·達蒙共進了一次晚餐。萊昂納多雖然十萬分不想讓莎拉和馬特·達蒙見面,可腳長在莎拉身上,他就是想攔也攔不住,更何況他現在也沒個正當名分。於是,可憐的迪卡普里奧先生只能悄悄尾隨,眼睜睜看莎拉和馬特·達蒙一起走進餐廳。兩人明明才分手不久,卻能在飯桌上相談甚歡,瞧見一個記事本,萊昂納多便知道他們在聊的是馬特·達蒙為莎拉寫的那個劇本。
「難道這是報應?」偷偷瞧著兩人,萊昂納多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之前在《貓鼠遊戲》劇組裡馬特·達蒙看莎拉和他對戲,心情應該就和現在的他差不多吧?報應來得這麼快?萊昂納多的臉有些黑,默默掏出了手機給自己找的編輯撥了出去。
而等到稍晚一點莎拉又和伊恩談工作,理所當然把來蹭飯的他關在書房門外時,萊昂納多的臉已經不是用黑可以形容的了。偏偏這會兒剛剛從紐約回來不久的小諾亞還來戳他心口,小傢伙先是一臉狐疑地看守在書房外的他,然後一邊拉著他的手往自己小臥室拽,一邊像個小大人似的板著嚴肅臉教育道:「知道什麼叫商業機密嗎?你這樣偷聽是不對的,你不該打攪媽媽和伊恩叔叔說悄悄話。」
「……」萊昂納多嘴角直抽抽,誰偷聽了!而且門關的嚴嚴實實,就是想聽,他也聽不到啊!
他的表情並不明顯,可是小諾亞眼睛卻很尖,立即就不樂意了,小傢伙覺得自己這麼苦口婆心的教育萊昂納多叔叔,萊昂納多叔叔竟然不領情:「叔叔不乖,我要告訴媽媽去!」
萊昂納多一聽腦袋都炸了,這小祖宗可是莎拉的心頭肉,如果讓他告狀,即便自己沒有錯,莎拉也會給自己飛兩個眼刀。更何況,守在書房外面的確沒什麼道理,莎拉聽了保不住就想到了他曾在威尼斯說的那些混賬話。想到這裡,萊昂納多連忙一把將小傢伙抱進懷裡,溫言哄著,心裡卻暗道小孩子最是新新厭舊,他雖然在這一年裡也曾經和小諾亞通過兩三次電話,可是一年的時間足夠讓另外那兩位男士乘虛而入了,曾經他可是這個小傢伙最最愛的萊昂叔叔,可是現在,瞧瞧。已經開始板著臉教育他了!
萊昂納多即便不問也知道,自己在這小傢伙心中已經地位驟降,怕是早就已經排到伊恩後面了。他這樣想著,小諾亞卻一把將他推開,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去和他家小狗狗玩兒去了,萊昂納多本來是蹲著,這會兒一個屁墩坐在地板上,越發感到自己被嫌棄。他堂堂一個巨星如今竟然還比不上那麼一條小狗?尤其那隻叫「姜戈」的狗還是他送的好嘛!
「小沒良心的!」萊昂納多咬了咬唇,知道自己任重而道遠,他要把孩兒他娘追回來,首要任務便是搞定面前這沒良心的小屁孩兒!
這邊萊昂納多和小諾亞交流感情,幫助小傢伙回憶曾經相處的美好時光,更是許諾了不少玩具好吃的,用最大的誠意在小傢伙面前刷好感度。而另一邊,書房內的氣氛卻完全沒有這麼輕鬆。
莎拉將這段日子的工作一一說清楚,重新移交回伊恩的手中,而接下來看著伊恩含笑的眼睛,探究的目光,莎拉心中便不禁暗嘆了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當初打出那個電話便應該想到有這一天,伊恩不是傻·子,而且不僅心細還邏輯縝密,911事件發生時或許對他衝擊太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之後他又忙於公事遠在紐約,大概就先把事情擱心裡了,等著回坎布里奇再當面問她,比如現在。
伊恩察言觀色的本事了得,莎拉雖然有奧斯卡級別的演技,這回卻沒有騙過伊恩的把握,因為她實在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能隨隨便便把對方搪塞過去,伊恩腦子裡肯定已經分析出了一個他認為最有可能的答案。
「我知道你不可能和恐怖組織有關,但是,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你會提前知道有可怕的事情發生。」伊恩說著攤了攤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莎拉的臉上,探究和疑惑毫不掩飾,然而就在莎拉要說出一個謊言時,他卻用開玩笑的語氣繼續道,「莎拉,如果你不想說,我便不再追問。今天之所以會提起這件事,也不過是怕你懷疑我的智商而已」他的智商不低,壓在心底的疑惑……又何止今天這一樁?
「所以,你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傻·子,所以才告訴我你意識到了蹊蹺?但並不強求我的回答?」莎拉錯愕,看著伊恩無所謂的聳肩,她不禁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匪夷所思,難道他不好奇嗎?不,伊恩當然好奇,他只是一向懂得忍耐,一向尊重她的選擇,所以如果莎拉不想說,他就不問了。這男人還真是……莎拉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貼到伊恩身上了。
尤其是接下來伊恩竟然真的只是點了點頭,如他所說不再追問,甚至還頗為善解人意的對莎拉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我們都有保持沉默的苦衷,拒絕回答的權利。」
莎拉聞言又愣了兩秒,伊恩難道是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才這麼體貼?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是當然的,至於保持沉默的苦衷,莎拉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伊恩的身份,出身梅隆家族就是他的秘密吧?一直保持低調是有什麼苦衷呢?莎拉自以為聽出了伊恩話中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她不探究伊恩的家事,伊恩也不追問她,這不正好?他們的處事原則還真是合拍呢!
至於救命之恩,是不是也算扯平了?莎拉心裡還一直惦記著紐西蘭洪水那一次,現在終於可以兩不相欠了。
可恩情這種東西又哪裡是說還就能還清的?莎拉想大手一揮把兩條命做個對等,伊恩卻顯然不是這麼打算的:「那天我接了你的電話就匆忙跑進電梯,我堂兄因為擔心我,也因此跟著逃過了一劫。所以,你是救了我們兄弟兩條命,而我堂兄…咳咳…他是我們這一代最能幹的人……」
能幹這個詞有很多種解釋,而伊恩的那位堂兄大概在家族中也是中流砥柱那樣的重要人物吧!莎拉心裡這樣想著,就聽伊恩忽然把話題轉到了莎拉的特效工作室上,表示他的那位堂兄希望回報莎拉,而人家錢包鼓鼓,最直接的報恩方式當然就是投資啦!
「投資我的特效工作室?」莎拉這回是真意外了,她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特效工作室資金吃緊的問題,伊恩這傢伙到底從哪裡聽說的?
「我們在紐約一起看了《哈利波特》和《指環王》的預告片,堂兄對你現在的特效研究課題很感興趣,恰好他是個習慣用支票解決一切問題的商人,所以很願意開一張支票作為回報給你的謝禮。」伊恩做出一個扶額的姿態,好像對那位堂兄的行·事作風很無語,「我也只是做個傳話的,如果你拒絕,我猜他以後會想到其他方式找上你的,可是……」
「什麼?」莎拉想不出伊恩為什麼會欲言又止。
「可是我不想你和他有太多交集,他有好幾個女友都是好萊塢女星……他應該很希望能有接近你、追求你、對你大獻殷勤的正當理由,所以如果你拒絕,他大概會很開心。」伊恩不著痕跡地撇了一下嘴,在背後說人壞話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現在看起來有些彆扭,幾乎是丟掉燙手山芋似的,將一張支票塞進了莎拉手中,留下一句「你就收下吧」就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好像生怕莎拉還給他似的。
這……頭一次碰上這麼硬塞錢的!
莎拉捏著那張好多好多個零的支票,嘴角止不住的抽,伊恩家的那位堂兄啊……難道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是這種畫風?莎拉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把那支票鎖進了保險柜,特效工作室的資金問題還沒有緊迫到要旁人資助的地步,她相信隨著《哈利波特》和《指環王》的上映,星光公司怕是想裝窮也難了,到時候推出了兩部特效大·片的工作室還會缺錢嗎?所以這支票就留下當個好看的藝術品吧,至於伊恩口中那個似乎很花的堂兄,莎拉倒是一點不擔心,伊恩那麼精明怎麼可能放任自家堂兄追來獻殷勤?這種哄小孩的話居然說給她聽!
莎拉想通了這些便走出書房,去哄這房子裡真正的小孩,小諾亞早被萊昂叔叔伺候著洗了澡鑽進被窩,見到媽媽來立即乖巧的揚起小臉要晚安吻,左邊臉頰親一口,右邊臉頰也要,最後小手指還點了點光潔的小額頭,等莎拉的嘴唇離開兒子的小腦門,就見小傢伙心滿意足笑得格外得意,下一秒,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腦袋卻扭向床邊的萊昂納多,露出一個顯擺挑釁的小表情,又欠揍又可愛。
莎拉看得哭笑不得,萊昂納多則很配合地瞬間扁了嘴,他可憐巴巴看向莎拉,知道自己沒辦法從莎拉這裡騙來一個吻,便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低頭學著莎拉的樣子在小諾亞的臉蛋和額頭都親了一口,至少先把這個小祖宗搞定吧!(8中文網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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