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李氏嘴上說劉青就是在胡鬧,但她既然都幫著劉青一起胡鬧了,對於結果,心頭也不是不期待的。
等待肥皂成型的這兩天裡,李氏表現得比劉青還要上心些,時不時就要去柜子里瞧一眼。
好在兩天的時間並不算長,很快便過去了,這一日一早,劉青還在睡夢中,她娘已經等不及來掀被子了:「青青,你做的胰子,我瞧著有些奇怪,你去瞧瞧是不是壞了?」
美夢被打斷,劉青還沒來得及醞釀起床氣,就聽到了她娘的話,劉青騰地坐起身,一邊抓了抓頭髮,一邊問:「怎麼會壞掉,難道還沒有成型嗎?」
「成型?噢,好像是凝固了,但是我拿手摸了摸,那東西軟軟的,看著跟咱家買的就不一樣,摸著也不像,那軟趴趴的樣兒能用嗎?」李氏說著,還是把劉青扒頭髮的手扯了下來,嗔道,「姑娘家的怎麼能這樣扒頭髮,你瞧瞧自己的頭被你扒成鳥窩了
。」
劉青從善如流的放下手,笑道:「既然能固定起來,那就應該沒有錯,咱們先放個十天半個月,說不定就能用了呢?」
李氏想了想,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別的辦法了,點頭道:「那先放著罷,你也別再睡了,起來刺繡,你師傅這兩日就過來了,可別叫她失望。」
劉青聽話的起床,先把肥皂從碗裡取出來了,仔細對比了一下,兩塊肥皂的顏色有點差異,沒放皂角汁的那塊是米黃色的,還帶著豬油的香味,淡淡的,湊近了才聞得到。
而另一塊就有點兒特殊了,許是皂角汁本身帶著顏色,肥皂也呈一種淡淡的說綠不算綠,說灰不算灰的顏色,味道更有些奇怪,本來皂角汁是帶著淡淡的清香,偏偏跟豬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聞起來很是*。
看來加皂角汁本身沒錯,就是不能跟豬油一起,如果換成植物油,到時候再加些花瓣花汁進去,還能開發多種款式。
劉青心裡如是想,淡定的把兩塊肥皂放在她哥書房外的窗台上,當初他們是見這間屋子照不到什麼太陽,不好當臥室,就拿來做書房了,現在窗台正好放肥皂,既能通風,又避免了太陽的直射。
因為劉青放的位置顯眼,上午金氏母女過來串門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還好奇的問了李氏。
李氏不欲多說,便搪塞道:「也不知道青青這丫頭鼓搗的什麼,估計也就些玩意兒。」
聽她這麼說,金氏倒也沒在意,同李氏寒暄了幾句,便回去了,高梅卻一直待到金氏過來喊她回去幫忙煮飯。
高家開始做午飯,李氏也要準備起來了,她先送走了高梅,把門關了後便叮囑劉青:「青青,你做胰子的事,不管最後成不成,都別往外說,知道嗎?」
畢竟這兒是城裡,不是落水村,李氏生怕自己孤兒寡母的,傳出不好的名聲去。她家青青這胰子這事,真成功了就怕別人惦記,即便沒做成,也怕人家說她女兒眼高手低、不知天高地厚。
倒不如一個字兒也不透露出去,省了這許多事。
劉青點頭道:「娘放心罷,旁人我都沒說,不過江大哥他們好像一開始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那會兒放大話,就給他們聽見了。」李氏笑道,「不過也無妨,他們待你親厚,聽了這話想必也只當你年輕氣盛,並未當真放在心上。」
劉青抿唇笑了笑,沒吭聲了,李氏扭身回灶房做飯,但還得叮囑一句:「好好做你手上的活計,灶上不必你操心了。」
「好
。」劉青倒也不跟她娘客氣,安心坐下來刺繡。
李氏念叨了好些日子,劉青她師傅總算進城來了。
院門口有人來敲門的時候,劉青正在吃午飯,因為溫度還不高,往往劉青去送飯回來,家裡的菜已經涼了,所以劉青一直是她娘在灶房炒菜,她在旁邊吃飯。
聽見敲門聲,劉青放下碗去開門,看到她師傅和丈夫站在外邊,也不是很驚訝,連忙笑著把人迎進來:「師傅,大金叔,你們可算來了。」
一邊把人迎進去,劉青一邊沖灶房喊:「娘,我師傅和大金叔來了。」
李氏在裡頭應了一聲,忙道:「快請了你師傅和你叔進屋坐,再添兩副碗筷過去,我炒完這兩個菜就過來。」
劉青剛想應著,她師傅笑道:「不用折騰了,我們待會兒還有事,這要是耽擱了,就趕不上回去的牛車了。」
「師傅難得過來一趟,怎麼不能不留下吃飯?再說飯菜都是現成的,用不著師傅和大金叔等,也耽擱不了多少功夫。」劉青說著,領了人進堂屋坐著,她便風風火火去了灶房,取了兩幅碗筷過來,順便又把她娘新出鍋的菜端出來,對李氏道,「娘先去把湯熱一熱罷,師傅那兒我來招待。」
李氏每日炒菜之前,都要先給劉延寧熬一鍋湯,這兒又沒有保溫的東西,因此等菜做完了,湯早已涼透,因此劉青去送飯之前,李氏都會把湯再熱一熱。
聽到劉青的話,李氏自然沒有異議,點了點頭,又對劉青道:「你師傅他們來得及,咱們也沒準備,都沒多炒兩個好菜招呼他們,你去柜子里把做好的點心,取一盤出來端過去罷。」
「好。」劉青端了東西出來,加上點心,擺在桌上也有四個盤了,勉強好看了些,她師傅有些奇怪,「青青,你們家這麼早吃飯?」
劉青便把要去送飯的事說了,她師傅才點頭道:「原來如此。」
因著與劉青的師徒關係,她師傅倒也沒在推拒,接了碗筷就開始吃起來,大金叔還在一旁笑道:「早知道就懶得帶乾糧了,背著還占地方。」
劉青師傅瞥了他一眼:「能占多少地方?」
「師傅,大金叔,你們來城裡做什麼?怎麼不把牛牛帶過來?」劉青好奇的問。
「牛牛那孩子調皮,帶他過來可沒得消停了。」劉青師傅道,「你大花姐前陣子請了大夫看,說是胎位有些不穩。這頭一胎要是沒懷好,生孩子的時候就受罪了,正好如今家裡不是很忙,我便想著來城裡幫她問問老大夫,給她抓幾副藥回去吃一吃。」
劉青點頭,倒不是很意外,雖然這兒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傳統,但她師傅家就大花姐這一個女兒,自來得寵,現在嫁出去了,娘家也斷不可能不管。
只是劉青還有些疑惑:「既然是幫大花姐抓藥,師傅怎麼不帶大花姐一起過來?不給大夫瞧瞧,大夫知道什麼問題嗎?」
「她婆家請的大夫都瞧過了,說就是胎位不穩,再沒別的問題,如今這進城也要奔波好幾個時辰,就懶得叫她受累,我進城幫她抓藥也是一樣的。」
劉青抿唇,心裡也明白,大花姐都嫁出去了,有事也不是娘家人能插手的,就算為了大花姐好,可她師傅真要帶大花姐進城看病,說不定她婆家都有意見,就算大花姐婆家不反對,還得擔心周圍有閒話,指責大花姐婆家不管兒媳,要人娘家的過來出錢出力
。
因此這事還真不是她師傅想帶人進城就能帶的。
想到這裡,劉青在心裡嘆了口氣,面上也有些失望的道:「我還以為能見到大花姐呢。」
她師傅便拍了拍劉青的手,笑道:「等她給你生了個大侄子,你想見面還不容易?」
「大花姐什麼時候生孩子?」
「這個哪裡說得準的?」她師傅笑了,「不過約莫著就在□□月的樣子罷。」
這兒雖然沒有預產期的算法,但是女人們都懷過孕,有經驗,大概的生產月份,還是能推算出來的。
劉青聞言便笑道:「那敢情好的,等大侄子出生了,師傅一定要叫人帶個信給我,我也要去喝大侄子的滿月酒。」
「那個時候你要是走得開,也就不用叫人帶信了,頂多就在你們家門口喊一聲。」
劉青愣了一下,才想起她師傅的意思,是說那個時候他們估計都已經回老家了。
她們母女進城來是給她哥調養身子的,倘若她們回老家了,自然就是她哥不需要她們照顧,她師傅這話也是在暗指她哥到時候已經金榜題名,不需要她們再在城裡了。
正好說到這裡,李氏也收拾好了,把裝滿的食盒拎了過來,聽到劉青她師傅的話,臉上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熱情的迎了上去。
一陣寒暄過後,李氏看了眼旁邊的劉青,叮囑道:「快些吃飯,待會兒梅子要來喊你一起去送飯了。」
劉青忙端起碗,一邊吃一邊豎起耳朵聽她娘和師傅說話,她師傅問:「對了,我們過來的時候,蔣大娘托我問一句,延寧書院清明放假嗎?若是不放假的話,大爺他們就提前進一趟城,給你們送一些吃的過來,若是放的話,他們也好趕車過來接。」
李氏笑道:「假是會放的,不過這回只放兩日,我們前一日回去,清明掃了墓,下午還得趕回來。」
她師傅便點頭道:「那行,我回去同蔣大娘說一聲。」
劉青在旁邊聽得狐疑:「娘,哥哥放假的事我怎麼知道?」
「你哥夜裡回來,你都早早睡了,哪裡會知道?」
劉青師傅便問:「延寧念書要念到晚上?」
「可不是。」李氏道,「從這個月開始,他們書院改了上下學的時辰,早上天沒亮要去書院,晚上三更半夜才回來,中飯和晚飯都要人送。」
李氏說著,臉上既是欣慰,又是心疼的道:「把那孩子熬得,幸好我們來了,如今日日給他燉些湯水補身子,才勉強沒有把身子垮。」
劉青她師傅也一臉心疼得的樣子:「真真是苦了延寧,這念書比種地還累些啊。」
幾人說著話,高梅過來喊劉青了,李氏和劉青師傅一起催著劉青趕緊走,好像她晚了一秒鐘就能把她哥餓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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